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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六點鐘,何宸風開着車準時到了中醫學院西門的那條小巷子。自從於采藍那次在小巷裡遇襲後,周邊派出所加強了對這邊的管理。尤其近期的全省嚴打活動,使得這裡的治安比以前好多了。

何宸風到的時候,於采藍剛從小門裡拐出來,一陣風吹來,把她鬢角的碎發吹到眼角,她便伸手理了理,抬頭時,看到了他的車。

何宸風將手搭在方向盤上,搖下車窗,從車窗里探頭出來看着那個一步步朝他走來的女孩子。

“看着我幹嘛?”於采藍走近了,敲敲車窗。還以為他會坐車來呢,開個車停在這裡太扎眼了,這時候得什麼人家才有私家車呀!

他這倒不是自己的,可是單位配給他的車停在這也不方便。人來人往的老往這邊看。

“你開車來的呀?是不是時間上來不及?”

“嗯,是啊,就是單位到你學校倒車不方便,怕來晚了。”

他沒說的是,他一會兒跟於采藍說完話後還得走一趟,沒有車,太不方便了。

“藍藍,要不你上來,我帶你到附近找個地方待會,我們聊會。”

何宸風看着不時有人路過,打量着他倆,真不方便。這時好希望有個屬於倆人的小家,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快了,他想,那一天不會遠了。

於采藍說道:“那好吧,去那邊,有個小園林,在那兒待一會兒。”

說著,她拉開車門上了車,給何宸風的感覺就好像她坐過無數次的車一樣。

偏偏何宸風啟動車子的時候,於采藍還冒出來一句:“車座有點硬,要是路不好走的話不會硌得慌嗎?這樣吧,我抽時間幫你做幾個坐墊吧,複雜的東西我不會,幾個坐墊還難不倒我。”

這時候車很少,與之配套的產業自然也少。所以於采藍打算仿一下。

何宸風以前還不覺得,聽她一說,就覺得確實挺硬的,開車時間長了硌的難受,於采藍要幫他做坐墊,他求之不得。有這好事,當然得馬上答應了。

“藍藍,你真好。”何宸風想到這,話就從嘴裡溜了出來。

“得了,你可別說了,說得我起疙瘩了。”

何宸風笑笑,沒說話。

“到了,”倆人已經下了車,找了個帶着古韻的涼亭坐了。

“藍藍,你找我過來,我知道你也想我了是吧?”

“去去去,說什麼呢,誰想你了呀?電話里不是跟你大概講了一下嘛?”

“真不想我啊?有點傷心。”

“行了,你別裝了,說正事,一會我還得回教室呢。”

於采藍又說道:“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

說道正事,何宸風不再開玩笑,臉色嚴肅了下來,說道:“我打算去見見你說的那個徐老,對他們家我倒是有所耳聞,不過沒有接觸過。如果他們還可以的話,看看他們有沒有興趣獨自接這個項目。如果有意尋找合作夥伴,我也可以看看是否能幫他另外找一個。”

“嗯,你想好就行。那你跟何宸海的關係到時候你會直說嗎?”

“會,他們這樣的人,現在如果瞞着,以後知道真相了,會有被利用的感覺,反為不美。”

於采藍同意他這個說法,何宸風見四下無人,抱了她一會兒。然後看時間不早了才依依不捨地把她送回校門口。

讓他倆意外的是,姚亞男和張小芬居然等在校門口。

見到下車的何宸風和於采藍,姚亞男走過來說道:“采藍,你先進去,我跟他說幾句話。”

“你要跟他說什麼呀?”於采藍有些糊塗。

“你別管了,怎麼,你還怕我搶啊?”

“怕,我才不怕,你要能搶走你就搶唄。”於采藍表示不怕。

“那好,那你趕緊走吧,把你男朋友借我一會兒。”

於采藍對她這舍友無奈得很,只能在張小芬拉扯下進去了。

她想不通,這倆好朋友想什麼招呢?她看了看張小芬,知道她也不能告訴她。真不知道這倆人在搞什麼名堂,還要瞞着她,怎麼想也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麼事。

姚亞男很快就回來了,於采藍看着倉惶離去的何宸風,問姚亞男:“你到底跟他說什麼了,他怎麼變成那樣了?”

姚亞男卻只是捂着嘴一臉好笑,哈哈笑個沒完,真是太有意思了,把何宸風給羞的。張小芬顯然是知道內情的,也跟着姚亞男笑個不停。

於采藍無奈地用手指點着這倆朋友,準確的說,應該是倆損友。她們已經變了,就連張小芬都變了,變得會捉弄她了。

可是不管於采藍怎麼問,她倆都不肯露口風,“到底說了什麼呢?”於采藍想着既然她倆死活不說,改天她問何宸風好了。

何宸風回到家,跟何老太太說了會兒話,何漫漫在旁邊陪着,她精神上已經完全恢復了。何老太太跟他說吃了鄭教授給開的葯之後,莫名地就感覺心情好了不少,願意出去走走,身上也覺得暖暖的舒服。

何宸風便知道這是有效了,跟老太太商量着過幾天拿回來的葯吃完了去複診,看看是否需要調整下藥方。

晚十點多,何宅的人全都睡了,何宸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卻全無睡意。他腦子裡像過電影似的,閃過一幕幕他和於采藍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的場景,有她在的日子裡,哪裡都是陽光。他忽然有點怕,怕有一天他老了記憶不好了,會忘記了這一點一滴。這讓他怎麼捨得。

這些屬於他們的記憶,就應該珍藏在心裡,哪怕倆人變成皺巴巴的老頭老太太,那個人依然是他的小太陽。

於是,他從被窩裡鑽出來,打開抽屜,拿出一個沒用過的日記本,開始記:1985年10月5日星期六晴

然後寫正文的時候,他發現竟然不知道該寫什麼好,那麼多的記憶和感受湧上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樣表達才合適。

以往他寫論文寫報告寫文件的時候,可以洋洋洒洒地下筆萬言,可是要記錄這些一點一滴時,才發現自己的表達能力實在是有限。

最後還是簡單地記錄下今天他們所做的事情、所說的話,寫完之後,自己嘆氣:真像流水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