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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公主投靠大長公主,自然什麼有利於自己說什麼,理虧的事怎麼可能大書特書,這就和江夏王的說辭有了差別。

“不是我讓他闖的,是二牛聽岔了音,所以闖進城去,叫都叫不住。”

安吉公主當面對證,也沒敢硬犟,就是把問題一推六二五,全是二牛的錯,她純潔的跟白蓮花一樣。“他是個傻的,就有膀子力氣,誰知道他能闖那麼大的禍……”

大長公主連看都沒看她。

“安吉犯下的錯,自然要受到宗正寺的懲戒,這個我老太婆並不想干預——”

“姑姑!”安吉失聲尖叫,蠟黃的小臉瘦的快沒人樣兒了,顯得一雙眼睛尤其大。“以前的犯的錯我知道錯了,我再不會犯了,姑姑救我!”

本來她還抱着一線希望,怎麼著礙於情面,皇帝也不敢真拿她開刀。

都是陳年舊事,她道個歉也就罷了,再有大長公主在旁和稀泥,她重回建康還不是指日可待。

誰知道回來就讓二牛給搞砸了,這麼大一個現成的把柄送到皇帝手裡,他不落井下石才怪。再有聽江夏王話里話外,還有那嫌棄的眼神,她就知道這事兒沒善了。

所以才找到大長公主這裡,以前可都是大長公主護着她。

安吉公主跪地上痛哭流涕,他們當她沒想過去投靠晉安王嗎?她在晉安王那裡想也知道會被樹立成被新皇迫害的典型,受上好的待遇。

但問題是她想去,也得能平安到江州啊。現在亂成這樣,誰知道半路會遇到什麼事?

偏她身上的病不能再拖了,要不然絕不至於回來的這麼突然。

“姑姑不救我,我會死的!”

哭的也是不要形象了。

大長公主看了只覺得凄涼,指給江夏王看:“這是咱們家的孩子,流着咱們老宋家的血,也叫風光過,現在你就能眼看着她落得人人喊打的地步?”

“蕭家和謝家是從龍有功,可功在新皇,政變的事兒……我不知nèimù,不知哪個說的是真的,但事已至此,我不能眼睜睜看着我宋家子孫讓蕭謝兩家逼的活路都沒有了!”

就是咬死了,懲治行,但不能落井下石。

問題啥是落井下石?

從重處理,算不算?

江夏王尊敬會稽大長公主不假,可是功名榮辱,甚至性命都在新皇手裡攥着,要偏向也偏向永平帝。

什麼宋氏子孫,他都不好意思當著大長公主說安吉得的是什麼病,外面又是怎麼說她的。

皇家要臉,好歹你得擋擋遮羞布吧?

自己把臉扔地上踩,還想要什麼臉?

左右拉鋸戰,大長公主也看出來了,江夏王不是個能做得了主的,起身就要上宮裡找永平帝親自說道的,硬是讓趕過來的徐尚書給勸回來了。

徐尚書從始至終都是和蕭家,都是和永平帝站到一條線上,自然不可能在這事兒上讓大長公主和皇帝鬧掰了。

不是不可以掰,得看因為什麼啊。

因為安吉公主這貨,不值當的!

然後,事情就僵到這裡。

大長公主攔是被攔住了,但她堅持不放人,江夏王也不好硬搶。

“我不是不講道理的老太婆,安吉她傷了人,這肯定是她錯,治病的銀子我出,該擔的責任也擔,按律法該怎麼罰怎麼罰。我就一條,安吉病了,這病得治,還有再罰她也得在建康找塊地兒,哪怕圈起來,也不能給我往城外攆。”

大長公主沒理兒子那彎彎繞,不可能拆自己兒子台。

但安吉公主也是她宋家的人,她不能作視不理:“我老太婆活到今年也七十多了,再沒幾年好活,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們把安吉往死路上逼。若是平日太平無事,這事兒我絕不插手,說實在的,她為人處理我也看不慣。但看不慣是一回事,助紂為虐是另外一回事,現在世道這麼亂,你們一旦把她往外一扔,那和殺死她也沒什麼分別。”

“我把話扔到這裡,這是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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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朝,整件事就炸開了鍋,迅速向外發酵。

沒過多久,也都知道大長公主摻和進這事兒里了。久違沉靜了這麼久的建康城,一直被戰爭陰雲籠罩着的建康城,頓時就被八卦沖淡了不少。

別人是看熱鬧居多,但蕭家可不一樣,事關蕭寶信,還懷着孩子,謝夫人一聽到風聲就連忙趕去謝家了。

看着齒白唇紅,滿面春風的蕭寶信,謝夫人一顆心才放回到肚子里。

“太囂張了,居然大街上就橫衝直撞,是公主也不能這麼目無王法啊。”謝夫人心裡放下了,火卻騰地就上來了,這是她閨女身邊的丫環身手好,反應快,萬一真撞上誰賠得起?

殺了安吉公主都不解恨啊!

“這要不是你二叔往家裡送回了信,我現在還蒙在鼓裡呢。你說你好大個人了,怎麼辦事就這麼不靠譜,不知道往家裡傳個口信兒?”

謝夫人罵完了安吉公主,又埋怨上了蕭寶信。

“你是不知道自己什麼樣兒啊,屁大點兒小事兒也能傳個人盡皆知。”

她都沒臉說,謝顯找御醫問那兒事兒都能傳遍了,臊都臊死她這張老臉了。雖然暗地裡也為自己閨女慶幸,都這時候還想着這事兒,女婿這身子……挺行啊!

“我也沒想到會鬧這麼大。”蕭寶信認真道歉,只當沒‘聽到’謝夫人欣慰的心聲。

蕭寶信:……

果然,當時被謝顯美男計給糊弄過去了,丟人丟大發了。她娘都知道了,估計圈子裡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以後但凡有個風吹草動,一定立馬就派人去告訴我一聲,省得讓我擔心。你說你阿爹和阿弟都在外面,城裡也就一個你了。”

“你,我倒放心,只有你欺負人的份,吃不了虧。但今時不同往日,你現在有身子了,萬一輕了重了的,再傷到我小外孫!”

蕭寶信:趕情她還自作多情了,阿娘急的滿臉通紅急的原來是她肚子里的小外孫。

“阿娘——”

沒容她挑理,謝夫人白了她一眼,“別跟我撒嬌,以後長點兒心吧。”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