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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寶信沒再摻和謝祭酒的事,也不想摻和。

當時娶她的時候倒是蹦達的歡實,不許這不許那,還聯合起來謝家族人,走輿論的路子想迫使謝蕭兩家結不成親,心壞着呢。

結果當他是什麼好鳥,為老不尊,在外面不只養上了外室,居然還理直氣壯的要接謝家裡來,還掛王夫人名下。這是滿心盤算着給外室子謀個好前程呢。

真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盤,當王夫人是死的不成,聽他擺布?

蕭寶信嫁進謝家不到半個月,打這幾次交道都是和王夫人,可知道這不是個善茬,憋着一肚子的主意,是半點兒虧都不會吃的。

三房且有得鬧呢。

儘管蕭寶信沒摻和進易安堂里,可這些風言風語到底還是傳開了。

當時一家子也是在氣頭上,說起話來肆無忌憚,再者程氏帶著兒子找上門來,這事兒根本就瞞不住。根本沒用上半個時辰,就已經傳遍了整個謝府。明面上自然不會有人說什麼親話,畢竟王夫人掌着家,可是私下裡就沒個不笑話三房的。

謝祭酒養外室還養出三個或親生或非親生的兒子,也是大公無私。

更有笑話王夫人的,掌中饋這些年,半個兒子沒讓她蹦達出來,卻半路讓人給截了胡。

採薇在府里走上一圈,就能收穫無數版本的謠言,更有甚者以為謝祭酒要休了王氏,迎程氏進門做正經夫人——

這卻是無稽之談。

謝祭酒哪怕再心儀那程氏,納進府里抬個妾就已經是頂天兒了,這還得把家裡的一位妾給發落了,才能頂上一個名額。

到底是妾,於出身什麼的不甚講究,世家裡迎個城中名妓進門做妾的也不是沒有,跟玩物一樣。

嫡妻卻不同,那是正經的妻子,代表的是兩個姓氏兩個家族的結合,自然要求嚴苛。

妾就差的遠了,換個手段狠厲的,打罵發賣都不用經過家主的許可,自家夫人就完全能作主,只要不怕夫妻失和,那都不是事兒。

可能就是因為這,謝祭酒才滿心委屈,一剛到底。

就是個妾啊,就是個玩物,真不用看這麼重啊。

“聽說啊,周姨娘一邊哭一邊笑,都不知道是高興的還是傷心的瘋了,顛顛就將親兒子給送過去了……王夫人也給叫了醫生,裁縫,廚子,丫環婆子也都又安排了,”採薇拔楞着手指頭在這兒數。“反正看上去是夠上心。還說等明天就去跟太夫人說,先在家裡祭祖,稟告祖宗一聲,然後再挑個日子去下不邳加在宗牒上,以後——那鐵蛋就是咱們家三房的正經公子了。”

說到這裡忍不住搖頭直笑:

“那鐵蛋都兩歲了還沒正經名字,可見祭酒的心思。就鐵蛋——”說說,她又笑了,就是他們蕭家不是世家大族,也沒聽下人們給自家孩子起這樣的名字。

“還是周姨娘聽下人說取個賤名好養活,從七八個下賤名字中給選出來的,說是硬實。”

“周姨娘那人倒是不錯,和誰都客客氣氣的,就是相貌一般,聽說以前也是個有顏色的,如今卻看不出來。鐵蛋也沒隨了她,乾乾瘦瘦的,所以才不得祭酒的歡心吧。”

蕭寶信日常泡澡中,如雲的秀髮盤在頭上,臉蛋被熱氣熏的紅撲撲。

“外面那孩子比鐵蛋要大六歲,早有個心尖尖上的兒子,自然對這病秧秧的興不起疼愛之心。好歹是個祭酒,怎麼碰上女人也這麼不着調?”

“什麼病秧秧?”

謝顯今日回來的晚些,回來屋裡就沒見着人,一問才知在凈房裡。才走到門邊兒就聽到這主僕二人說起病秧秧,他就對這詞敏/感。

好像是在說三房的庶子,但他聽着彆扭。

蕭寶信哪裡會想到他會從房門外突然冒出來,頓時雙手護住露在外面的皮膚:“你幹什麼?快快出去,沒有禮貌。”

臉更紅了。

採薇則陷於該走還是該留的掙扎中,郎主出現的太忽然,場面也太尷尬!

“你下去吧。”謝顯及時解決了採薇的尷尬。

採薇如聽綸音,立時飛奔而出,順手還將房門關了個嚴嚴實實。若能從外面鎖上,估計她都能上個十道八道的鎖。

出門正碰見去取新敷粉的木槿:

“先別進去了。”

木槿看看房間的方向,瞬間了解。“好的。”

果然比有梅要通透的多。

然後不多時就聽到了裡面羞/恥的聲音。

“我們遠遠地守着吧,別讓人打擾。”兩人若無其事的小聲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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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在說什麼?”謝顯問。

蕭寶信沒好氣地道:“不是在說你啦,你不必總是那麼敏感。你快出去,人家在洗澡,你湊的哪門子熱鬧。”

“誰敏/感?”謝顯這回改對這詞敏/感,自己就將披風解了,然後……

又將身上的衣服全脫了。

“你想幹嘛?!”蕭寶信受驚過度,究竟是誰披了謝顯的麵皮,做出這等流氓行徑?!

“洗澡啊。”謝顯決定先將方才的問題放一放,他想她想的緊,還是一解他的相思之苦吧。早上起來都看不到她的笑臉,一天下來心情烏糟糟。

說著就徑自下了浴桶里——

謝家的木桶也是夠大,泡里兩個人仍是綽綽有餘,只是水就溢出來了。

“你這登徒浪子!”蕭寶信咬牙,老虎不發威拿她當病貓了,當她這一身的功夫是假的嗎?

當下大發雌威,主動就撲到了謝顯身上:

“讓你總想欺負我!”

然後,就將謝顯平日在她身上的作為,反過來施展了一番。

這便是採薇和木槿聽到房間里響動的來源,兩人還不敢走遠,怕不懂事的誤走到附近聽到看到什麼不該聽到看到的事。

於是她們就聽了個面紅耳赤,尷了個大尬。

終於貓狗打架停了,半晌才聽到蕭寶信的聲音,清清亮亮的咳了一聲:

“採薇?採薇……采——”

“奴婢在。”採薇連忙應聲。

“將我就寢的裡衣再拿進來一套——還有郎主的,也來一套。”然後再沒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