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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玄瑚生日我在生孩子,要不是因為生孩子,當時也應該要出城來見百姓的。

今年禮部倒是特意免去這一天的早朝,安排了帝王生日這天接受百姓跪拜同賀的儀式。

我由言域和清衣衛簇擁護持着走向慶典高台,見百姓群情亢奮,即便有層層兵士護衛,我仍舊覺得這個安排恐怕不妥。免不了側頭看一眼言域,言域低頭對我笑一下後,又抬眼警惕的望向被隔在兵士包圍圈外的人群。

上台居中站定,人群又是一陣高呼涌動。

我只得緩緩抬手,將伸出去的手再緩緩向下壓去,示意人群安靜。這麼做效果非常明顯,人群果然少了許多躁動。

禮部裴昂在前高聲宣布儀式開啟,這冗長的開幕詞里,我遠眺一番,見百米之外的人群之中分散設置了十幾個雲梯高台,每個高台上都有個高階徒眾服制的人盤坐在上。再仔細去看,與我正對面百米外雲梯高台上盤坐的人,正是金笑嵐,逐一再看,原來其他雲梯高台上坐的是十二宮那十二個人。

只有一個凌霄好像是臨時換的一個,還跟凌霄十分神似。

言域在我身後輕道:“金笑嵐率十二宮待命,若人群失控,清衣衛會朝雲梯射出穿雲箭,箭尖觸及雲梯便會炸開吸引人群注意,而後金笑嵐與十二宮在高台上大跳悅神舞引百姓共舞,我可趁機率清衣衛會護你回宮。”

原來如此,我心中本覺得不妥的部分,聽到這裡便放下了,又油然而生對言域縝密布置的謝意。

雖是有備而來,我還是謹慎着我的一言一行,每一個細節動作我都儘可能做到平緩,以免我哪句話或者哪個動作刺激了人群給這場儀式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在我一番演講詞念完,正準備鬆一口氣的時候,人群之中突然飛出幾個紅繡球,言域立即橫身將我擋住,可那幾個繡球卻是瞄準我頭頂的樑柱的。

繡球擊中樑柱一瞬,幾聲爆響,言域沉聲對我說:“別慌!不是暗器!”

我立即站穩維持好自己的架勢,可爆響之中,繡球炸開一團團白色煙霧,言域立刻用隨身的手帕捂住我的口鼻道:“別怕!煙霧無毒,只有些嗆鼻罷了,忍一忍!”

我於是又穩了下來,靜待煙霧散去,可這煙還沒等散,又飄飄洒洒的落下來無數金色碎片,細看分辨發現是被剪碎了的金箔。

早在繡球拋來時人群就已經開始高喊,煙霧爆開時人群瘋狂亂撞,兵士手上的長槍橫亘也難抵擋洶湧人潮,在金箔閃亮飄揚之時,人群里幾個聲音喊着“尊神散金子了,大家快搶啊!”而後人潮就如同開了閘的洪水洶湧襲來,將幾排兵士徹底淹沒在裡面。

我整個都是懵逼的,言域抓着我迅速退後,一大群清衣衛攜帶弓箭立刻衝來將言域和我擋住,言域一聲令下:“放箭!”

幾十隻穿雲箭發出尖亢的哨音“嗖嗖嗖”射向金笑嵐與十二宮的雲梯。

大鼓齊齊在百米外敲響,緊跟着就是一陣整齊的弦樂齊奏——悅神曲前奏響起,而金笑嵐似乎等這一刻很久了,在雲梯之上站起身來極張狂的獰笑了一陣後,率先揮舞衣袖隨樂起舞。

人群的視線果然被雲梯引去,而言域也如他所說,趁此時機一把將我抱進懷裡,幾個輕巧的飛身跳躍便悄然將我送入等在儀仗方陣的帝王輦輿。

掀開輦輿門帘,言域對外下令道:“輦輿先行,儀仗隨後,不奏禮樂,保持安靜,回宮。”

門外正是清衣衛的尤齊,道了“是”後,按照言域的吩咐行事。

言域緊挨着我坐下,握住我的雙手望着我驚魂未定的雙眼道:“別怕,瑚兒。”

“我……這……”我一開口才知道我是真的很怕啊,牙齒都在打顫。

言域伸手將我攬入懷裡,輕輕撫着我的背道:“沒事,如果有人追來,清衣衛準備了幾車金錠,緊急關頭將金錠拋下去人們就搶金子去了,顧不得追你了。”

一句一句柔聲的安慰,又被言域這樣抱着,我才緩緩從震驚之中回神,心有餘悸的問:“那幾個繡球不是你或者裴昂安排的儀式環節吧?”

言域道:“不是。”

我定了定心神道:“言大哥我沒事了。”

言域這才退開一些,又握住我的手仔細瞧了我須臾,他笑起來道:“你這麼快就不怕了?我還想再哄哄你的。”

我被言域逗樂了,“那還真抱歉啊,不然我再怕一會兒,你再哄哄我?”

言域湊過來吻一下我的額頭道:“好了,沒事就好,馬上進宮門,進去就安全了。”

可直到輦輿開進宮門,言域還是握着我的手沒有放開的意思,而他手心裡分明出了許多的汗。相比之下我那一瞬的驚懼之後,又粗神經的不知懼怕為何物,好像真的沒有給言域一個好好護着我哄着我的機會。

坐着思來想去,言域也若有所思,我道:“婁清玄今天來了沒有?”

言域道:“我也正在考慮此事是否是他蓄意為之。可方才婁清玄與國師都站在距你不遠之處,若人群衝來,婁清玄也難以自保。稍後送你回寢宮你且歇着,我帶人去查。”

“嗯。”我點了頭,奇怪道:“若要行刺,直接對我射箭不是更有效?”

言域笑望我道:“我在你身旁,有誰能射的中你?引人群湧來,刺客趁亂就近下手,我和清衣衛才是防不勝防難以護你周全。”

想想是這個道理,我道:“那這蓄謀之人也算是花了心思的。即便不是婁清玄,這人也是個聰明人,怕是難以追查吧?”

“未必是他,未必不是他。若是他,他見我設了金笑嵐十二宮便可料到他此招必敗,站到國師身旁撇清他自己也極有可能。”

“既然知道必敗,何必還要行事?為何不再尋找更合適的機會?”

言域道:“萬一成了呢?說不定他已經想好退路,可以全身而退。都是猜測罷了,但凡行事必留痕迹,待我查清再來報你。”

我點頭應了,又道:“還好這儀式沒把雷決請來,否則給他看到這動亂一幕,玄蒼好沒面子。”

剛說完,輦輿外尤齊來報:“陛下、王爺,夜幽主君來了。”

“……”我這烏鴉嘴,也是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