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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飯的時候,於采藍說了這個事,當然她沒說是想給這個家搞錢,只說要上山採藥,用來治她的臉。

於運來和夏潔想着她的臉現在這樣確實難看,衛生室的大夫,對付頭疼腦熱還行,別的治不了什麼。這孩子是學醫的,知道怎麼治不奇怪,如果能采點葯治好了那是好事。

這幾十年來,人口越來越多,陸續開始墾荒種地,人的活動範圍越來越大。另外都用材火燒火做飯,需要上山砍木頭,因此山上樹木不像以前那麼茂密,還有人踩出來的小道,伏虎山上的野獸也都少了。相對前些年要安全好走。

何況於亞飛自幼練武,又會用獵槍,有他陪着,兩口子還是挺放心的。

他們已經知道了於采藍開了證明要去學校辦復學的事,出門在外,女孩子的臉當然重要。便都沒攔着,只一再叮嚀要加小心,別走得太深。

於運來最後又叮囑一句:“伏虎山北邊前幾年被圍起來了,有警示牌的,那邊可千萬不能過去,那是部隊。可千萬記住了啊。”

於亞飛經常進山晃悠,痛快答應了於采藍的要求。於亞光玩心重,聽到要跟哥姐上山,早就興奮地像小兔子一樣滿屋子亂竄。

他在屋子裡開闊處忙着跳椅子,咚咚咚的聲音惹得於采微心煩,損他一句:“跳多長時間了?煩不煩,跟個猴子似的。”

她這是也想跟着去,遭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反對,所以心裡煩。

這一天天氣很好,瓦藍的天飄了幾朵閑適的雲,小涼風吹着,掃去了半個月的悶熱。

於亞飛背着獵槍,三個人又各背了一個背簍,沿着山南緩坡往山上走去。

於亞光正是人嫌狗厭的年紀,走個路都不好好走,上躥下跳的,一邊亂竄,一邊還唱着:“我們都是神槍手,每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敵人。我們都是飛行軍,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這小孩的歡樂讓於采藍忍不住笑,於亞飛見她笑,便也抿着嘴靦腆地笑着。

“二哥,你過來看看。”於采藍指着一片爬的茂盛的藤條,藤條上開着一簇簇紫色的花,很是漂亮。

於亞光跟在他哥哥身後跑過來,好奇地問道:“二姐,這是什麼呀?”

“這是葛根,上邊的花叫葛花”

“哦,那要怎麼挖?”於亞光已經躍躍欲試了,拿出小鋤刀就等着於采藍下指令了。

於采藍卻攔住了他,接過他手裡的鋤刀,挖出兩個類似地瓜的根狀物。

搓掉上面的泥土,然後告訴兄弟倆:“這是葛根,治高血壓高血糖效果不錯。不過現在挖不合適,等到秋冬的時候,你倆過來挖吧,回去了我再告訴你們怎麼加工。”

於亞飛認真記下,於亞光則有點失望,不過於采藍指着開的正盛的紫花說道:“這是葛花,現在采就挺好,這可以解酒的,拿回家曬幾天就可以了。”

“這能治你的臉嗎?”於亞飛關心的是這個,幾個人在山上走了兩個多小時了,采了金銀花、益母草、白花蛇舌草、半枝蓮等,沒聽她說哪種是能治臉的。

慢慢的,於亞飛就聽出味來了,二妹妹這是在教他們兄弟倆哪些草藥可以賣錢。

他知道於采藍不缺錢,那就是為了他們家了。想到這兒,於亞飛心裡不是滋味。自己一個成年的男人,倒要叫妹妹為他家的生活做打算。

“你就不用操心這個了,我的臉過些天就沒事了,不信你看是不是沒那麼腫了?”

於亞光看了看,“是真的,好一點了。”

於亞飛沒說什麼,有些話在沒有能力的時候,說出來也沒什麼用,他跟他父親一個性子,有什麼想法會放在心裡。

兄弟兩個跟於采藍快手快腳地摘了些葛花,放在於采藍準備好的專門放花的小袋子里。

正午的陽光曬得忙碌的幾個人都出汗了,於采藍抬起胳膊,因為手已經髒了,就沒用什麼手絹,直接用袖子去擦臉上的汗。

揚起的左手腕上掛着兩個雞血藤做的藤鐲,是於采藍的爸爸留給她的。於采藍很喜歡,戴了有十年了。

此時那鐲子掛在皓腕上,鐲子潤澤,肌膚瑩白,於亞飛忽然覺得自己二妹真挺好看的。

於亞光還小,就是玩似的學着哥哥姐姐做事,摘滿一捧就送到於采藍的布袋裡。

眼見得幾個人的籮筐都快滿了,三個人商量着往回走。走到一處斜坡邊緣,於采藍看到下邊有一條兩車道寬的盤山公路,不遠處能看到鐵絲網圍出的一片區域,公路盡頭有不起眼的對開大門。

上面並沒有什麼明顯標誌,於亞飛告訴她:“那邊有部隊。”

於亞光聽到他哥的話,好奇地往下看,他們腳下的斜坡有不少碎石。於亞飛提醒他:“你站穩了,小心掉下去。”

一輛綠色吉普車穩穩地駛在盤山公路上,司機小錢把車開得很穩,他儘力躲開路上的一些坑窪,以免車子顛簸,把車后座上的何專家驚醒了。

何專家到底是什麼人小錢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們所長求了人,又等了半個月才等到何專家有時間過來,幫他們解決一些技術上的問題。

“小錢,還有多久能到?”副駕駛座上的伍參謀問道。

小錢看了一眼熟悉的窗外景色,“馬上就到了,你看,還有五六百米就是大門。”

“嗯,希望這次會順利吧,老何已經兩天沒睡了。”

老何?何專家嗎?哪裡老了,才二十多歲不到三十吧,司機心裡嘀咕了一句。

倆人正說著話,小錢瞥見從車右側山坡上哐當哐當連着掉下來三個不知道什麼東西。

他到底反應極快,否則所里也不會派他去接何專家。

伍參謀只來得及看見小錢猛踩剎車,然後他的身子便在慣性作用下直往前沖。

小錢和伍參謀都系了安全帶,所以沒受傷,可就是這樣,倆人也覺得胸腹被勒得生疼。

刺耳的剎車聲後,伍參謀能夠穩住身體的第一時間就往車后座看,原來躺在車后座上睡得噴香的老何已經妥妥地掉到座位下邊了。

伍參謀一時發懵:這尼瑪什麼情況?老何不會有事吧,剛才那麼強的衝力!伍參謀甚至已經預見到自己會被何家人追殺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