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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采藍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六點多了,她去食堂吃了飯,就往教室走去。

走到半路,邢媛媛攔住了她。“有什麼事嗎?”於采藍並不想跟她多說什麼。

“你為什麼非要跟我爭,你又不缺錢,為什麼非要跟我搶這個機會?”

對邢媛媛這種顛倒是非的說法,於采藍很無語,有些人秉性如此,不是別人能改變的。

“實話說吧,這次選人,就算我沒參加,一班和三班的女生也沒參加,何家人也不會選你的,至於為什麼,你自己想。”於采藍也不和她爭執到底誰在搶這個機會這個話題,對於偏執的人,這種話題是說不能的。於采藍也沒興趣教化別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邢媛媛見於采藍話裡有話,伸手攔着她不讓走,路過的學生有看到的,好奇的朝她們張望。

“什麼意思?就是字面意思。你問問你自己,想去何家,只是為了賺錢貼補生活費嗎?我只能告訴你,何家人不傻,看人通透得很,別人想從他們身上得到什麼,他們心裡有數得很。”

被戳中了心思,邢媛媛有些惱羞成怒,堅決不承認。“我還能有什麼想法,不就是想賺點生活費嗎?”

“只想賺錢的話,那好辦啊。我聽董老師說學校附近有個加油站要資助四個學生,每個月給25元。加油站的人並沒有要求學生做什麼,但是董老師說,接受資助的同學每周日要去一趟加油站幫他們打掃衛生,表示下感謝。我本來是想,何家的兼職要是沒成我就要這個機會。現在我就不去了,我總得給別的同學留點機會。你要是想要這筆錢的話,可以找董老師說呀。你不就是為了賺生活費嗎?那你就去。”

於采藍說完,推開邢媛媛的胳膊,朝教室走去。

邢媛媛留在原地,滿心的不甘。憑什麼你去何家那樣的高門每個月賺80,我就得去加油站干那又臟又油膩的活?

第二天中午休息前,董海把邢媛媛叫到辦公室。他想這個學生雖然存在些問題,可是家庭生活困難這也是客觀事實。作為輔導員,有合適的機會還是得跟她說說,別讓她走了極端。

本着這個想法,董海告訴邢媛媛:“昨天何老太太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他們選人要求比較高,落選很正常,不算什麼。現在有個機會,每個月可以給你25元,也不需要你做多少事,就是每周日和其他三位同學,你們約好時間去學校斜對面的加油站打掃衛生。”

見邢媛媛沒什麼興趣的樣子,董海還是堅持着把這個事說完,她去不去是她的事,做為輔導員他也算盡到了告知的義務。

於是董海繼續說道:“因為這筆錢是加油站資助的。你們去就是表達下謝意。也不需要干很多活,就是把辦公室,地面還有加油機擦擦,清掃下之類的。你去不去?這個機會很多同學想要的,現在只有一個名額了,如果你願意的話要快點決定。”

錢,邢媛媛是想要的,可是加油站就在學校斜對面,幹活的話,很多學生可能都能看得到,又那麼臟,邢媛媛以後是要到大醫院當大夫的,想到要去加油站干那髒兮兮的活,實在沒面子。她心裡很不情願,但沒有錢是事實。邢媛媛猶豫不決。

董海看她的表情已經知道她不情願了,一個工人辛苦一個月也才幾十塊錢工資,現在只干四天活就給她25,她還有想法,董海也是很無奈。於是他就不勸也不追問了,坐回椅子里端起泡好的茶水喝了起來,忙了一上午,又渴又乏。

邢媛媛也不說去,也不說不去,就在這僵持着。

董海正坐着,見有個女生在開着的辦公室門口敲門。便讓她進來,“你來有事?”

那女生是三班的,見董海問,就小心翼翼地問道:“董老師,我聽說對面加油站要資助四個學生,不知道現在還有名額嗎?我爸爸病了,現在住院呢,家裡現在挺困難的。老師……”

董海見她一臉急切,便說道:“還有一個名額,每個月給25元,不過每周日要去給加油站打掃衛生,你願意嗎?”

那學生聽了,眼睛一亮,又高興又感激地說道:“老師,我願意去幹活。這個名額能給我嗎?”

董海見邢媛媛那邊沒話,心想這個機會自己就算給她留着,只怕她還會怨自己給她找的機會不夠體面呢。

於是董海對那後來的三班女生說道:“行,這個名額給你,還有三個人,老師把名單給你,你有空跟他們商量下,周日你們找個時間一起去加油站。至於錢,你們去了那兒,每個月他們會直接給你們的。”

“謝謝老師,那我先走了啊,老師您趕緊去吃飯吧。”那女生得了准信,高高興興地,瞥了一眼邢媛媛便走了。

留下風中凌亂的邢媛媛:我還沒想好呢,怎麼就定下來了?

董海拿起桌面上的鑰匙說道:“既然你不願意去,那你自己再找找,看有沒有別的事可以做。學校這邊暫時沒什麼好機會了。”說罷,要向外走,示意要鎖門。

邢媛媛……

何宸風兩天休假結束之後,剛回到研究所,辦公室的椅子還沒坐熱乎,秘書小孫就神神秘秘地把臉湊過來,朝着何宸風仔細打量。

“幹嘛這麼看着我?”小孫還算穩重,很少見他這副樣子,何宸風不明白他現在這樣是什麼意思。

“這兩天我不在,都有什麼重要的事?”

“有有有”小孫先不談工作,告訴他:“有人要請你吃飯。”

“吃飯?我哪有時間吃飯?沒見我多忙嗎?”

“真不去呀?那算了,那我就不說了?”小孫打算撤回自己的位子把這兩天工作上的事向何宸風作個彙報。

何宸風忽然想起那天的事,“真是太謝謝你了,我請你吃飯吧。”女孩當時是這麼說的。難道是……

於是何宸風問小孫:“誰請我吃飯?男的女的?怎麼說的?”

小孫推了推鼻粱上的眼鏡,果然有情況。

“是女的,說這周日十點在中醫學院門口老地方等你,她會等你到十一點,到時你要是還沒去的話,那就等以後有機會她再請你。”小孫說完,好奇地問何宸風:“這人是誰呀?中醫學院的學生?”

“你就別問了,就是個朋友。”何宸風不打算滿足小孫的好奇心。

這時候辦公室的電話又響了。小孫拿起電話:“喂……哦,你找何工啊?好的,這就讓何工接電話。”

說罷,小孫把電話遞給何宸風。

“喂,是大剛啊,什麼?周日你找我有事,不行啊,周日我沒空。”

電話那頭的余剛聽了何宸風的回答,只好降低要求:“那下午呢?下午三四點回來就可以。”

“這樣啊,我也不知道那個時間能不能空出來,到時候再說吧。”何宸風說完,向余剛打聽了下家裡的情況就掛了。

秘書小孫滿腹好奇,要請何宸風吃飯的人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