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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楚後,我垂下頭低聲啜泣,想着我的孩子,眼淚流量非常充分。

“雷念……”我抽噎着叫賢王的名字。

賢王卻並不理會我。

好吧,那只能下猛葯了。

我抬起頭,又哭喊一遍他的名字,然後用力撲進他的懷裡抱緊他的腰身,頭則在他胸口蹭了又蹭。他胸口衣服銀線秀的龍紋實在是扎臉,蹭了幾下我只能停下,可哭聲卻絕不停止。我就不信哭成這樣,你還不給我找個下台階。

哭了半天,哭的我頭也暈了,氣也快喘不上來,才聽見頭頂上一聲嘆息。

賢王一手輕輕放在我後腦上撫摸我的頭髮,一手在我後背輕拍,“瑚兒,我並不是有意罰你,只是你忘了你曾答應過我,絕不尋死。”

很好,情聖又回來了,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我稍微跟他分開一些,仰頭望着他的眼睛,“瑚兒沒有忘記,瑚兒雖生不如死,可卻從未忘記與你說的話。”

他眼神也變得柔和,低頭吻一下我的額頭,“那你為何……”

“我沒有尋死,你要信我!”我打斷他的話,眼睛始終都堅定的望着他。

又一次,我看到賢王的笑容,只是現在我明白他的笑容都只是陰狠之下,表面的偽裝。

“你要我信,我便信了。我知道你心中苦悶,以後我會多來陪你聊天,你也要想開一些,切不可再傷了身子。”他一邊說一邊擦乾我臉上的眼淚。

玄瑚旁觀許久,此時轉身消失,在她轉身的一刻,我看到她一臉落寞,不知道是因為賢王將我錯認成她令她感傷,還是她早已看清賢王本質卻無力與之相抗的無奈。

我知道再不能去惹這個賢王,可此時又還沒摸透賢王的喜惡,話能少說就少說罷了。

賢王抱我坐在他腿上,又命人把晚膳送來,非常貼心的一口一口喂我,我也偶爾苦情里露出些許嬌羞狀。

賢王身上有着淡淡的藥草香味,如此近距離靠在他懷裡,我也才發現他雖瘦削,胸膛卻很寬闊,捏着銀匙的手指也是格外修長。

吃完飯賢王牽着我的手在院里散步,他有一句沒一句總是在提醒我要愛惜自己的性命,我也就一遍又一遍換着花樣給他承諾。

日落,宮女說湯池已準備妥當,賢王拉着我的手就要去洗澡。

雖然已經結過婚,生過孩子,完全已經和純情扯不上關係,可是跟一個見了沒幾面的男人一起洗澡,還要一起睡覺,我是怎麼都說服不了自己去接受的,然而現實卻根本不給我一絲一毫商量的餘地。

氤氳霧氣里賢王正在被宮女伺候着寬衣,我這也有兩個小宮女正在拆我的頭飾。我只恨早晨沒讓給我梳頭的宮女多插點裝飾在頭上,此時好歹也能拖延拖延時間。

“哎……”百思無解,我輕輕嘆了口氣。

沒想到賢王卻聽力很好,走到我跟前來,讓宮女們都退下,自己站在我身後幫我繼續對付頭上本就所剩無幾的飾物。

賢王上衣只剩下最後薄薄的一件,且敞開着,白皙的胸膛就貼在我後背上,雙手又盤桓在我頭頂上方,滿身雄性荷爾蒙緊緊包圍在我身上,我想向前一步,他卻右手前伸將我拉回他懷裡,這次貼的比剛才還要緊。

“十年相伴,瑚兒為何卻總要與我生疏?”

他低着頭在我耳邊說話,氣息拂過,我竟被他撩撥的渾身戰慄起來。他雙手扳着我的肩膀讓我轉身面對他,他輕柔的挑起我的下巴,看着他專註凝視我嘴唇的樣子,怕是他又要來吻我了。

既然無處可逃,我似乎只能閉上眼睛認命。

被他吻住,他又將我打橫抱起,慢慢走入滿是溫水的湯池裡,我只知道她將我放在他腿上,吻未退去,他又想要除去我身上已然濕透的衣衫。

好不容易總算等到他停止這個吻,可還不等我緩一緩心裡的激蕩,他又將唇貼上了我的頸部,順着肩膀,一路吻到手臂。

在我就要不能自制發出羞恥聲音的時候,突然賢王手裡多了一把匕首,冰冷的刀鋒毫不猶豫在我手腕上划出一道極深的傷口。被利器割傷第一時間並不會覺得疼痛,當感到疼痛時,血已經奔涌而出。

賢王貪婪的吸吮傷口流出的鮮紅液體,一滴都沒有浪費,湯池裡的水依然潔凈溫暖,我卻如夢中驚醒一般,看着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玄瑚說過,賢王會以玄瑚的血來續命,玄瑚也說過,賢王會與她有肌膚相親的行徑來治療舊傷。

可當我親身經歷,我才明白玄瑚為什麼到絕望致死的境地。

每一次賢王都是這樣嗎?極盡溫存之下,在玄瑚毫無防備之時一刀下去,絲毫不顧玄瑚的痛楚便開始貪婪汲取。我這個事外之人痛這一下都覺得悲憤,更何況玄瑚她還深愛着我眼前這個男人。

一個人,為了自己活命,卻可以如此欺騙折磨另一個人,讓那個人徹底失去生存意念。我深深為玄瑚感到不值。

大約是我的眼神從迷離轉為冷靜,看他的眼神過於直接了,他慢慢從我的手腕挪開,卻依舊任由我手上的血流入水池之內。溫水浸泡之下,血液流淌的更為迅速,我知道他不會讓我失血而亡,也並不慌張,只是用沒有傷口的右手在空中划出極限的軌跡,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這一刻我懂了,我不過是賢王養着的一個盛放靈藥的罐子,無論我是想帶玄瑚回靈木谷,還是想在這個世界太平的活下去,都絕不可能對這個男人抱着指望。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外面院中有人高呼:“恭迎端王!”

我根本想都沒想,甩下被我打過滿臉難以置信的賢王,出了湯池,一路跌跌撞撞跑出去,穿過跪成一片的侍衛和宮女,徑直撞到為首那人的懷裡。

我抓緊端王胸口綉着金色龍紋的衣服,直盯着他,“端王!我可以助你收服玄蒼!”

端王挑了挑眉,本只是我硬要掛在他身上,聽到我這麼說,他才攬住我的腰身,“公主,你可想清楚了?”

我毅然決然的點頭,“我很確定!但現在,端王,你可不可以先……帶我……”

話沒說完我就暈倒在端王懷裡,暈倒前,我只看到端王胸口那一大片龍紋,被我的血染成了觸目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