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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並不是很難對付嘛~”

尹暖尹軒走後,我拍拍手,到雷念和言域背後。

言域早已蹲在雷念身旁跟他一起捯飭那一堆木頭,我的話雷念只當沒聽見,言域回頭對我笑一下道:“你這話我也一字不差對他們說過,但我說與你說,對他們而言是不一樣的。”

雷念卻不滿言域的分神,催促道:“你快將桅杆拿來給我。”

言域便將手上的木頭遞過去。

原來雷念折騰這些做的奇形怪狀的木頭是要做船的模型,這傢伙對於造船的事情還真是無比投入。

可惜,我今天來卻又要擾亂你的心了。

“賢王,言大哥放在夜幽的密探來信,說你哥哥要打帝衡了。”

一枚重磅炸彈被我輕飄飄一句話丟了出去,雷念肩膀一緊,猛然站起來回身望着我問:“兄長對帝衡發兵了?”

站着說話總不是個事,我便走到圓桌旁坐下,雷念和言域一前一後也跟了來與我一道坐下。

言域倒了三杯茶,將茶分別遞給我和雷念後,言域對雷念說:“密報雖快馬送來卻也還是有些耗時,夜幽軍備已經就緒,繼獻任大將軍,昶楷任左將軍,秋遠任右將軍,夜幽共計三十萬大軍即將出征帝衡。”

雷念蹙眉半晌,抿唇不語。

他不說話只好我說,“夜幽的正規編製兵士共計五十萬左右的樣子沒錯吧?那帝衡,同樣編製人數可是兩百萬。雷決三十萬大軍打個玄蒼猶如探囊取物,可是要去打帝衡就猶如以卵擊石。”

雷念抬眼瞥我一下道:“你擔心兄長發兵說打帝衡目標實則為玄蒼?”

“不是我小人之心啊!你想,你哥又不傻,怎麼會送給帝衡去蹂躪?我有這個擔心也很正常嘛!”我攤手,感覺自己說的有理有據。

“那是你不了解他。”雷念倒並不跟我鬥嘴,“兄長說發兵帝衡,便一定是去打帝衡的。他根本不屑用聲東擊西的手段。”

“呵呵~”我尷尬一笑,“那我只能說,你哥哥雷決他的頭怕是鐵做的。”

“何意?”雷念不解。

“頭鐵才敢往帝衡身上撞嘛~”

往日我這麼說話,雷念不懟回來也要嘲諷幾句的,今天他卻格外嚴肅,不理會我的玩笑,眉頭始終蹙起,手上的茶杯被他在指上轉動不停。

就好像我思考的時候會喜歡轉自己的扳指一樣。

想着我就不自覺轉了轉左手的扳指,雷念卻眼尖的看見了,“那血玉扳指呢?”

自作孽,我沒事玩什麼扳指。

將手放到桌下去,我回道:“那扳指我讓婢女收起來了。”

“為何不戴了?”雷念又問。

“因為跟我腰上白玉鑲金的玉佩不搭嘛!現在這個不是重點好不好?說你哥發兵的事情呢!”

雷念卻還是又說了一句:“我改日再給你做個血玉腰配,正好我這裡有幾塊血玉放着沒用。”

“那我先謝謝你了,趕緊的,你哥發兵這個事情你怎麼看?”

連番催促之下,雷念才總算又思忖了一番,然而他的結論卻是:“若無必勝把握,兄長絕不會發兵。”

“三十萬對兩百萬,你確定雷決能贏?”我也真是服了,雷念這又是哪來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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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兩國交戰,兵力相差懸殊,人少一方本無勝算,兄長睿智又豈會不知?以我對兄長的了解,兄長定是料到帝衡將有內亂才會讓繼獻領兵出征。”

“繼獻是何人?他領兵跟別人領兵有什麼區別?”

雷念似是回憶起往事,目光變得悠遠,緩道:“繼獻本是我的副將,我身負重傷後,他便代我之職至今。繼獻是夜幽將領中戰術與我最像的人,推崇出其不意、先發制人,擅長突襲、奇襲,以少勝多並非絕無可能。”

那不還是迷之自信。

我陪着笑臉說:“我知道你厲害,當年你和你哥三萬人硬是殺了玄蒼十萬叛軍,可那也不過以一敵三的比例,且玄蒼當時局勢混亂,叛軍應該也並沒有發揮全部威力。如今的帝衡,與那時的玄蒼可不一樣。”

雷念淺笑一下,“帝衡若比那時玄蒼更亂,不正給了兄長可乘之機?”

“這怎麼可能嘛!”我擺擺手,“皓淵攝政多年,帝衡也有許多朝臣支持他,那小皇帝皓慳就算要搞掉皓淵,也要顧忌皓淵手握兵權,哪能說動手就動手呢?”

“誰說一定是皓慳先動手?”雷念笑意卻更深。

“……”我一時無語。

言域在旁聽了這麼多的話後,這時轉頭看雷念說:“你可是從皓淵口中探得過什麼消息?”

雷念喝口茶後道:“只是與他做了個不打緊的約定罷了。”

“什麼約定?”言域幫我問出了我的問題。

雷念輕描淡寫說道:“他要我常伴他左右,我只不過告訴他,我們都是皇姓,我為嫡出他為庶出,他出身我已經瞧不上,即便攝政說到底還是身為人臣更是入不得我的眼。我說我會等,等到他稱帝那天,我自會沐浴熏香,再去他榻上等他。”

……

我望向言域問:“你們男人之間談論床笫之事是可以這樣直言不諱談條件的么?”

言域一愣,臉頰染上淡淡的桃紅色道:“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可以這樣。”

“我的事情,你害的什麼羞?”雷念有些慍怒,瞪了言域一眼。

言域乾咳一聲,“咳……抱歉。”

我卻看到雷念那總是病態蒼白的臉上,也竟飛起一抹紅色來。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發出“啪”的一聲,我怒道:“你們兩個搞什麼?難道你們真的認為皓淵會為了雷念這句話,就去把皓慳從皇位上搞掉?這是政變啊!失敗了滿門抄斬株連九族黨羽全部絞殺到連渣渣都不剩的大罪啊!你們把這事情看的也太簡單了吧?!”

“有件事你恐怕沒有搞清楚。”雷念話說一半又賣關子。

我立即熄火,換上笑臉,“你說,你說,我洗耳恭聽。”

“我曾仿照兄長字跡書信與皓慳,前幾日與言域談起此事,我才發現你對我此舉有頗大的誤解。”

“誤解?你難道不是為了讓皓淵趕緊離開玄蒼不要再糾纏你?”

“他不糾纏我,我如何拿得住他?你怎麼會這麼想。”雷念白我一眼,繼續道:“他每每前來看我,我皆是裝病,不過欲擒故縱罷了,你當我真怕了他?”

“你……那你寫信給皓慳到底是為了什麼,你直說好不好啊?”我真是被雷念打敗了,這個人藏着掖着不知道多少心思,我實在是很難看透他。

“我不過給皓淵一個理由,讓他對皓慳先動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