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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與蘇撾的戰事會很順利,卻不曾想到大軍遲遲未有勝利消息傳回。京中漸漸有了些異聲。

甚至有御史上折彈劾唐將軍與三皇子辦事不利,皇上一律留中不發,趙大舅回府的時辰是一日比一日晚,霆鈞乾脆趁機連家都不回了。

寶之從俊彥處得知這些消息,總覺得似乎哪裡不對,腦中亂鬨哄的,什麼頭緒都捋不清。

夜裡躺在床上像烙燒餅似的,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着,前世這場戰事似乎同樣不順利,蘇撾似乎是有意與大周打游擊戰,隨後聯合鄰國西遼攻打大周的西側,此一役後大周損失不小,三皇子與鎮西將軍被皇上申斥,在朝中威望大減。

太子勢大,再後來便有了三皇子謀逆案,他們一家老小被牽涉其中,她不能再叫當初的噩夢重演。

思來想去寶之覺得應該婉轉告知唐,她應該有辦法將消息傳遞到唐將軍耳中。

第二日,寶之派人去唐府下帖子,從唐府回來的消息卻是唐被皇后娘娘宣進宮了。

見不到唐,只能想法子與楚曜見上一面了。

此時的楚曜讀完親信送來的戰報,眉頭緊鎖,顯然事有蹊蹺,從戰場上的情況來看,似乎是蘇撾不敵,節節退敗,可沒到即將將他們一舉拿下之時,又總能被他們溜走。

難道軍中有人搞鬼?此次出兵的是唐將軍一手訓練的將士,唐將軍父子耿直,不會暗通敵國,可手下將士眾多,有個萬一也說不定。

京中如今又有多名官員彈劾他們,若再不能有所進展,恐怕舅舅那邊也抵不住悠悠眾口,要下旨申斥了。

小滿覷着主子面色不佳,立在一旁半晌不敢開口,藉著給楚曜上茶的功夫,才小心翼翼開口說了話:“爺,於掌柜來了半日了”

楚曜冷睨他一眼:“你自做主打發了便是,這等小事還來煩我作甚!”

小滿面露難色,又道:“若是旁人小的定然不敢煩您,您老人家人忙事多恐是忘了,這位於掌柜是香鋪的掌柜,事關章姑娘,小的不敢妄斷。”

聽說事關寶之,楚曜冷峻的臉漸漸緩和,擺擺手:“叫進來。”

於掌柜其實就是來替寶之傳句話,卻等了足足兩個時辰。

話傳到了了,楚曜讓人送他出去,自己又去翻輿圖,只是這次他的臉上卻微微帶着笑意,寶之邀他明日在和樂樓碰面。

自打定親後,俊彥對他嚴防死守,瞧他處處不順眼,想再見寶之一面,將事情說清楚也是不能,便是封信,也不敢送,生怕再惹毛了俊彥。

又擔心寶之因自己未來得及爭取她的意見便請旨賜婚,惱了自己,這些日子真是貓爪心似的難受,如今寶之主動約見自己,可真是解釋的好機會。

想定之後,才又安下心來專心看輿圖,與蘇撾緊鄰的西遼,兩國不睦已久,按理說西遼此次應該趁着大周攻打蘇撾之機,有所動作才是,可此次卻異常安靜。

楚曜是越想越不對,對着輿圖寫寫畫畫起來。

第二日,寶之同趙氏說自己想去看看首飾,趙氏看她日日被拘在家,將來嫁了人更是要守婦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思及此便准了她出門,只是要多帶些人跟着。

寶之先是到星辰家的首飾鋪子金鎏齋挑了副寓意極好的榴花鑲珊瑚點翠頭面,掌柜在一旁介紹:“姑娘真是好眼力,這幅頭面極是難得,您瞧這上頭點翠的成色,極是鮮亮,上頭的珊瑚也是上上之品。”

杜若打斷他:“好了,好了,不必這般殷勤介紹了,這頭面我們姑娘要了。”

寶之笑道:“你這裡有沒有樣式新鮮一些的絨花,給我包幾支。”

掌柜忙應是,叫人去取些絨花來,隨後有婆子托着托盤放到寶之跟前的桌上。

“姑娘您看看,這些都是江南那邊正時興的樣式,昨個兒才到的,還沒擺上櫃呢。”掌柜在旁殷勤道。

樣式確實新穎美觀,寶之瞧着滿意,再看杜若幾個眼睛都直了,寶之笑着讓掌柜都包起來一併送到趙府。

便領着杜若幾個出了門,杜若扶着寶之上到馬車:“姑娘難得出來,為何不再多瞧瞧,這般急着回去。”

寶之微笑着叫她去告訴車夫,去和樂樓。

抵達和樂樓,寶之讓跟來的幾個婆子留在下頭吃些茶水點心,自己帶着杜若小畫眉上了二樓。

杜若小聲同小畫眉道:“原來姑娘是嘴饞了”

小畫眉未理會她,只跟着寶之往前行。

楚曜早等在裡頭,見寶之到了,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忙起身作揖,許久未見,寶之也是微微怔愣,帶回過神來,才回了福禮。

杜若被小畫眉拉到門外守着,小滿笑容可掬的與兩位姑娘道好,三人在外頭倒聊的熱絡起來。

楚曜本想的寶之今日定會同先前一般,對自己冷臉,沒想還回了自己福禮,轉念有一想,是了,這小狐狸定又有什麼事要他幫助了,不然恐怕到成親之日才會見他。

饒是如此,楚曜還是向寶之解釋了一番,自己當時的無奈。

“事急從權,還請見諒。”楚曜又是深深一揖。

寶之早就想到當時請旨賜婚定然是這個緣故,並未像俊彥一般生他的氣,只是久久不敢相信自己會嫁給他罷了。

不過既然他向自己道歉,怎麼也要得個承諾才成。

“你此番自作主張,我當然是惱的,不過,我也是明理之人,你這樣做是為我好的。只是我就這樣嫁你我我”寶之故作為難狀。

楚曜怕寶之會掉金豆子,急急上前一步,賭咒發誓:“我傾心汝已久,今日在此立誓,我楚曜日後如若負你,天打雷劈!”

寶之震驚的抬起頭,連忙制止:“這也是渾說的!”

“我既敢說,就絕不會做出負你之事,便是負盡天下人,也絕不會負你!從今以後,我只對你一個人,此話絕無虛言!”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寶之被他說的直羞的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