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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嬌嬌洗漱打扮好,看着時間正好,就去陪林延平吃了午飯,又說自己要陪陳穀穀一起去東郊的莊子上散心。

林延平自是無有不準,林嬌嬌就將準備的瑣事丟給他,自己去找陳穀穀,在路過景國公府時,又吩咐七二去給霍寧之送了一封信。

林嬌嬌去了ānnán王府,和陳穀穀說了會話,又一個被窩睡了午覺,林延平就將東西準備好了,親陪着她們去莊子上玩。

第三天深夜,霍寧之背着一個巨大的包袱進了林延平的院子。

林嬌嬌正努力在和林延平學下棋,見了他大喜,忙扔了棋子,迎了出來,歡快喊道,“霍二哥,你來啦,東西準備齊了沒有?”

霍寧之點頭,半點沒提他要備齊她信上寫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花了多少心思與人力物力。

“太好啦,五哥,我們走吧!”

林嬌嬌扯着林延平就跑,嗯,就讓她來創〔裝〕造〔神〕奇〔弄〕跡〔鬼〕吧!

……

……

第二天,fènghuáng現世,落於東郊的流言就傳遍了京城大街小巷。

有那輕信的,立即就跪地拜謝菩薩讓fènghuáng棲於大陳,祈求大陳風調雨順,國盛民安。

那心存疑慮的,自然也不敢公開的說什麼fènghuáng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大陳,只留了個心眼,命人日夜留意東郊的動靜,幾乎一天之間,東郊踏青夜遊的人就猛然暴漲。

第二天將曙未曙之時,美麗而巨大的fènghuáng再次現於東郊上空,當時,全京城幾乎有一小半的人全都親眼目睹了,包括幾乎將自己大腿擰腫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的黎采和也幾乎將自己的大腿擰腫才沒睡着得以親眼目睹的陳穀穀。

黎采眼睜睜看着那着了火般的燃燒着的美麗身影倏然而現,足足在空中盤旋了半柱香的功夫才飛快滑向某個方向,消失不見,愣了半晌,才拔腿就往山上跑,他的貼身侍衛忙牽着馬追上他,“郡王,騎馬快一些!”

黎采這才反應過來,忙翻身上馬,追着fènghuáng消失的方向而去。

幾乎同時,所有目睹的人也都或騎馬,或步行追着同樣的方向去了。

黎采剛出發時還是一個人,漸漸的,身邊的人就多了起來,有他這般鮮衣怒馬的,也有粗衣布衫的,不論富貴貧賤,所有人臉上都是和他臉上如出一轍的表情,震驚、激動、不敢相信,卻又隱隱含着也許自己也弄不清楚的隱隱的期待。

那是fènghuáng!

是fènghuáng!

fènghuáng真的現世了,還是出現在他們大陳!就在這東郊!

人群的方向越來越一致,黎采很快甩下了徒步跑的人,又甩下了馬術不如他精湛的人,他的目的地也越來越近。

他在看清那個他再熟悉不過的莊子時,他心中隱隱的期待就變成了席捲他整個胸腔,席捲他身體每一個細胞的狂喜!

他不知道那些和他目的地一致的人在期待什麼,卻十分清楚自己的期待,他在期待這次的親事圓滿解決,在期待他的小徒兒給他一個完美的驚喜,在期待那個稍加雕琢便能成絕世美玉的小徒兒!

莊子的門緊緊閉着,門前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山人海,俱是借口來踏青散心的京中顯貴官員和他們的侍從丫鬟,還有些因着身份低微不敢靠近,只能遠遠觀望的普通百姓不遠不近的藏身於附近的山石樹木之後。

人群雖眾,卻只偶爾有私語聲,不要說大聲喧嘩,甚至沒有人敢去叩響那閉着的大門,一方面是因為住在裡面的是當朝的豐國公主和林家兄妹,身份顯貴,卻更是因為,那隻巨大美麗仿若流火般的fènghuáng就是落在了此處,無數人親眼目睹,特別是就住在附近的人們,看的一清二楚,絕無可能出錯。

他們不敢高聲說話,不敢叩門,與其說是對豐國公主幾人身份的顧忌,倒不如說是對落於院中的火鳳的敬畏!

黎採到了跟前,立即就有人發現了,忙讓開一條道來,一個六十左右的清瘦老者迎了過來,朝他一抱拳,“禮郡王來的正好”。

卻是曾為延熙帝太傅,如今在博採堂講學的岑夫子。

岑夫子如今雖然已不再擔任一官半職,卻依舊十分關注大陳國運百姓,會出現在此,再正常不過。

岑夫子一聲禮郡王叫出來,所有人都紛紛朝黎采看來,俯身行禮。

黎采一眼掃到霍寧之也在人群中,就朝他一挑眉,“怎的不進去?”

霍寧之老實答道,“七妹妹定然還沒起來,再等一會,免得吵醒她”。

黎采哂然一笑,岑夫子接口道,“現在時辰尚早,確實是不好打攪的,只想必郡王也看到了,吾等——”

岑夫子沒再往下說,意思卻再明白不過,是要求黎采這個與主人相熟,又身份尊貴的郡王打前鋒了。

黎采又笑了笑,上前就開始使勁拍門,“林小七,開門!”

不一會,門內就響起了匆匆的腳步聲,還有勉強壓抑着的哭泣聲,霍寧之一驚,忙上前幾步,幾乎同時,隱在人群中的凌玉衡也第一次失禮人前,撥開身邊擠擠攘攘的人群,往門邊擠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灼灼盯向緊閉着的鑲銅片大門,彷彿要將那後面擋着的門栓盯斷。

門栓拿起的聲音響起,接着就是木門緩緩開啟的聲音,一個大紅色獵裝的少女猛地撲進了黎采懷中,哇地哭出聲來,“黎夫子——”

黎采一愣,隨即輕柔擁住她,一手輕輕撫着她不停抽動的後背,“穀穀,怎麼了?”

“我怕!”

陳穀穀大聲抽泣着,“我怕,夫子,那隻fènghuáng,那隻fènghuáng,它鑽到我裡面去了,我怕!”

陳穀穀這話一落,除了被她抱着的黎采和霍寧之,以及又隱到人群中的凌玉衡,幾乎所有人都齊齊往後退了兩步!

黎采也是一驚,忙安撫拍了拍她,“穀穀,別哭,說清楚,什麼叫它鑽到你裡面去了?”

陳穀穀一時哪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依舊是嗚嗚咽咽哭着,將黎采抱的更緊了,含含糊糊哭道,“它就是鑽到我裡面去了,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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