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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幾天,安原縣老家那邊公安分局的老邊曾給鄭教授打過電話,打通後說明了自己的意思。鄭教授一聽是於采藍介紹的,馬上熱情地跟他約定了看病的時間,正是這個周三上午十點左右。

於采藍按約好的時間,提前來到鄭教授的診室等候。等了一會兒,不見人來,她便跟鄭教授說道:“我先下去看看吧,要是沒見着人再上來。”

其實老邊的病顧雷也能看的。只不過他現在不像在永濟回龍鎮那邊一樣可以做全科大夫了,他在這邊腦科工作。而老邊是胃不好,因此於采藍便把他介紹給鄭教授看。

她到了一樓候診大廳張望了一下,倒真的看到了老邊。不過那邊好像出了點狀況,貌似有人在爭執。

“我真的沒有,你誤會了,我就是不小心碰到的。”老邊一臉冤枉地說道。他這時候是來看病,當然沒穿警服。

他旁邊有個女人,大概有四十來歲了,比較豐滿,聽了老邊的話,伸手怒氣沖沖地指着他的臉:“還說你沒碰我,長得倒挺像個人樣,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還有那花花腸子呢?真不要臉,敢摸我?”

老邊攤着手說道:“我剛才是胃疼得厲害,伸手想按按,不小心碰了你一下,你看你真是想多了。”

那女人說道:“瞧瞧,還不承認?你這樣人我見多了,看我長得漂亮,就想佔便宜。佔了便宜還不承認,拍拍屁股走人是不?”

於采藍聽了這幾句話,差點把剛才喝進去的水吐出來。顯然旁聽的人也覺得好笑,有個女人趴在前排椅背上笑得直打哆嗦。老邊就是在跟那婦女辯解的時候,一隻手也仍然捂着腹部,可見他說的胃疼是真的。這種時候,又是這個歲數,要真是還有那個花花心思,那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來的。

於采藍看着一臉無奈的老邊,走過去扶住他:“邊叔,你來了,什麼時候到的?”

“哦,小於,是你啊?我剛到十多分鐘。我是想掛完號再上去的,沒想到……”這時候那女人說:“喂,你是誰呀?”

於采藍回頭對着那女人說道:“這位是我老家熟人,他胃病挺嚴重的,疼起來很厲害。不小心碰到你,對不起啊。”

那女人看見說話的女孩穿着醫院大夫們才穿的白大褂,那就是在這醫院工作的。她是來看病的,還是別惹事了。於是她就說:“哦,那就算了,那你帶他走吧,叫他以後小心點。”

“好的,我知道了。”於采藍忍着笑,扶着老邊的胳膊上樓。老邊左手捂着胃部,右手抓着樓梯扶手往上爬,咬牙搖着頭說道:“真是無可理喻。”

於采藍笑:“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是吧?呵呵……”

“是啊,沒法講理。”老邊也笑着,滿臉都是無奈,老了老了,讓人當成登徒子了……

到了鄭教授的診室之後,於采藍扶着他走過去,鄭教授跟他握了握手,客套幾句,然後便仔細給他號脈。

這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疑難雜症,因此藥方很快就寫好了。

於采藍說道:“邊叔,你在這兒坐着等一會兒,我下去給你拿葯吧。”

“那就太麻煩你了,小於。”他這次也沒讓人陪,自己上下樓來回跑,是夠受的。

“不麻煩的。”於采藍說完,人就出去了。鄭教授這時候跟老邊說道:“其實你這個病,小於她就能給你看。她就是還沒畢業,也怕你不會相信她,所以把你介紹給我。”

“她真的這麼厲害?我這病在老家那邊都看了好幾年了,都沒看好。”

“是啊,少見的人才啊。”作為一個合格的伯樂,鄭教授為自己的徒弟做起宣傳工作很是賣力。

於采藍回來的很快,老邊忽然就想問她幾句話,因此說道:“小於啊,你跟我說說,我這病到底怎麼回事啊?還有鄭教授開的藥方,那些藥材都管什麼的?”

於采藍聽了倒沒覺得奇怪,病人對自己的病情和治療方案都想了解地盡量多一些,換成她,如果是個不懂醫的人,來看病也是如此。

因此她把葯放下,扶着老邊坐到靠牆的長椅上,他原來坐的地方讓出來給新來的病人了。

“邊叔,你這個病是過思傷脾了,這就導致脾不升、胃不降。你平時感覺想打嗝可是又打不出來,嘴裡也乾乾的。這就是因為你的脾之氣不升……”

她講了一會病因之後,又拿出來一包葯,一樣樣給他解釋都是什麼藥材。並且告訴他:“藥方裡邊有升脾降胃的藥材。另外,這裡邊的生薑、桂枝尖、還有黃芪是溫熱葯,鄭教授又給你在裡邊加入了玄參、花粉這樣的涼性葯,這樣就可以使整付葯的藥性歸於平和,就算長時間服用也可以,不容易傷身體。當然,你這個病應該不用服太久的葯。”

她這樣一講,即使是門外漢的老邊都聽懂了大概意思,覺得心裡特別穩妥。跟鄭教授說道:“真沒想到小於年紀不大,本事不小,早知道這樣,我何必請假跑這麼遠?小於在老家時請她給我治不就行了?”

對此鄭教授笑而不語,於采藍笑着問老邊:“邊叔,要是在老家的時候我跟你說我能看,你會相信嗎?”

老邊誠實地搖頭:“呵呵,還真不會。”

又說了幾句話,老邊就提出了告辭。於采藍說道:“老師,我送送邊叔。”

“嗯,你去吧。”鄭教授答應着。

倆人在走廊上往門診樓外走的時候,老邊克制住了好幾次想問於采藍她家裡事的衝動,最後只是說道:“小於,你家裡那邊要有什麼事,你就跟我說,我能辦的,就給你辦了。要實在是在我能力範圍之外的,那就沒辦法。”

於采藍見他有此意,也就不推辭,說道:“我老家那邊,三叔一家在落英村開了個小賣店,有個妹妹叫於采微,在縣一高讀高一,他們都是挺省心的人,平時倒沒什麼事。但要萬一有什麼,我又不在他們身邊,就麻煩你關照一下。能辦就辦,實在辦不了也沒關係。”

“好的,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說著,他們已經來到了醫院大門口。老邊揮手跟她告別,然後消失在了人潮之中。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