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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腰疼的患者一聽,就擔心了,顧雷不會讓這小姑娘給他扎針吧?他怎麼可能願意給一個小姑娘當小白鼠試驗品呢?

陪他來的一個人說出了他想說的話:“老董,咱們還是走吧,去骨科看看。”

他隱含的意思沒說出口,不過就是不信任顧雷和於采藍。畢竟顧雷這裡是腦科。

董哥怕顧雷聽了不高興:“瞧你說的,老顧是老朋友了,他的水平我有數。再說這個點,骨科像樣的大夫恐怕都下班了,何況我也折騰不動了。”

顧雷聽了董哥的話,這才舒服點。沒想到先前說話那人又開口了:“可是他讓這個小姑娘給你看病,她能行嗎?這不玩呢嗎?”

於采藍聽出來了,這是在質疑她的水平,從情理上來說,她可以理解對方的擔憂。

可是以後她是要吃這碗飯的,而且還要做全科大夫。像這種質疑她醫術的話,那就是叔可忍、嬸不可忍,傲嬌的小藍同學更不能忍了。

他可以質疑別的方面,但是關於她的專業水平,她是一定要辯上一辯的。

於是,於采藍走到那人身邊,繞着他轉了一圈,然後抓起他一隻手腕,品了會脈。

“你幹嘛?”那個人從進來後,就不時的咳嗽,這時他忍着要咳嗽的衝動問於采藍。

於采藍忽略了他的問題,直接問他:“感到心煩口渴是不是?有大便,但是排便困難是嗎?”

那人聽了頓時覺得好囧,尷尬地看看跟他一起來的人。好在這些人沒笑他,他這才覺得自在點。

雖然不想承認,可人家說的是真的,說不定她真有兩把刷子,能看出來他的問題呢。想到這,他壓下之前的不自在,點頭說是。

於采藍又問:“胸脅部位走竄疼痛有沒有?喉嚨發癢乾咳,咳了很久了是嗎?”

那人驚訝地一直點頭,咳了幾聲,問她:“你怎麼都知道?”

鄭教授站起來,觀察這人的面色,邊看邊點頭,了不得呀這姑娘,望聞問切的功夫看來是有一定造詣的。

顧雷和其他人也是吃驚不已,要不是確認這女孩和那個咳嗽的人不認識,都以為他們在演雙簧了。

於采藍告訴那人:“是你的臉和脈象告訴我的。”

“吃過葯了嗎?”於采藍問他。

“嗯,吃過一些,去藥店買的清肺熱的葯,吃了沒好。”

顧雷被於采藍的這些問話提起了興趣,問於采藍:“你說該怎麼辦?”

說話間,他自己也去查看了下那人的脈。甚至還特意讓他伸出舌頭看了下他的舌苔。

他的判斷跟於采藍是一樣的,病人皮膚不潤澤,有燥熱之相,肺熱過久,移於大腸。致使腸燥排便困難。

那咳嗽之人現在已經對於采藍有了一定的信服,問道:“這病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辦好呢?”

“你這是肺熱久咳不愈,燥熱移於大腸。所以排便也困難了。”

病人不明白,董哥也不明白,替病人問出了他的疑問:“為什麼會移到大腸呢?”

鄭教授笑吟吟地看着於采藍跟他們解釋,同時得意着自己的慧眼識珠。

“是這樣的,按中醫的說法,肺與大腸是互為表裡的關係。肺為表,大腸為里。表分之肺被燥熱之邪所傷,就會漸漸波及到里分之大腸。所以大腸也會燥熱。熱迫大腸,燒灼津液,致使便干難下。我這麼說你能明白點嗎?”

董哥代替那人說道:“聽着好像挺有道理的。”

顧雷見病人自己也點頭了,顯然也大概的明白點,便沒再追問,旁觀着於采藍與他們互動。

“熱久傷津,所以你的皮膚會幹澀,咳嗽也是乾咳。”

董哥他們聽着挺有道理的,便又追問怎麼治。

鄭教授見他們不知不覺的已經把於采藍當成了大夫,便安靜地看着,想知道於采藍能做到什麼程度。

於采藍告訴咳嗽的人:“你這個病,光是清肺熱只怕不夠,我告訴你怎麼辦,不過你可以請顧老師給你把關,看看我這方子行不行,再決定用還是不用。”

於采藍話說到這程度了,有顧雷把關,他們自然再沒什麼不放心的了,於是點頭請於采藍往下說。

“可以用大承氣湯下熱存陰,再加桑皮、杏仁、麻仁清潤肺燥。”然後把用藥的劑量和注意事項說了說。

回頭看看顧雷:“顧老師,您覺得我這麼用藥可以嗎?”

顧雷見於采藍裝出一副虛心請教的學生樣,也沒說破,配合著她,說道:“不錯,挺對症的。”

得到了顧雷的肯定,病人便放心的把於采藍寫的藥方摺疊好揣在兜里。

於采藍解除了咳嗽的人對她的質疑,便站到鄭教授和顧雷身後,繼續做個安靜女子。

董哥好奇了,問顧雷:“這,她是誰呀,你學生?以前怎麼沒見過?”

於采藍微笑着替顧雷回答了:“我是鄭教授的學生,在顧老師手下實習。”

“老顧,你這學生不錯啊。哎呦,我的腰……”董哥正說著,身子一動,腰又疼了。

顧雷動了心思,有意看看於采藍到底達到什麼水平,便問她:“你剛才說,董哥這個腰疼,可以扎針治療,你打算怎麼做?”

於采藍穩穩地說道:“我打算針手三里。”

顧雷心裡是贊同的,手三里有多種作用,其中之一就是可以治腰背痛。

可是並不是誰扎都有效的,這個與針灸師的功力有關係。

“手三里在手上嗎?”董哥好奇,問了一句。

“不是啊,在胳膊上。”於采藍用手指了指手肘往下手三里的位置,解釋給董哥。

董哥想了想,扎胳膊上應該沒什麼事,對這女孩他也好奇,就問顧雷:“扎手三里沒危險吧?”

“沒什麼大事,怎麼,你想讓她給你扎?”

董哥笑笑:“我看你這學生不錯,不如給她個實踐的機會。”

顧雷求之不得,告訴於采藍:“那你給他扎吧。”

回頭又叮囑董哥,“咱們是朋友,小於給你扎完了,不管行不行,你可不能找後帳。她要是扎不好,我給你治就是了。”

他這是醜話說在前頭,以免於采藍有麻煩。

於采藍見董哥願意,便對着他的手三里紮下去。下針快速,穩穩地。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鄭教授一看,確認自己找對人了。這孩子,是個好苗子。他與顧雷兩個一對視,就都明白了,兩個人的想法是一致的。

他們一直想找的人不就在眼前嗎?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