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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敗的小巷子里很安靜,就算是青天白日之下,也沒什麼人出現。絕對是殺人滅口的好地方!傀儡犬,千機門的拳頭產品,世俗社會的大戶人家都會買幾隻回去看家護院。

劉黑七等三人,自然看不出來,路小遺的傀儡犬是山寨貨。一個遊方郎中一次放出兩隻傀儡犬,十有八九是獨行大盜一類的狠人。

“英雄,饒命啊。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娃娃嗷嗷待哺,逼不得已才做了這等買賣。您大人有大量,就當我是個屁給放了吧。”劉黑七果斷的跪了下來,心裡很想掐死自己。一個遊方郎中,穿了一雙法寶鞋子,自己居然還動了歪念頭。

看着跪地求饒的三人,路小遺可沒有放鬆警惕,反倒越發的小心起來。這幫市井無賴,毫無節操底線,行事最是狠毒,他們到底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壞事,只有老天爺才曉得,對他們發任何善心都是多餘的。

收拾這種人,路小遺經驗極為豐富。

“呸!放你的狗屁,就你們這些豬狗不如的玩意,還值得起小爺屁?今天落在我手裡,算你們倒霉……。”對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害怕,最好是聽到名字就能嚇尿的程度。

半個時辰之後,三個光溜溜的大漢走出小巷子,雙手羞澀的捂着胯下。

大街上很快就出現了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一通指指點點的看熱鬧。這三位還不敢快跑,都夾着腿小碎步在走。不明真相者看的新鮮,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這三個倒霉蛋的蛋蛋,被一根很細的絲線綁在一起了。這麼缺德的招數,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傢伙想到的。

三人行,必須步調一致,不然話就真的要扯到蛋蛋,後果自然是蛋疼。如果有誰要是跑起來的話,鋒利的絲線會將三人變成無蛋者,學名叫:太監。

按照指令,劉黑七三人沿着街道走了不到百米,拐過一個彎,總算可以取下絲線,躲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他們的衣服,穿戴之後在無數圍觀眾的恥笑聲中落荒而逃。

劉黑七又回到了那個小巷子里,他不敢不回來。路爺能想出這麼變態的辦法,這心肝得黑成什麼樣啊。得罪這樣的人,將來不知道怎麼死的是肯定的。重點是死之前的折磨。

“今天的事情,但凡有半個字涉及到爺,你全家男的死光光,女的賣窯子里千人壓萬人騎!”巷子口的樹蔭下,路小遺坐在竹椅子上,不緊不慢的說話,語氣陰森兇殘。

“小的可以對天發誓,只要露出半個字,天打五雷轟。”劉黑七趕緊發誓,剛才的遭遇,打死他都不願意再來一次了。真的是想起來就蛋疼啊!

“你知道就好,天黑之前,給我找一個住處,就在城區邊上,要安靜的地方,還不能太差咯。”說著話,路小遺丟過去一個小布袋:“拿去,這是跑腿錢,事情辦不好,你知道的。”

“是是!”劉黑七撿起地上的布袋,顛顛幾下,知道是五顆元氣石。

劉黑七走了,路小遺多少有點心疼,一張隱身符花的雖然不算太冤枉,但這玩意太貴。這次出門,把積累的各種低級法寶都帶出來了,對付這些小混混自然不是問題。真的對上本地的土豪惡霸一類的,估計這點家底根本就翻不起任何浪花。

黃昏時分,劉黑七又回來了,這傢伙徹底被收服了,辦事效率非常之高。

房子就在這附近,路小遺跟着走過去。這一帶都是貧民區,找個安靜的小院子難度非常高。所以呢,一個月一枚元氣石的房租,路小遺也能接受。沒有着急去看房子,而是讓劉黑七領着他四周看看,一片低矮的建築,地形複雜,出了事情好躲好跑。

住在這種地方,不容易招致大傢伙的注意力,安全性比較高。當然了,這裡只是退路。要在這裡掙到足夠的錢,買到足夠的材料和高品質的墨玉,首先得要把神醫的名頭打出來。

聚靈大陸等級森嚴,凡人有個病啊災的,修真門派是不會管的。如果有人夠運氣,能夠找到仙人醫治,那是另外一回事。絕大多數情況下,就算你很有錢,也只能在某個門派的辦事處買到丹藥吊著性命,而且還死貴,想痊癒是不要指望這些丹藥了。

總而言之,就是這麼不負責。

房東是一對年輕夫妻,帶着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按照劉黑七的說法,這對夫妻本來過的日子不錯,男的在鏢局做趟子手,女的在家做點針線活,房子是長輩留下的。兩人的收入本不需要對外招租。半年前,男的走了一趟鏢,路上遇見了劫匪,一番打鬥男的重傷。鏢局出錢買了丹藥吊著性命,但是內傷太重了,在床上躺個一兩年是必然的。

這樣一來,日子就難過了,房子對外招租,還想知根知底,難度可想而知。

劉黑七的家就在這附近,跟這一戶人家的男人是一起長大的,算是知根知底,這家才願意租給路小遺。

路小遺來到的時候,院子門口一個少婦牽着個孩子在等着。看見劉黑七上前招呼,一番介紹,請路小遺進去看看房子。不能說你想租就能租的,還得路小遺滿意才行。

院子不大,三間房,正房是夫妻倆帶着孩子住,東邊是廚房、柴房一體,西邊是客房,對外出租的就是這個房間。進去看看,地方不大,一張火炕就佔了一半的地方。牆面是土坯,開着一個小小的窗戶,尋常人家用不起眀瓦,貼的是窗戶紙。

屋子裡有點陰暗,路小遺打量的時候,門口的少婦有點緊張,生怕他不租這屋子。家裡已經快斷頓了,就指着這個錢呢。不然劉黑七這種人帶來的人,也不能讓他租這個屋子。

“這位大嫂,我是個郎中,這裡呢也就是晚上回來睡個覺。地方不錯,我看上了,這是兩個月的房錢。到底住多久,暫時不好說。”路小遺遞過去兩枚元氣石,這種先給錢的房客,讓這個有三分姿色的少婦放心不少。接過房租,微微點頭:“那就依着郎中先生的意思。”

路小遺這就算住下了,自帶的行李被褥拿出來鋪上的時候,劉黑七更添三分畏懼。修真門派確實有不少殘次品的法寶通過辦事處對外出售,但這也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路小遺這傢伙,連着亮出好幾樣法寶,這就有點嚇人了。

“路爺,時候不早了,您還沒吃呢,要不小的去給您置辦一些送來?”劉黑七覺得這條腿比較粗,得趕緊抱住。對這種市井無賴,就不能給他好臉色,路小遺一張棺材臉,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劉黑七這次退着出去,擦了擦冷汗。

院子里有棵槐樹,樹下有石桌和凳子,路小遺坐下看看,歪歪嘴,手藝太差了。

包里拿出茶壺茶杯,自斟自飲,四下看看,天色還早,門口的路上已經沒什麼人了。

“蘇大嫂,這地方平時也這麼安靜么?”路小遺看見手拿笤帚的房東,主動搭話。

放下笤帚的女房東,微微欠身行禮:“路爺,這地界天黑了不太平,隔三差五的總有人打悶棍套肥羊。本地人都知道,所以早早的就關門閉戶。”

蘇大嫂身後閃出一個小人來,抱着母親的腿,小心的看着路小遺。

這孩子長的挺可愛,路小遺心裡喜歡,過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包糖塊,塞給孩子道:“小姑娘,哥哥請你吃糖。”

哥哥?蘇大嫂有點吃驚,看看路小遺的鬍子。

路小遺知道自己說漏了嘴,趕緊揭開鬍子,又貼回去:“這世道不太平,沒法子。”

居家過日子的女人好忽悠,點點頭:“路爺放心,我曉得的,不會對外說。”

表面上看起來,路小遺絕對是個牲畜無害的傢伙。長相很有欺騙性,很容易博得好感。

這傢伙就算戴着墨鏡貼着鬍子,照樣很帥。蘇大嫂都不敢多看他的臉,說話的時候躲着他的眼神呢。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一個人長的好看一點,就容易被人接受。相反,長的一臉橫肉,想讓人接受你是個好人的事實,都TMD費勁。

感覺到蘇大嫂躲閃的目光,路小遺摸着下巴自言自語:“不行,還是太帥了一點。”說著從包里摸出一塊膏藥,啪的往臉上一貼。這一下小姑娘看着咯咯咯的亂笑,嘴裡的糖豆差點掉出來。蘇大嫂也忍俊不禁,撲哧一笑。

劉黑七拎着食盒回來,看見這一幕也想笑,但是他一想到蛋疼,就笑不出來了。

別人不知道這位爺的心狠手辣,他知道啊。而且還不敢對外說。

食盒裡的食物擺在石桌上,燒鵝、紅燒肉、清炒白菜、紅燒茄子,兩葷兩素。最後是一個三鮮湯,還有一盆米飯,十幾個包子。劉黑七做事還是很牢靠的,忘記問路小遺主食吃啥了,乾脆米面都買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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