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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寶信總結完經驗教訓,終於想起了謝顯。

“郎主呢?”

“在屋裡看書呢。”有梅道。

謝顯只要蕭寶信不在跟前,身前從來不留丫環服侍,她也只是送了杯茶水就被攆了出來。

蕭寶信聞言便回了裡屋,這貨如果知道她回來沒第一時間去找他,只怕會嘰嘰歪歪,他只要在容安堂,還是挺黏乎她的。

挑帘子進屋,謝顯歪在榻上,手上翻着本大梁地理志。

見她進來,謝顯挑眉一笑,將那書隨手放到一邊,起身迎過來一把將她溫香軟玉抱滿懷:“恭喜卿卿旗開得勝。”

他就在容安堂。

看見木槿鬼鬼祟祟地出去,直奔易安堂心裡就有數了,果然明月帶回來好消息,她家娘子算是初戰告捷,贏的很是輕鬆。

蕭寶信讓他這麼一誇,羞了個半紅臉。

“我也是自衛反擊。”

雖則謝顯這人縱容她,什麼都替她鋪好路,一向將她往十項全能打手培訓,務求在他有個萬一之後,她能獨當一面,不為人所欺,甚至可以隨意欺人,但畢竟這是謝家,她才嫁進來四天,彼此還沒有磨合成熟,有些話她還是說到前頭比較好,也免得有誤會產生,讓他誤以為她是覬覦他家的管家權。

說實在話,她現在關注的是如何能把太子拉下馬,才不至於蕭家覆滅,亂世才不至於提前到來,在意的那都是天下大事,還真沒眼界小到和王夫人搶這所謂的管家權。

“……三嬸當著下人的面兒說寶樹和徐六娘子的事,言語間很是難聽。”她微紅着小臉,卻是揚着下巴,一副我師出有名,我並不是無事生非的正義臉:“她這純粹是打擊我在下人眼裡的威信,我一個剛嫁進你家的媳婦,一開始就被她欺負住了,以後就再也不能翻身了。”

“我單槍匹馬的和三嬸扛上,肯定是找虐啊,人家畢竟佔著長輩的身份,所以就只能……”

謝顯靜靜地聽她說,心裡卻忍不住笑開了花。

這麼急於辯解,分明是怕他誤會了她,這是在心裡看重他。

有多急,就代表了有多看重他。

蕭寶信咬牙,這貨關注點是這麼偏嗎?

聽到謝顯的心聲,她怎麼也於解釋不下去,分分鐘有種想要掐他的衝動,上手往他小腰上就是一擰,就聽謝顯憋哼了一聲——

四天啊,四天,他就習慣了!

也怕動不動叫聲傳出去,外面聽到了再亂傳,以為他娶了個家/暴女,天天關上房門挨揍就不好了。

蕭寶信氣的牙痒痒,這貨還在心裡腹誹她。去他的家/暴女,去他的天天挨揍!

“為夫……並沒有說什麼……”謝顯努力保持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

蕭寶信白了他一眼,他是沒有說,都在他心裡呢。

“你是沒說,都在你心裡呢。”

謝顯挑眉,這……是不是有點兒欲加之罪啊。

他只當是她羞赧,不習慣這樣柔軟地解釋。

在他看來,她家夫人溫暖純良,爽朗大氣,不拘小節,可就是從來沒見她撒過嬌,撒嬌這就沒寫在她基因里,沒這東西。

冷不丁要和他解釋,她根本不適應說軟和話。

謝顯捧着她báinèn的小臉,狠狠印上一吻。

“別笑!”蕭寶信惱羞成怒,雖然他沒有聽到人心聲的技能,可是看人卻準的驚人,簡直跟把她看透了似的。

“我笑是高興。”

蕭寶信學聰明了,根本就沒讓丫環跟進來,兩人抱一塊兒也不怕人看笑話了,任謝顯一路抱着她,晃晃悠悠兩人就晃到了榻邊,純是生挪過去的。

“來,”謝顯拉她躺到榻上——

“這不早不晚的,躺什麼呀。”蕭寶信雙頰飛紅,一和他上榻上就莫名心虛。

“歇會兒。”謝顯不管不顧地拉她躺到身邊,一把將她摟懷裡,“嘴硬的小娘子。”他笑,一臉的春,心蕩漾。

“就是和你說會兒話,別想歪了。”

蕭寶信的臉騰地就紅了,她好像的確要變家/暴女,為什麼對着他總有種要攥拳頭揍人的衝動?

越看她越愛,謝顯簡直愛不釋手了,美的鼻涕泡好懸沒冒出來。

可是該說的話還是得說,“卿卿這次的計謀很是不錯,大開大合,又剛又硬,短時間內三房是不會再有動作了。祖母和阿娘那裡你倒是無須擔憂,你有謀略講技巧,於她們來講才是真的放下心來。”

畢竟蕭寶信對外的形象,呃,不是很好。囂張跋扈,肆意妄為。

他心知肚明祖母和阿娘力排眾議與蕭家議親,無非是阿爹與祖父的例子擺在前面,怕他將來走的孤苦伶仃,死都死的比別人凄慘。

謝家的當家主母就不需要唯唯懦懦,打你左臉你還把右臉遞上去的。

祖母也好,阿娘也好,那都是女中幗國,有謀略有手段,不過是一個年事已高,精力不濟,另一個永失所愛,無心戀戰。

估計看到今日的蕭寶信,比他還要欣慰。

成全孫兒、兒子的心愿是一回事,真有個能抗得起事的主母,於謝家也是好事一樁。

“只是祖母與阿娘現在不理府務,難免消息滯後,有些她們身邊的人還是要交好一下。三人成虎,古人早有提點,咱們何不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行事?”

說的冠冕堂皇,不就是教她收買人嗎?

……不對!

”你是教我要在祖母和阿娘身邊收買人心?”蕭寶信有點兒難以置信,再稀罕她唄,有這麼坑娘的嗎?

謝家這是養出一個什麼樣的人物啊?

坑人不分親疏,一視同仁唄?

老子的古訓,在他這裡先施展開了,天下大同了啊?

謝顯瞅着她那震驚的小嘴撐出了圓形,圓嘟嘟的好生可愛,忍不住就嘬了一口。

“謝顯!”一口上去咬在他的胸脯上,謝顯疼的呲牙咧嘴愣是沒吭聲,神態間哪裡還有翩翩濁世佳公子的半分影子?真過起了日子,滿目都是狗血。

好吧,是他嘴欠了。

謝顯噝噝直呲牙:“凡事我們要看出發點,只要我們不是要傷害到別人,有時候用些小手段,那不是正當防衛嗎?”

“你想收買人心,圖謀我謝家財產嗎?”

蕭寶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所以是嘍,你又沒害人之心,防人之心重一些又有什麼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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