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天光微醒,朝陽升冉,黑暗被驅散,光明重現人間。
才剛到早晨八點,偌大一個雪岳峰,從山底到山峰,已是人頭攢動。
匯聚將近三萬人。
來自全球各地。
高麗修者佔據一半。
高麗國第一強者李伯賢,要在此地虐殺華夏的那個什麼狗屁謫仙,此等揚國威之盛事,怎能不親自前來觀戰,一睹為快?
華夏國則來了千人左右,近乎都是鳳城以及江東一帶的修士。
算是陸霄的鐵杆擁躉,來為他搖旗吶喊,以壯聲勢。
這寥寥千人,跟高麗國的“萬人軍團”比起來,聲勢可就弱上太多。
其他就是來自全球各地的修行者。
各大門派、世家、勢力,基本都派了代表,前來觀戰。
譬如俄羅斯狼王殿,神風新陰流、神道無念流、一刀流等劍派,英國血祖閣,梵蒂岡聖殿等等,全球第一流的大勢力。
目光都被此戰牽動。
所有人都在翹首等待。
不敗戰神李伯賢,與華夏謫仙陸紫霄,約戰時間,是在今日午時三刻。
李伯賢早就到了,盤坐在雪岳峰頂。
峰頂常年都在飄雪,大雪紛紛如鵝毛,遮天蔽日。
到了他身前,卻被細微的氣流衝散,沒有一朵雪花,能夠落到他身上。
眾人看着這一幕,莫不震撼。
李伯賢驅散雪花,用的不是真元。
僅僅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
能夠將虛無的殺氣,變成實質般的存在,直接影響到物質世界。
這近乎是神境強者,才有的手段!
李伯賢即便沒有神境實力,也相差不遠。
或許就只差薄薄一層膜。
武道修行,講究明心見性,吐盡不平。
陸紫霄殺了他兒子,李伯賢今日若能斬殺陸紫霄,鐵定就可以踏着陸紫霄的屍骨,邁入神境,成為站在絕頂的武道至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日上中天,李伯賢睜開了眼睛,緩緩站起。
便有睥睨無敵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整座雪岳峰,都籠罩在他的氣勢威壓之下。
所有人,都感覺到一種難以呼吸的壓抑感。
震撼於他的恐怖修為。
李伯賢微眯着眼,寒芒隱現,緩緩開口:
“陸紫霄,時辰到了,為何還不出現?”
聲音響徹四野,所有人耳中都是嗡嗡轟鳴,甚至震得遠處發生劇烈雪崩。
冰雪怒濤龍捲般,從山巔奔襲而下。
裹挾着毀天滅地的威儀,好似末日降臨。
在場諸多修行者,俱是面色駭然。
他們心中已經無限拔高了李伯賢的實力,卻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這位不敗戰神。
或許連華夏那位號稱神境之下第一人的鳳年先生,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才是真正的神境之下第一人!
眾人環顧四周,卻沒看到陸霄出現。
“難道這位華夏謫仙是慫了,不敢來了?或者說是來了,見到了李伯賢,便不敢現身?”
“嘿,極有可能。什麼謫仙臨塵,天人降世,都不過是吹出來的。一個弱冠之年的黃口小兒,再厲害能厲害到哪兒去?能跟不敗戰神比?”
“蜉蝣撼樹談何易,螞蟻緣槐誇大國。華夏人不一直都是如此么?自詡什麼天朝上國,炎黃貴胄,其實不過是劣等民族。就是喜歡自吹自擂,虛張聲勢!”
以高麗為首,萬國修者,紛紛嗤笑諷刺。
華夏修者雖想反駁,奈何人少聲弱,且陸霄也真的還沒出現,底氣全無。
聲勢完全站在了李伯賢那一邊。
“李伯賢,這麼趕着趟求死么?”
就在此時,天地間響起朗嘯。
如從平地御風起,又似九天颯沓來。
在所有人耳中轟響,如雷貫耳,大氣恢宏。
眾人循聲望去,便見一少年,白袍如雪,背負雙手,自山腳緩步而來,如仙臨塵。
身邊還跟着一紅衣黑髮的女子,身材曼妙,容顏絕世,背着一柄古樸厚重的長劍,劍胎之上,隱約可見天罰二字。
“陸謫仙,來了!”
“幾日不見,謫仙氣度,似乎又縹緲凌絕幾分!”
“此人只應天上有,緣何滴落凡塵間。謫仙風骨,又豈是這群化外蠻夷能夠想象?又豈會怕了這李伯賢?”
華夏修者們,瘋狂歡呼起來。
隔着將近數千米距離,以李伯賢的目力,卻把陸霄看得清楚,他目光一凝,怒喝道:
“小兒,你便是陸紫霄?殺我兒之人?”
聲如九天驚雷,響徹天地。
陸霄淡淡道:
“豈止,我還是殺你之人。”
他聲音遠沒有李伯賢震天動地的威儀,只是清幽淡漠,卻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
接着,他攬住陳皇妃不堪盈盈一握的小蠻腰,踏出去一步。
這一步,看着步伐不大,卻換來眾人難以抑制的驚呼!
竟是跨越了將近千米的距離!
就好似瞬移。
陳皇妃貼入陸霄懷中,耳邊都是呼呼風聲,卻一點也不驚恐,反而安寧無比。
他身上的氣息,在她腦海中無限膨脹。
他就是掌控一切的無上君王,也掌控着她,入死出生,都可由他做主,那需再去考慮其他?
第二步。
第三步。
第七步。
陸霄在山腳,李伯賢在山巔。
直線距離都有五千多米,若是走石階,得有近萬米。
他卻只踏出七步,便到了山巔。
甚至他留下的六道殘影,都還沒有來得及消散。
“七步登天,七步登天啊!”
眾人莫不震撼,言語難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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