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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原本嚴厲的面孔漸漸柔和了下來,聲音都在不自覺中變得和藹可親了幾分:“那你為什麼又來了?!”

曾以柔豎起了眼睛,嚴肅地說道:“我原本是不想搭理她們的。

可是,關奶奶,李姐姐,你們是不知道,她們一大群人,把我從廁所一路拉到偏僻的地方,圍着我,堵着我,跟我耀武揚威,想踩我!

我當時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了呀!

她們憑什麼這麼囂張?!

看我一個弱女子,就覺得可以隨意欺負嗎?!

我就是打掉牙齒和血吞,也要去爭一爭,也要咬她們一口,撓她們一把,不能讓她們覺得我好欺負!

那個,那個,我是不是想法太陰暗了呀?!”

李牧臉上卻都是遮掩不住的笑容,道:“好!你就是要這個態度,日後的路,才能越走越長,越走越寬敞!

如果,你今天忍了,明天再發生同樣的事情,你是不是還要忍!?

周而復返,等你發現,你忍不下去了的時候,想要反抗的時候,就太遲了!

估計,那個時候,你都忘記了什麼叫反抗,什麼叫血性,什麼叫自尊,什麼叫驕傲!

你今天做的很對!

你要是怕回去被周奶奶責罰,沒關係,這件事,回頭,我去給你當說客。

你要是怕我的份量不夠,這不是還有你關奶奶嗎!?

關奶奶,你說是不是呀?!”

“你這孩子,就知道拉我這一把老骨頭來當墊背的!”關奶奶假意嫌棄地說著,轉頭卻溫柔地對曾以柔說道,“柔柔,好孩子,不要怕,她姓周的要是朝你發脾氣,你乾脆就來拜我為師好了!我保准對你比她好一百倍!”

李牧跟着打趣道:“關奶奶,你這就是偏心了!

這邊說我是拿你當墊背的,轉頭,就跟以柔說要幫她說話。

這話聽着我心情不好了,回頭,我要跟周奶奶說,你可是惦記上她的小徒弟了!”

“你就是個小滑頭!”關奶奶假意怒瞪了她一眼。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

曾以柔最後跟她們告別的時候,還鄭重其事地跟她們都解釋了一下,道:“關奶奶,李姐姐,我的事情你們就不要擔心了!

今天的事情,我等會兒回去了,肯定是要都老師交代清楚的!

至於,奶奶對我的責罰,不管是什麼,那都是我應該承受的。

你們到時候,看那天清閑了,只管去找我奶奶聊天敘舊就好了,不用操心我的事情!”

李牧點點頭:“我們都知道!

好了,你快去忙你的去吧!我們這就回去了!”

曾以柔送走了兩人,看着天已經快黑了下來,臉色立刻變了,趕忙進去拉着顧珍珍就回家去了。

本來,今天就要回去認錯,萬一,再回去遲了,那不是罪加一等嗎?!

果然,她們兩人回去的時候,曾若蘭已經把晚飯都做好了,就等着她們兩人吃飯。

她們晚上七點還要上晚自習,時間緊張的很。

曾以柔都顧不上吃飯,先是拉着周奶奶去屋裡說話去了。

她是這會兒不說,吃完飯,就要趕着上學校。

等她晚自習上完,回來都十點多了,周奶奶的作息時間,這個點,早就休息了!

她都跟外人說了,今天要把事情跟周奶奶講清楚,早不能這麼不負責任地又給自己找其他借口吧!

不就是一碗飯嗎?!

就當是對她小小的懲罰了。

曾以柔搬了一個小凳子,坐在周奶奶的腿邊,開始從頭講起了事情的始末。

周奶奶聽完,什麼也多沒有多說,只是伸出了手,平靜地說道:“拿出來吧!”

曾以柔迷茫地問道:“什麼?什麼拿出來吧!?”

周奶奶繼續伸着手,挑了挑眼皮,道:“就是你今天比試的最終作品呀?!

你不是跟人比試嗎?!

我總要先看看,你的作品,才能決定對你的態度吧!”

曾以柔忙起身去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今天的拿給小背包和那個坐墊,雙手遞給周奶奶。

她小聲地解釋道:“奶奶,那個跟我比試的姑娘,嫌棄這個坐墊讓她輸了,都沒有要,就走人了。

我專門跟秦阿姨說,我回去要認真地比對一下自己的手藝和差距,就給順了回來,你也給看看吧!?”

周奶奶帶着老花鏡,就着昏暗的燈泡,仔細打量着這個背包和那個坐墊。

她老人家還沒有看個所以然,院子里,顧珍珍已經在大聲招呼她了:“曾以柔,時間不早了,要上晚自習去了!”

曾以柔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錶,不知不覺,時間已經是六點四十五了,她確實是該上學了。

周奶奶也沒有在這個上面跟她多計較,擺擺手,頭都沒有抬,就讓她離開了。

曾以柔鞠了一躬,提着自己的書包,就小跑着跟顧珍珍一起離開了。

上晚自習的時候,曾以柔才想起來,自己晚飯沒有吃。

終於,因為比試太過於緊張,米湯沒有敢多喝,怕上廁所。大米也沒有多吃,實在是心裡有事情,米粒堵在喉嚨眼兒,都下不去。

早飯更加匆忙。

這一天都沒有吃個照頓的飯,她這個年紀又在長身體,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平日里一上課,她就跟上了發條一樣,認真地看書學習。

今天,難得,抱着咕咕叫的肚子,趴在桌子上,沒精打採的,書看了半天,還是原來的樣子。

顧珍珍在一旁嘖嘖地搖頭晃腦,道:“嘖嘖,今天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我們的學習機器人,今天也知道休息了!

怎麼,難道還在想着今天白天的比試?!

怎麼,你都跟人家李艷麗平手了,還嫌不滿意?!

我可是今天在趙木木家裡,聽別人說李艷麗學了多久的刺繡,說她技術有多好,說她家裡怎麼器重她,說她的作品都賣好幾百塊錢,才知道,你碰上了硬茬子。

還想着,你只要輸的不太難看,就該燒高香了。

沒成想,你還能跟人家打成平手!

你都沒有看到,李艷麗從樓上跑下來的時候,那臉色,就是要吃人!

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