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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神宮不是監獄,這裡或許真的鎮壓着八位古妖,但如果僅靠壁畫和臆測就判定它是監獄,那就大錯特錯了。”胡言說。

提出監獄論的福爾·安德森不服,反問道:“那你覺得是什麼,又有什麼依據?”

“你們看那裡,”胡言指向第三幅壁畫,那位擁有九條尾巴,似狗似狐的龐大生物行走在山川中,它的前方是高聳入雲的宮殿。

眾人不解其意,等着他說下去。

“我有兩點可以反駁你,證明萬神宮不是監獄。”胡言沉聲道:“一:它是自己進入萬神宮的,如果萬神宮是監獄,罪犯會自己進去嗎?”

顯然是不會的,古妖是強大且智慧的種族,不能把牠們當做沒開化的野獸。智慧生物會自投羅網嗎?

“二:如果它是監獄,為什麼它會不定期的開啟?總不能是刑滿釋放吧。”

福爾·安德森沒話說了,如果是監獄,萬神宮不定期開啟的現象確實無法解釋。

胡言深吸一口氣,聲音古怪:“仔細看這幅畫,像不像我們?”

先是一愣,然後理解了,理解過來的人臉色也跟着古怪起來。

壁畫中的牠主動進入萬神宮,朝着萬神宮而去,這豈不就是他們嗎,就是如今血裔界的大家啊,為了萬神宮蜂擁而至。

“古妖....也和我們一樣么?”伊娃·卡佩咽了咽口水。

這個結論有點可怕,萬神宮籠罩着神秘的面紗,外界對它的猜測是古妖遺迹。但現在看來,似乎沒這麼簡單,連遠古時代的古妖都對它趨之若鶩,迫不及待的進入萬神宮,與他們這群惦記着萬神宮寶物的“凡人”一樣。

這相當於把萬神宮的意義,無限拔高,層次就不一樣了。

“這裡很危險,不是我們應該進來的地方。”胡言呼吸變的急促,說出了自己的猜想:“萬神宮定期就會開啟,我們不知道它基於什麼原因開啟,但進入萬神宮的八位古妖知道。”

“無數年前,它們進入萬神宮,然後隕落在了裡面。現在,萬神宮又開啟了。不管它是什麼原因開啟,總之不是為我們開啟的。”

眾人沉思片刻,齊齊打了個寒顫。

萬神宮在久遠的太古就存在,那個時代它開啟過,然後古妖們進入了萬神宮,結果隕落在這裡。現在它又開啟了.....

聽着就很糟糕,進入萬神宮的眾人,會不會步古妖的後塵?

連強大的古妖都死在這裡,他們這群人可沒有信心說自己能媲美古妖。

“你多慮了,”思考之後,萊特·格林聳聳肩:“妖道忘塵曾經進入過萬神宮,而且是兩次。二十年前,李家傳人也進入過萬神宮,不同樣活着出來了么。”

眾人微微頷首。

“妖道怎麼活着出來的我不清楚,但李無相的結局可不是很好。還記得李無相怎麼死的嗎。”

“被你們血裔界的人活活逼死的。”伊娃·卡佩揶揄道。

“但其實他根本不用死,他本身是半步極道,還有一個極道的師父,一個無敵的無雙戰魂。可他卻選擇死亡,與其說是被貪婪的血裔圍攻而死,倒不如說是zìshā。”

胡言目光掃過眾人,“那麼問題來了,他為什麼要zìshā。唯一的可能就是和萬神宮有關。這地方太危險了。”

他指着牆上的壁畫,“八十年前的事情,怎麼會被畫在牆上呢?是誰畫的?想過這個問題沒有。危險從來沒有消失,八十年前,妖道是怎麼坑殺青木家那麼多血裔的?”

一股涼意從眾人尾椎骨升起,沿着脊椎爬到頭頂,頭皮發麻。

“離開這裡,儘快離開這裡,二叔,那東西我們不要了。”青木結衣俏臉微微發白。

表情幾番變化之後,青木拓矢點點頭。

事情和他們想的不一樣,他們夢寐以求的東西,也許對萬神宮來說根本不值一提,這個地方有更大的秘密,但這個秘密不是他們能窺視的。

“不管你們願不願意走,反正我是要走了。”李佩雲慫的最快,他進萬神宮主要是長長見識,類似於遊歷,至於能在萬神宮收穫些什麼,看造化,不強求。

此時驚覺萬神宮的隱藏屬性,第一反應就是離開,誰願意留在這裡作死,隨便。老子是走為上策了。

他疾沖幾步,在牆壁上一踏,輕盈的衝天而起,然後抓住鐵鏈,飛速的朝上攀爬。

戰神咬牙切齒的罵了一聲操,跟着攀爬。

滅魂聯盟的人想了想,選擇先離開這裡,尋寶是次要任務,主任務是殺無雙戰魂。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寶澤的人智商足夠,只要他們不是蠢貨,應該也能想到交換鑰匙這一層。

一把鑰匙只能開啟一扇門,單憑一扇門,顯然不足以解開萬神宮的真面目。

伊娃·卡佩等首領,帶着自己的人離開池底。

抱着嬰兒的泰國女人看了眼頭頂的人群,又看了眼留在池底的萬妖盟眾人,略一沉思,隨着滅魂聯盟的人離開。

大雕妹抓住鎖鏈,正準備攀爬,扭頭卻見皇站在原地不動,脆生生喊道:“皇,不走嗎?”

其他hùfǎ隨之看向自家的皇。

“過來。”皇聲音冷脆,她從皮夾子里拎出一隻鐵皮桶,一把半人高的大毛筆,眾hùfǎ茫然的返回,聚在她身邊。

她指着鐵皮桶,命令道:“用你們的血,把桶子盛滿。”

右hùfǎ不解,問道:“為什麼,您想做什麼。”

“多嘴,照做。”

“哦....”

皇很霸道,不喜歡部下對自己的命令有任何疑惑和質問,是女版的霸道總裁。有時候大家開會,胡言在會議上侃侃而談,皇認真傾聽,但其實她早就有決定了。她認真傾聽,不過是表現出自己是個願意採納部下意見的領袖。

胡言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期待的看着皇,皇就會冷冰冰的說:我覺得不行。

她覺得行的,基本都是胡言和她的想法不謀而合,或者一些她壓根懶得管的事情。

所以,雖然不解其意,但眾hùfǎ們老實的照做,紛紛劃破自己手腕動脈,一股股血線灑進鐵皮桶。

不多時,鐵通滿了。

hùfǎ們嗑了點藥水,恢復體力,即便強悍如他們,一口氣放這麼多血,難免有些頭暈目眩。

皇握着那支半人高的粗大毛筆,伸入鐵通血水裡,攪拌,毛筆吸足鮮血後,在鐵通邊緣撇了撇“墨”,接着她在地上大開大合的畫起來。

一條條扭曲的“墨跡”成型,形狀詭異,宛如鬼畫符。

那些扭曲的線條和圖案讓人摸不着頭腦,但看的久了,hùfǎ們發現它蘊含著某種規律,並不是無意義的鬼畫符。

儘管心裡很好奇,不過沒人冒然去問,皇是個很霸道的領袖,她做事、思考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邊上瞎比比。

乍一看,好像是個性格很糟糕,很難相處的領袖,性格糟糕是事實,大家嘴上不說,內心也是這麼認為。但絕對很好相處,在皇麾下做事,只需要記住一條準則:皇是電,皇是光,皇是唯一的神話。

就能在萬妖盟混的如魚得水。

如果你願意跪下來舔皇的鞋面,她會更加青睞你.....

舔是一種概念,其實眾hùfǎ很願意舔皇的鞋面,就是皇從沒允許誰舔過自己的鞋面。

畫著畫著,她突然停下來了,拄着大毛筆,站着一動不動,眼神嚴肅。

維持了十幾秒,右hùfǎ小心翼翼道:“皇?”

右hùfǎ是皇最忠實的崇拜者,擱古代就是千金小姐的陪嫁丫鬟,願意跟着皇一生一世的忠實小婢子。

皇沒理她,腳下泛起火焰,沿着地面爬行,把那些鬼畫符般的墨跡焚燒成黑色的紋路。

“很尷尬,畫錯了.....”她小聲嘀咕一句,伸出手,潔白的掌心化作灰褐色的肉質,一根根猙獰的血管吞吐紅芒,宛如呼吸:“你還記得正確的開鎖密碼么?哦,忘了,你已經被抹除了意志。”

血管紅芒漲落,沒有意識,不會說話。同樣是古妖死後遺留的東西,小奴才身體里的史萊姆誕生了靈智,但她身體里這玩意,已經被抹除意志,徹底淪為工具。

......

李佩雲是第一個返回青銅宮殿的,他木然的站在池邊,外面的景象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身後,一個兩個三個.....三十幾個下到池底的人紛紛返回青銅殿。

“鏘!”

高斯·卡舒布抽出背後的騎士長劍,灼熱的氣機盈滿厚重的劍身,燒的空氣扭曲。

幾乎在同時,看見青銅宮殿內景象的人,紛紛抽出各自的武器,進入戒備狀態。

眾人眼前的,是一件件散落在地的衣物,以及各種隨身攜帶的物品。

那是他們留在上面負責戒備的人員,大概二十多個,但此時,他們消失了,只留下隨身衣物和物品。

李佩雲頭皮發麻:“我們隊里沒有李羨魚啊。”

戰神一愣,問道:“什麼意思。”

“剛說完這裡不對勁,出來就碰到麻煩了,”李佩雲低聲道:“這分明是李羨魚隊友的福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