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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瑚捂着腦袋揉一揉,“那薇姐你有什麼打算?”

“我覺得,只有最後一條路了。我要弄一身夜行衣,趁着夜色逃走。”

“不行的!”玄瑚趕緊來拉我的胳膊,“逃不掉的,落櫻閣都逃不掉,皓月閣是端王府邸里的宮院,守衛只會更加森嚴!“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我在落櫻閣試過幾次了,每次都被賢王的人抓回來。“

沒想到柔柔弱弱的玄瑚居然也試過逃跑,我對她有一些刮目相看。但是她不行,不代表我不行,好歹我以前也有健身的習慣,力氣談不上大,可是翻牆爬樹還是不在話下的,行動起來應該要比玄瑚更靈活自如。

“薇姐,你真的不要逃走,被抓回來是要受罰的。”

我摸摸她的頭大概敷衍一下,要讓她認可我的想法恐怕還是有一定的難度,那還不如什麼都不說了,到時候來個出其不意,把玄瑚一路帶到玄蒼靈木谷去,完美。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次看到玄瑚,她的雙瞳比之前更黑,看久了有一種要被她的眼睛吸進去的錯覺。

想問問玄瑚她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勁,但一轉身的功夫,她卻再次消失,再叫她也不出現,真是可惜一次能好好聊天的機會,我明明還想讓她再跟我講一講玄蒼有什麼靠得住的舊人,如果能找到,應該對我的逃離計劃會有幫助。

我讓果果幫我找些黑布,黑布沒找來,她倒是給我抱來了幾匹黑色的緞料來。果果說夜幽以黑色為貴,鍛料也分很多種,她給我在庫房找出來的這種算是中上等,端王身上穿的才是最好的。

緞面雖然柔軟但是會有一點反光,在夜晚穿着不如布料來的隱蔽。我雖然有點嫌棄,但為免令人生疑,也沒辦法要求果果給我在這端陽宮裡去找粗製黑色的布料,只能先將緞面收起來,靜待時機做成我想要的樣子。

晚飯前看到果果她們在院子里收拾被雨打落的一地竹葉,我也插不上手,不禁感慨,宮中女人的生活確實無趣,瑾萱還會繡花寫字打發時間,我只能跟果果大眼瞪小眼。

一想起瑾萱,就想到她那個冤家縈柔,在我逃跑之前這段時間裡,她們搞不好沒事還會來找我聊天,我又不擅長聊那些閑話,這怎麼辦?給她們找個什麼消遣,能讓她們覺得有趣,又不需要我廢心思找話題呢?

靈光一閃,我想起曾經幫徐陽一起創業做遊戲開發,當時我研究過的遊戲里倒是真的有很適合,能解決我的困擾的類型。

三國殺!

但是我不會畫那些人物,而且要用什麼材料來做卡片呢?

雷決回到皓月閣看見的應該就是我蹲在院子里對付我自己為可以試着做卡片的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材料。

等我看見雷決的時候,不知道他已經在我身後站了多久。

“呃……”我站起來拍掉手上的泥土,“你什麼時候到的?”

“在你劈竹片差點劃傷手的時候。”他笑着回答。

我算了算時間,距離他說的那回事應該也過去十幾二十分鐘了,他竟然就一直站在後面看,真是無聊。

“我只知道你有開園種菜的雅興,怎麼今日又捯飭起別的來了?”雷決像是對我的行為有些興趣。

我懶得理會他的問題,只說:“我也知道你有自己帶飯的習慣,今晚我可沒讓小廚房做飯。”

“飯菜已備好,馬上會有人送來的。你先去清洗一下吧。”

雷決說著,用手指在我臉上擦了一下。

我有弄髒臉嗎?應該沒有吧。我等果果給我倒了熱水又拿來鏡子照了照,才看到我臉上沾上了一點泥巴。

都怪這個破天氣,上午下雨,院子里有一點積水,一定是我在牆角那灘積水裡搬石頭將泥濺在臉上的。後來證明用石片做卡片非常不明智,太重不說,石片還很生脆,磕碰一下就要裂開。

我把臉和手擦洗乾淨,不願再梳妝打扮,勞動了半天也餓了,便直接到花廳里去找雷決。見他又在喝酒,我進門就說:“今晚就算你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決不喝酒。”

雷決笑着搖了搖頭,“我在你眼裡是什麼凶神惡煞嗎?”

我到他身邊,依舊隔着一張椅子坐下,沒好氣的說:“能下令把落櫻閣服侍過的宮女侍衛都殺光的人,你說是不是凶神惡煞?”

“誰告訴你那些人是我下令殺的?”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他們會死不假,命令卻不是我下的。”

我撇撇嘴,這個時候想起來維護形象恐怕太晚了點。

雷決說晚上給我開葷,我要說我不期待,那是死鴨子嘴硬。

他給我夾了雞腿,我用筷子夾不穩索性用手直接抓了啃,吃到嘴裡雖然軟爛,也有雞肉的香味,可就是沒什麼油水。

我問:“端陽宮的雞每天要做苦力嗎?”

雷決一愣,“何出此言?”

“這雞皮下面一點油都沒有,你看那雞湯上面都不見油花。”

“呵……”雷決笑出聲來,“御醫說過的話,你不記得,我可記得。雖說給你開葷,也不能全然不顧御醫的囑咐,瑚兒你先將就將就,待你身子好了,山珍海味全都隨你。”

我點點頭,行吧,雖然我不覺得我身體還有什麼問題,但玄瑚猝死肯定也不是沒原因的,我還是應該趁現在多調理調理,等我逃出去估計就沒有這種飯來張口的待遇了。

“瑚兒,你慢些吃,沒有人與你搶。”

“你管好你自己吧,天天喝酒也不怕喝出老年痴呆。”

“什麼?”

一不小心又說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話,我又拔了個雞腿沖他搖搖頭,“沒什麼。”

“瑚兒可是擔憂我飲酒過度傷了身子?”

“我不擔憂,你隨便喝。對了,你怎麼回事?為什麼也開始瑚兒瑚兒的叫我?我跟你關係有那麼好嗎?”

“還有誰這樣叫你?”

“你弟弟啊!”我像看白痴一樣看他。

雷決收起笑容,“你為何總要提他?”

我聳聳肩膀,“我也奇怪為什麼你總不讓我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