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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一個做爸爸的也替孩子們做不了主,就讓他們折騰吧!

等他們終於知道南牆是哪裡之後,就會知道,回頭是岸。

第二天,一大早,顧文韜就去了刺繡考試的地方。

他早就在知道曾以柔要參加刺繡考試之後,就讓人幫忙尋到了地址。

他在那裡剛上班,就找了工作人員,用一個找親戚的說法,套出了曾以柔他們這邊的小旅店的地址。

等他到了巷子口的時候,正好看到曾以柔從旅店裡出來,還是一個人。

她這是這麼早要去哪裡?

而且,她一個人出去,看樣子,應該是有事吧?!

她一個土生土長的石原市人,現在家又在古縣一個小縣城裡,錢奕鳴人肯定還在京都。

她這是要去哪裡?!要去做什麼?!

總感覺,她好像有什麼秘密。

原本,他還想着要給她一個驚喜的,現在出去算不算驚嚇呢?!

更讓他猶豫的是,他想知道曾以柔的秘密,想知道她不為人知的事情,想比那些聽來的消息更加真實地了解她。

躊躇之間,曾以柔已經從另外一個巷子出去。

顧文韜跟在後面,看着曾以柔上了一趟公交車。

他怕人跟丟了,在車走後,才叫了一輛出租車尾隨其後。

曾以柔坐在靠窗的公交車座上,眼睛不住地看着路邊的風景。

這裡,曾經是她熟悉的生活過的地方。

重活一世,沒想到,竟然是以遊客的身份,再次來到這裡。

今天早晨,她說要單獨一個人出門的時候,李牧和李艷麗都堅決不同意,怕她一個女孩子,又沒有出過遠門,走丟了。

曾以柔好話說盡,最後才編了一個,她曾經的高中同學家就在省城裡。高考之前,曾經給了她地址,讓她有空去她們家找她玩,在信里把坐幾路公交車,在哪個站點下車轉車,都說的清清楚楚的。她還把顧珍珍家的地址寫給了李牧,如果,她下午沒有及時回來,她可以去這個地方找她。

李牧看曾以柔不像是在說謊,將信將疑地才把人給放走。

她留給李牧的地址倒是真的,但是她沒說,顧珍珍人現在不在省城,早就去京都了。她竟然也考上了京都大學的體育特長生,暑假期間,學校有一個集訓,要半個月,就在這段時間裡。

曾以柔覺得自己不一個人出去一趟,這件事都要成自己的心魔了。

她馬上就要去京都了,她跟前世的那些人和事,也就走的越來越遠。

才不過是幾年的時間,前世的記憶,好像已經開始變得模糊不清了。

之前,她高中的時候,因為學習,而性格變得沉寂,不自覺情緒就跟前世最後幾年的那種狀態重合了。

後來,雖然錢奕鳴的告白,終於讓她的心慢慢地活了回來,但是,心,還是有幾分後怕的。

之後,在石原市再次碰到顧文韜,讓她覺得自己好像還被粘在前世的那張大網上。

這次,好不容易來一趟省城,她想在過去生活過的地方走一遍,讓自己徹底死心,也算是跟過去徹底做一個了斷。

按照她們來省城的時間順序,像走過她前世的人生一樣,簡單的走一遍。

她選擇的地方,就是她們,她和曾若蘭前世在省城生活過的地方,有她們後來買的房子,有最早時租的房子,至於她嫁到顧家之後的那些事情,她連想都不願意想,更是不會去留戀了。

她記得她們剛到省城的時候,一直租房子住,就是跟小旅店這邊一樣的城中村,兩人住着一小間,睡一張床,還用玻璃隔出一個小隔間,當作小廚房。

那個時候,曾若蘭出門做工,給她報了一個中專學校,讓她試着出門走走。奈何,她很久沒有出去過,曾若蘭的用心都白費了,最後仍舊是給她買了一個學位證書,把書本都拿回家裡,讓她自己學。

在新的環境里,在曾若蘭不停的鼓勵下,曾以柔也開始漸漸地去重新融入這個社會,慢慢地在曾若蘭不在家的時候,做飯做家務,出門買點東西。

這裡大家都是外鄉人,誰對誰也沒有歧視。

曾以柔覺得自己終於開始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氣。

慢慢地走出去,先是在村裡交好的小店鋪里打雜。

後來,曾若蘭把家裡的積蓄都拿出來,買了房子,她們又換了環境。

曾以柔就開始四處找工作。

好幾年的歷練,曾以柔終於走出了小時候的陰影,也自學完了自己的專業。

曾若蘭找的應該是曾以琛的關係,給她安排到了大公司上班,這才終於穩定下來。

穩定下來的結果就是開始相親。

相親的結果,就是遇到了趙彬彬和顧文韜,開始了一生悲劇的序幕。

曾以柔甩甩腦袋,想把那些過往都甩到腦後。

第一站,就是她曾經住的那個小村莊。

跟她記憶中的一樣,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看着好像更加破舊和雜亂。

顧文韜在後面皺着眉頭,看着曾以柔在髒亂的環境里遊走,時而會停下來看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他看來,這種地方就是棚戶區,不只是住的地方不堪入目,就是住着的人也亂七八糟,曾以柔在這裡,一不小心,碰到個壞人,可怎麼辦?!

幸虧自己在一旁看着,不然,真出事了,他非後悔莫及不可。

曾以柔在這裡並沒有停留多久,從這條巷子進去,又從另外一條巷子走了出去,正好是一個公交站牌,都沒有看站牌,看到公交車到站,就坐上開啟了下一站旅行。

顧文韜繼續打車坐在後面。

車上,他陷入了沉思。

剛才曾以柔一路走下去,好像,不太像隨便走一走,反倒像是對這裡十分的熟悉,該在哪裡拐彎,該走哪條路,都絲毫沒有猶豫。

出了巷子,更是沒有再詢問,就直接走到了站台處。

這個站台,僅是一個站牌,從剛才的那個巷子出來,正好是一個巨大的變壓器裝置,擋住了站牌。

她不應該對省城這樣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