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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說來聽聽。”馮主任說道。

等他聽完於采藍的提議之後,吸了口氣,說道:“小於啊,你這一次要請兩個人,這對我們來說有點難度。”他們請人來是需要經費的。

“請人的事我來辦,不需要額外的經費。具體的稍後咱們再溝通。”馮主任聽她這樣說,自然不好再有意見。

他似乎猜出了這女大夫的意圖,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所以這女大夫是不想獨自出這個風頭嗎?如果不想出名的話,那她又何必答應參與這個節目呢?

於采藍掛斷了馮主任的電話之後,打通了鹿港一院心外主任的電話,對方跟她一直有聯繫,心外有幾個做過手術的病人還經主任他們的介紹,到於采藍這裡來做調養。

而於采藍也介紹了一些符合手術指征的病人去了一院做手術,所以關係很熟。

“小於,一大早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你要是再晚點打過來,我就去查房了。”心外主任說道。

“自然是有事要找你。我想找你一起上電視做個節目,你有沒有興趣?”

“上電視?我又不是演員上電視幹什麼?”這事對主任來說太稀奇了。

於采藍便把那養生節目的事說了說,然後跟他講:“我想做一期關於心腦血管疾病方面的專題。你是這方面的權威,你也知道現在得這種病的人越來越多了……”

“小於,我有個問題,這個節目,你自己去,完全就能說明白,幹嘛也把我拉去?”

“你是這方面的權威嘛,參與過很多次的搶救。你去了往那一坐,觀眾一看,就覺得可信,我還嫩了點。”

“你這麼說,我聽出來你話里的意思了,是說我老,你年輕是吧?”心外主任故意這麼說。

“您那不是老,是成熟,是睿智,是大風大浪之後的豁達……”

心外主任:“……”拍馬屁不用打草稿的,哄誰呢啊?

他決定不吃這一套,整天悶在手術室,難得找到機會鬥鬥嘴皮子,他不打算放過這機會。便又說道:“按你的意思,我這麼權威,往那一坐,觀眾就覺得可信,那就請我一個不就行啦,請你幹嘛呀?”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做節目也是希望看的人多一點,那就得有看點,我就是那看點。他們認為我可以促進節目的收視率。”

主任徹底無語了,這是自己誇自己長得漂亮,能促進那什麼收視率唄,收視率對他是個新名詞,不過他一聽到就明白那個詞的意思了。這姑娘臉是夠大的。

“小於呀,你可以謙虛一點的。好了,這事我答應你了,有空咱們再確定一下具體的事項吧,我得去查房了。”

於采藍掛斷心外主任的電話之後,又聯繫了鹿港中醫院的院長和郝教授,郝教授是個老實人,沒心外主任那麼多話,聽明白情況便說道:“這事我得跟院長溝通溝通,然後才能回復你。”

“院長那邊我剛打過電話了,他同意了,你可以再找他談談。”

鹿港中醫院的院長一心想從大型西醫院的堵截中找出一條路來,於采藍想他會想辦法利用這次機會來為他們醫院做適當宣傳的。

他們如果不努力,就有可能在現代醫院發展的過程中慢慢的被邊緣化。既然他們有發展自身的想法,於采藍願意幫他們一把。病人多得是,她自己一個人能給多少人看病啊?

這期節目的具體事項和細節三天內就敲定了,隨後就開始安排節目的錄製。

這日下午,於采藍就坐在了鹿港電視台的化妝間里,由電視台的資深化妝師給她上妝。

化妝室外有幾個年輕人在閑談,都是節目組的人,已經做好了準備工作,只等專家們都上場開始錄製節目。

“聽說過沒,這次請了個女大夫,才二十四,二十四啊,就開秋桐診所的那位,還上過兩次報紙的,聽說長得漂亮。好奇不?”

一個攝像助理小聲跟他身邊的一對青年男女說道。

“聽說了,我還聽說這人是大山請來的,你說裡邊的崔文綉會不會很生氣?”

這些人都是知道些nèimù的,崔文綉是電視台資深化妝師,她想把她的一個親戚調到台里,可惜名額有限,她親戚的事沒成,大山進來了,而且還很順利地轉正了。

大山是李局的親戚,她惹不起,也就只有生悶氣吧。當然她工作這麼多年,一定的城府還是有的,表面上看不出來她有什麼情緒波動,大家只是猜猜而已。

“換成你,你不生氣啊?”

“嗯,不痛快應該是有的,不過話說回來,大山能力也是有的,又是科班畢業,分到咱們這也夠資格。”

幾個人在外面議論的話,於采藍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坐在化妝台前由着那年近三十的女化妝師折騰着她那張臉,只說了句:“化淡妝,不要太濃。”

然後就垂眼在心裡演練着節目的流程,默想着要說的話。她做事就是這樣的,喜歡做充分準備,要做就盡量一次性成功。

化妝師的動作很輕,也很嫻熟,態度嘛,談不上有什麼態度,就是淡淡的,只不時打量着於采藍臉上的妝,也不跟她說什麼話,更不跟她做視線上的交流。

於采藍也不是那上杆子主動說話的人,對方是這樣淡漠疏離的態度,那她就只在這化妝,化完妝誰認識誰呢?世界上與你擦肩而過的人如此多,但有交集的又能有多少人?

電視台的領導對她是很客氣,可不是有句話嗎?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所以對於這化妝師的疏離,於采藍淡然相對。

可這妝化着化着,化到後半程,快化完的時候,於采藍看着鏡子里那張臉,就覺得不對勁了。她感覺竟然像不認識了一樣。也說不出到底哪裡不對,她對化妝也沒多深的研究,可就是不對勁。

鏡子里的人沒有她平時素麵朝天時那麼鮮活,顯得老氣,而且妝容也重了些,腮紅和嘴唇顏色塗得都深了。

於采藍看着映在鏡子里化妝師那張淡漠的臉,看着鏡子里那雙眼睛,說道:“先別化了,請你解釋解釋,為什麼把我化成這樣?”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