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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語塞的蹙眉,他苦笑搖一搖頭,“我為什麼要那麼偉大,我只是個凡夫俗子,我只想跟我娘子白頭偕老,我為什麼要那麼偉大……”

“言域,我不能心安理得搶別人的身子過我的人生!”

“什麼叫搶?她不願,你強取,是為搶!當初是她尋死離去在先,你不知因何在她身上復生,這叫搶?”

“這……”我咬了咬唇,“事實是,身體確實是她的啊!”

言域冷笑,眸色陰寒,“是她不要的身子。”

“言域,做人不能這麼自私!玄瑚命苦……”

“誰不命苦!”言域強行打斷我道,“你命不苦?你命不苦何以至此!把自己的情意牢牢捆縛,懼怕痛楚,也就不懂什麼是快樂,你不苦嗎?”

我又震驚了,“這不是雷決……”

“是!他懂你,我比他更懂!方才他是否與你這樣說,你是否為此很感動?我呢?你將我置於何處!”

我頹然癱坐,呵呵低笑一陣,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言域也盤坐下來,神色凝重的調整了幾次呼吸,道:“有難處就找別人,當我是擺設。”

“呵呵……”我繼續乾笑,心亂如麻。

言域又道:“你不過是害怕向我求助,被我拒絕。你連我的拒絕都承受不住。”

“……”

“我若不懂你,不體諒,不順從,不幫你,你都是承受不住,你怕什麼?我若做的不好是我的錯,你可以罵我打我可以要求我啊,你怕什麼?”

“……”

“但我知道,你去找的人,都是無法傷害你的人。我,才是你敞開心扉,才是你不再設防,我一句狠話,就能讓你萬劫不復……我知道的啊……”

我再一次抬起雙手捂住臉,想掩飾我眼裡將要落下的淚水。

言域卻跪立起來,膝行靠近,輕輕拉一拉我的手,“我是唯一一個可以傷害你的人了吧?”

喉嚨酸澀,眼淚已經順着指縫往外流淌了,我執拗的不肯撤下我的手,不肯讓言域看我的表情。

“所以我不敢說話,可我真的不能讓你走啊……”言域又拉了拉我,“你看看我,薇姐,你看看我。”

他力氣有點大,我隨手抽出書櫃底層一本書來擋在我臉上,喑啞着聲音道:“言域,你別這樣了……我……”

書被言域輕鬆拿開,手被言域握住,他又懇求道:“薇姐,你看看我。”

避無可避,我只能抬眼,看見的是言域滿眼的淚光,一臉的難捨。

深深吸入一口氣,我茫然的搖頭,“你……要幹什麼啊?我真的要死了,別逼我了!”

言域笑的凄凄,望我道:“上一世,我未能陪你度過,是我的錯。這一世,你復生時我不在你身邊,也是我的錯。可我並沒有亂跑,我在思白縣乖乖的等着你,我們相遇,不算太晚,對不對?”

淚如雨下,我已經說不出話了,呼吸都變得沉重,我只能搖頭。

“是我的錯,薇姐,我知錯了。可是自從相遇那日起,我都是乖乖守着你的,一步都不願再離開你,你看着我,告訴我,你真的捨得離我而去嗎?”

我嘆息着一聲低泣。

“告訴我,捨得嗎?”

我沒救了。

撲進言域懷裡,言域立刻緊緊將我抱穩,我總算是把一腔的痛楚和委屈盡數都哭了出來,聲嘶力竭,昏天黑地。

言域大開兩腿當中一塊空地都留給我去撲騰,後背斜靠在書柜上,時而低笑,時而陪着我哭,時而又拍着我的後背道:“哭出來會好一些,哭吧,放聲哭,別憋着。”

哭泣之中我說了無數次的“不捨得”,“不想走”,“沒辦法”,“好難受”,最後都歸結在另外三個字里,“我愛你”。

等我真的哭不動了,卻抽噎的難以呼吸,言域紅着一雙桃花眼,笑的溫暖,幫我撫背順氣,順的差不多了丟出一句話來嚇得我要死了。

他道:“你這個月月信沒來,哭一場就算了,下次再哭,怕是要一年半載之後才行了。”

“什……什麼?”我難以置信,摸了摸肚子,“你的意思是?我懷孕了?”

“你月信是什麼時候,不記得?”

我思來想去,“好像是七號還是十號?”

言域起身將我也拉起來,彎腰去幫我撫平衣袍,待他站起,他又問:“現在都幾號了?徵兵都快結束了,月信晚了半月有餘。請平安脈的大夫還把不出脈象,許是我猜錯了,但還是要注意身子,哭完這一場不能再哭了。”

“……我好像更糾結了,如果真的是懷孕了,怎麼辦?”

言域刮一下我的鼻子,“自然是先生了孩子,再考慮其他。”

“可是玄瑚那邊……”

“沒有人逼你走,你安心養身子便是,玄瑚那處,有夜幽祭司,帝衡術士,這麼多史書卷宗,若最終認定並無他法,到時我們再議,如何?”

我知道這對玄瑚不公平,言域也知道。

所以言域待我去了賢陽宮,把雷念和玄瑚都找了一起前往琉光閣。

開了個小型會議,言域把他的想法說了一遍,雷決無異議,玄瑚無異議。

正是玄瑚贊同言域時高興的樣子,又讓我覺得我實在可惡,可惡至極!本想着雷念應該是拒絕的,可雷念卻只是默默喝了一陣酒,後問我玄瑚的意思。

轉述之後,雷念問我:“先前我也提及你宿醉那夜的事,我是怎麼說的?”

我想了想,道:“你說我醉酒後,糾纏了你兩個時辰,對你做了許多事,你也迫不得已對我做了一些事。現在想想,你那麼說是故意在誤導我吧?”

雷念低笑一下,道:“我為何要誤導你?若我一心要玄瑚奪回這身子,又只能聽從兄長的令,或者是緘口不提,或者是直言不諱,何苦繞那麼大的圈子?”

“……”雷決看了看雷念,轉眼望我道:“他也不忍。”

“他?”我疑惑道:“他最是應當希望玄瑚回來的啊。”

言域按一按我的手道:“他也算是儘力輔佐你的,又豈會不知你為玄蒼殫精竭慮,不是我要一味捧你,在座各位,包括玄瑚,誰能說你不是玄蒼復國復興中最竭盡全力的人?換了玄瑚,玄蒼危矣。雷念雖是夜幽賢王,對你卻也是極盡忠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