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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里,哪怕是人口密集的大城市,也不見得有如此多的怨靈,何況一個小小農村。事出反常必有妖,李羨魚想到了沈蒙,那位將他置於死地的沈家三爺,當日就是手持一口青銅小鼎,駕馭百鬼。

“我們被發現了?”李羨魚頭皮一麻。

“要開撕嗎,要開撕嗎。”幽萌羽神色激動,欲欲躍試。

“它們不是衝著咱們來的。”雷霆戰姬冷靜道。

仔細觀察,這些死狀各異的怨靈似乎真的只是路過,它們在路虎車邊短暫停留,便朝着同一個方向離去。

幽萌羽打開手機,發了個信息給同伴,久久得不到回應,皺眉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三分鐘不回我信息,說明小雨出事了。”

“事不宜遲,咱們立刻出擊。”幽萌羽豎眉道:“讓古神教的餘孽接受正義的審判。”

李羨魚吐槽:“你是去接受審判吧,或者說.....蹂躪?”

“不要這麼說人家嘛,好過分的,咱們不熟,我會生氣的。”幽萌羽說。

是享受吧!

李羨魚心說。

四人組當即下車,悄悄尾隨怨靈。

夜色不深,家家戶戶都點了燈,路上人不多,偶爾有幾個村民與一眾怨靈擦身而去,俱是毫無徵兆的猛打寒顫,一頭霧水。

走了十幾分鐘,周邊的洋房越來越少,漸漸被老房子取代。一棟棟斑駁的老房子佇立在黑暗中,寂靜陰森,那群怨靈有目的的朝着一個方向遊盪,如果這時候有人從屋子裡出來,或者推開窗戶,看到這一幕肯定嚇的魂飛魄散。

“前面有人。”李羨魚小聲道。

四人小心翼翼的靠過去,發現是兩個普通人,他們木愣愣的站在黑夜中,雙眼無神,彷彿木偶。

“陣。”幽萌羽說:“前面有陣,範圍還不小。”

“陣?”

“嗯,看兩個村民的樣子,應該是幻陣。它籠罩的範圍里,所有人都會失去意識,變的無知無覺。”

“龍傲天的幻陣?”李羨魚下意識道。

“對滴,”幽萌羽點頭:“不過顯然無法和咱們總部的那個幻陣相比,不在一個層次,對了,總部那個幻陣是誰破解的,老厲害了。”

“不才,是區區在下。”

“是你?”幽萌羽大吃一驚,彷彿第一次認識李羨魚:“我以為你只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娘炮。”

“總比你這種變態抖m好。”

“討厭,對人家說這麼過分的話....再說一句好不好。”

“......”

他們踏入幻陣,謹慎而緩慢的往前走,這個幻陣不知道是輻射範圍太大,還是本質太低級,別說雷霆戰姬她們,就算李羨魚都能輕而易舉的抗住那些如在耳邊的呢喃。

“這種低級幻陣是血裔界最常用的手段,犯事的傢伙把某個區域一罩,之後就可以盡情的凌辱虐待無辜受害者。咱們執法者這麼一罩,打生打死也不用怕被人拍照曝光。”

“等等,為什麼是凌辱虐待,就不是能是殺人放火?”

“當然也是可以的,對了,你是幻術大師?”

“不是啊,我的能力是自愈。”

“哦,那你怎麼破解龍傲天幻陣的。”

不等李羨魚回答,前面的三無突然轉過頭來,脆生生:“綠了綠了,龍傲天綠了。”

幽萌羽給她嚇了一跳:“媽誒,三無前輩不是出了名的悶葫蘆嗎。”

李羨魚:“人形嘲諷機的名頭了解一下,另外,她最近正朝着“李時珍的皮”方向進化。”

......

我叫劉空巢,空巢老人的空巢,我在爺爺的老房子里,正被數不清的怨靈包圍,但我絲毫不慌,因為它們進不來。問題是我也出不去,我該怎麼辦,在線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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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空巢是重慶某三流大學的普通學生,父母雙亡,與爺爺相依為命。

一個星期前,垂垂老矣的老頭兒突然逝世,生前無病無災,算是壽終正寢。

喪禮辦的也很簡單,劉家是外來戶,且一脈單傳,在村子裡沒有親戚。來參加追掉會的都是一些爺爺生前的老友。問題就出在這裡.....

農村裡人死了,守靈通常是放在老屋裡的,那天,所有人都走了,劉空巢獨自給爺爺守靈,迷迷糊糊睡着,到了凌晨兩點,突然聽到有人叫他名字。

醒來,便看見一個老人站在門外,身影詭橘。

劉空巢想了很久才想起來老人是誰,住在村頭的王大爺,爺爺生前的好朋友,劉空巢在外讀書,難得回來,差點就沒認出來。

“王大爺,您怎麼這時候來。”劉空巢迎上去。

“來不了,十二點後我才能來。”王大爺的老臉堆着笑容。

接近他後,劉空巢聞到一股奇怪的臭味,但沒在意,老人身上都有一股腐朽的味道。

劉空巢發現一個很奇怪的地方,王大爺上香的姿勢很怪,渾身僵的筆直,好像無法做到彎腰動作似的,捏着香站了一會兒就走了。

當時劉空巢看着王大爺的背影,發現他走路也是繃著腿走的,膝蓋幾乎沒有彎曲。

在爺爺下葬的當天,王大爺沒有來,劉空巢好奇的問送爺爺下葬的老人們,得到的答覆是王大爺在半年前就已經死了。

正午,炎炎夏季,劉空巢遍體身寒。

“空巢,空巢,開門啊,是你王大爺啊。”此時王大爺正在撞門,這棟四十幾平米的黃泥屋,被一層淡淡的金光籠罩。

王大爺撞擊金光的同時,金光也給予他同等的傷害,此時,那張布滿老年斑的枯槁容顏,已經完全撞的變形,黑色的鮮血流淌,蛆蟲在眼眶中蠕動。

“不開,滾!”劉空巢在門縫中瞧了一眼,忍住作嘔的慾望,越來越多的怨靈把老屋包圍,在金光的照耀下,平日里不可見的怨靈都顯形了。它們悍不畏死的衝擊着屏障。

“你快想想辦法,你不是寶澤集團的人嗎。寶澤集團的人不應該是手接原子彈,腳踢核彈頭的嗎。”他急道。

“那不是寶澤員工,那是超人克拉克。”屋子裡的另一個女孩說。

她穿着及膝的裙子,路肩T恤,白色帆布鞋,扎着丸子頭,臉蛋明媚可愛,正低頭擺弄手機:“信號發不出去,我的同伴肯定知道我遇險了。而且真正的危險不是這些怨靈,是屋頂上的人。”

她似乎受了傷,臉色煞白煞白,凝視着桌子的金缽:“這玩意撐不了多久,佛門高僧的法寶,堅不可摧,上頭的人暫時闖不進來。但萬物相剋,失去佛法加持的金缽,殘存的佛性會被怨靈的怨氣、殺氣消磨殆盡。到時候我們才真正完蛋。”

夏小雪扭頭,吐出一口淤血。

劉空巢沒好氣道:“屁嘞,要不是你,我現在已經乖乖交出地圖,保全這條狗命了好吧。”

今天晚上,突然有兩個傢伙找上他,一個披着斗篷,背着劍,另一個則是身段火辣,眼神會放電的極品少婦。

對方來者不善,是為他劉家祖傳的藏寶圖來的,劉空巢經過慎重考慮,嚴謹分析,深知敵強我弱,於是一個猛虎跪地姿勢,說:“除了在下狗命,兩位大佬想要什麼都可以拿去。”

就在這時,斜地里殺出來一個裙裾飄飄的女孩,偷襲了兩人,拉着劉空巢就跑。

劉空巢覺得自己是一隻鴨,生生被趕上了架子。

夏小雪冷笑:“你現在出去也是死,比如乖乖等我同伴支援。所以說我還是最欣賞齊天大聖。”

劉空巢:“為什麼?”

夏小雪淡淡道:“嗯,只有齊天大聖鐵棒是朝向敵人,其他男人只會朝向女人。”

劉空巢:“......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講葷段子。”

他看着夏小雪漂亮的臉蛋,對方臉上完全沒有說葷話的不正經,反而像是在闡述事實,一臉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