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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軍訓還是累的,但是田小夏並不會拒絕送上門來的錢,況且,聽那個意思是真着急。

吳哲如約送了產品說明過來,田小夏翻了翻,也不多,十頁不到,晚上抓緊點時間,加個班也不能不能完成的。還是讓吳哲第二天中午過來拿。

晚上,田小夏翻到圖書館閉關了才從圖書館走,掐着宿舍關門的點進的宿舍樓,宿舍的人基本都已經洗漱好躺着了。

田小夏快速洗漱好,為了不影響其他人休息,她不得不躲在蚊帳里打着電筒翻譯還沒完成的兩頁。

田小夏在下床,她又把電筒燈打向牆角,加上蚊帳,按理說對宿舍人的影響是很小的,尤其是對上床。

許諾估計翻身動作很大,翻得床架子都在動,嘴裡嘟囔着,“自己不睡,別影響其他人啊。”

田小夏只能大熱天把被子拉高,盡量不讓光亮泄出來,哪怕知道許諾是故意的,田小夏也不能和她吵吵說,自己這完全影響不到其他人。

等翻譯完,田小夏舉電筒的手已經酸了,彷彿從水裡撈上來一樣,整個人汗津津的,怎麼辦,自己也算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了。

紙張手電往枕頭邊一推,田小夏翻個身就睡了過去了,實在是太累了,身體累,腦子也累。

一般情況下都是田小夏先起,然後再叫醒顧饒曼的,難得這天是顧饒曼都已經下來了,田小夏還睡得很沉。

顧饒曼一邊叫田小夏,一邊撿起地上散落的紙張文件。

田小夏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一張集詫異和驚喜一臉的小臉。

“別問,我晚點和你說,我太累了。”田小夏先顧饒曼開口。

顧饒曼彷彿被噎了一樣,艱難地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放好田小夏的東西,抬着盆去水房了。

一整個上午顧饒曼都抓心撓肝地想問,可是田小夏又有言在先,晚點說,弄得她這想開口又不好開口。

中午吃了飯,田小夏說自己要去校門外買點東西,讓胡芳芳她們先回宿舍,顧饒曼歷來和田小夏黏糊,其他人也就沒放在心上。

和舍友分開了,田小夏才和顧饒曼說了自己家裡條件不好,自己在幫人做翻譯掙錢。

“那你英語就很好嘍?”顧饒曼問。

“還行吧。”

“你又謙虛了,都可以大份大份地文件翻譯了,叫還行?我就不行了,我最討厭英語了,我高考英語才60多。”

“……”

田小夏沒說話,顧饒曼又自顧自地說:“那你做翻譯掙錢嗎?”

“還行吧,這真不是謙虛,我不知道行情,當初說好的千字十塊,做了兩個倒是都多給了,只是這個怕是不一定經常有活,不知道往後還會不會有那麼多翻譯。”

“你等着,我給你找活干,只是……”

“不用你給我找啊,有就干,沒有就算了。”

“小夏,這算不算我們之前的秘密了?”

“算吧,我沒和其他人說過,我姐也沒有。”

“嘿嘿嘿,算秘密了,我就可以和你說我的秘密了,你要保密哦。”

田小夏一臉黑線,這,秘密是可以隨便說的嗎?

“我告訴你啊,你知道為什麼顧謙是同父異母的哥哥嗎?”

這還用問?肯定是前妻離婚了或者走了又娶了一個然後又生了個孩子唄。

田小夏一臉你當我白痴的表情。

“其實我媽不是小三也不是後娶的,顧謙也是我爸的親兒子,而不算是非婚生。”

額,這,真么有點繞。

“顧謙他媽是我爸當兵前在老家訂的,也沒領結婚證,但是老家人都知道他們兩算是結婚了,後來沒幾個月我爸就當兵走了,那時候寫信都經常寄不到,據說是因為洪水,老家人搬家了,寫給我爸的信沒寄到,有將近兩年沒有聯繫。”

“後來在我爸他們單位領導的牽線搭橋下,我爸我媽就認識了,然後結婚了,我爸對外都隱瞞了他在老家有一個妻子的事。”

“到我兩三歲的時候,我爸部隊來了來家那邊的兵,說起來,才知道老家人搬家了。後來輾轉聯繫上了,才知道老家還有個兒子,可是他和我媽是領了結婚證的,部隊離婚很麻煩的,他想把老家的離了,可是老家的人不讓離,說顧謙他媽已經生兒育女給家裡老人守過孝,不可能離婚的,說我媽就生了個丫頭片子,要離也是和我媽離。”

“我媽知道了,她是氣不過的,總覺得自己就像是舊時候的姨太太,男人在老家娶一房正房,出來外面了又娶一房,可是這事沒地方說理去,那邊是事實婚姻,這邊又領了結婚證。連着我外公家都對我爸有意見。”

“最後怎麼被我爸安撫下來的我不知道,就幫着他瞞着單位上,我爸就兩邊都養着,我媽生我之後身體就一直不好,又出了這事,我上小學那年我媽就走了,我媽走了沒半年吧,我爸就把顧謙母子兩個接了來,也沒人知道顧謙其實是他親兒子,為這事我和我外公家鬧翻了。”

“大概過了兩年吧,趕上裁軍,誰都怕被裁了,我爸卻主動打報告說要走,別人說他起帶頭作用。”說到這,顧饒曼嗤笑了一聲。

“還不是得罪了我外公家,我外公家不幫他反而還有意無意地打壓他,從知道顧謙母子的時候,我爸就沒升過職,萬一又鬧出顧謙是他親生的,他就是重婚罪了,他肯定趕緊走啊。”

田小夏驚呆了,沒想到所謂秘密是這麼大的秘密,居然是自己用翻譯這種遲早要泄露的秘密換來的,自己是賺了,還是顧饒曼太沒有心眼了。

不過,顧饒曼看起來是不缺吃穿,小小年紀沒了媽媽,似乎比自己還慘,自己好歹就沒有享受過母愛,沒有就沒有吧,這曾經有過又再也找不回才是最傷人的,何況,她還帶着對父親,都後來者的敵意。

田小夏捏了捏顧饒曼的手,顧饒曼好像講的是別人的故事一樣,滿不在乎地說,“其實我已經記不清我媽的樣子了,我也不恨顧謙和他媽,我只恨我爸,但是我也沒辦法和他們和平相處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