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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姝多揉了一些面,正好用炖骨頭湯的那一鍋,還蒸了一鍋的窩窩頭。

麵條消化太快,下午的話,容易餓。

所以順便再蒸點窩窩頭,算是乾糧,這樣容易吃飽,還堅持的時間久一些。

韓芳草他們回來的時候,就聞到家裡的肉香,飄了好遠。

“嗯,我閨女,厲害。”王志民一聞這個味兒,也忘記了上午累的跟個孫子似的,腳步飛快的就進了家。

最近一段時間,因為天天乾的活多,掙的工分也多,王志民也練了出來。

本來就是個漢子,從前只是缺少鍛煉而已。

如今天天吃肉,體力也強了。

這個時候,走路都帶着風。

韓芳草自然也聞到了。

王永年這會兒,已經悄悄的吃了好幾塊肉了。

熬骨頭湯的時候,東姝順手放進去幾塊肉煮着。

湯美肉鮮,王永年沒忍住,口水都流下來了。

東姝看他眼巴巴的可憐,就撈了幾塊給他先吃上了。

看到父母回來了,東姝這才開始往外盛湯,同時又加了清水,開始煮麵。

骨湯太濃,不加清水的話,過於油膩。

大家肚子里油水不多,如果一下子過於油膩,還容易拉肚子。

所以,鍋里只留下一點骨頭高湯,再添加點清水,讓湯沒那麼濃郁。

裡面還有之前煮的肉一起,麵條八分熟的時候,添一把焯過土腥味之後的野菜。

蔬菜鮮肉面,完美出鍋。

“唔,這個好吃。”王志民一口麵條下去,眼睛都跟着亮了亮。

東姝的面揉的久了一些,而且又加了一點白面里,雖然玉米面佔多,但是也是足夠筋道的。

再加上,肉湯太鮮美了。

肉也好吃。

肉在骨頭湯里的時間很久,所以也軟爛入味。

王志民吃了第一口之後,就開啟了不說話,吃飯模式。

什麼八卦消息,或是其它的,不聽,不聽,我不聽。

韓芳草原本還有心跟東姝說說今天上午地里的事情。

結果一看王志民這個不要命的吃法,自己也跟着吃了一口。

這一口下去之後,韓芳草覺得……

這到底是什麼塑料花夫妻情?

這麼好吃,也不想着她?

此時的王志民估計只想着自己快點吃完,然後盛下一碗。

哼,夫妻多年,當她不知道王志民的小心思。

韓芳草反應過來之後,絲毫不弱的也開啟了吃吃吃,啥也不想聽,啥也不想說的模式。

東姝倒是淡定。

面肯定是足夠的。

還有窩窩頭呢。

生怕這兩口子吃面吃撐着了,下午再餓,東姝還提醒了一句:“吃點窩窩頭,麵條太容易消化,沒一會兒就餓了。”

王志民聽到之後,抓了一個窩窩頭。

可能是因為在骨湯鍋里出來的,窩窩頭居然也很好吃。

上面還透着骨湯的香氣。

王志民兩口就塞下去拳頭大的一個窩窩頭。

王永年看着這不爭氣的爹媽,又學着小大人一樣的嘆了口氣。

他果然為這個家付出的太多,想想四十多斤的狍子啊,都是他背回來的呢。

剛才吃了幾塊肉,吃的有點頂着的王永年,這會兒像個憂鬱的小王子一樣,優雅的吃着麵條。

不是他想慢,而是……

肉吃多了,有點撐。

麵條吃不下去了,哪怕這麵條真香啊。

面滑湯濃,吃一口,美滋滋。

一家人吃了整整一盆的面。

那種堪比洗臉搪瓷盆的大飯盆,整整一盆,半點不剩下。

王志民還吃了四個窩窩頭。

韓芳草倒是沒那麼過分,但是也吃了三個。

當然,碗里的肉也沒放過,都吃掉了。

東姝也吃的飽飽的。

之前王志民不覺得分家有什麼,甚至覺得分家,再蹭不到其它幾家的工分糧食,自己的日子可能會不好過。

如今一看……

分家也太好了吧。

如果早知道這樣,早分家了啊。

自己只要多掙點工分,閨女就給養老吃肉。

生活,舒服!

吃飽了,東姝開始收拾。

王永年忙前忙後的幫忙。

懶貨爹媽這個時候,一個倒在被子邊上,一個貓在炕頭那裡,動也不想動一下。

“他爸,你看到了嗎,老太太中午的時候,去了大隊長家了。”韓芳草動不了,貓在炕頭這邊,又守着窗邊,一邊坐着熱炕,一邊吹着熱風。

聽到韓芳草這麼說,王志民不太感興趣的點點頭。

王志民這個人說到底,其實是有些自私的。

他並不關心別人怎麼樣,最多就是念念老婆孩子,其它人,親爹媽也不好使。

平時十天半個月的一碗肉,還是韓芳草提議給送過去的。

不然王志民從來也不會想着。

其實他跟王老三一樣,算是夾在中間的兒子,原本還以為自己是小兒子,被偏愛了兩年。

結果後來王老太又生了王老五,所以他算是夾在中間,兩頭不待見的那種。

只是他比王老三滑頭太多。

王老三不懂反抗,只知道悶頭幹活。

王志民才不呢。

幹活是不可能幹活的,這輩子都不想幹活。

除非給肉吃。

王志民不感興趣,不過韓芳草就跟普通的村裡婆娘一樣,喜歡念叨,東家長西家短的,跟自己家男人說說。

東姝在堂屋洗碗,順便聽聽。

“你說,他們不會又鬧出了其它的什麼幺蛾子吧?”韓芳草擔心的是這個。

如果不是算計到他們家頭上,一切都好說。

如果真敢算計到他們家頭上,韓芳草就親自下場,告訴他們撕x女王是怎麼樣練成的。

論撕x,這些年就沒怕過誰。

“管他呢,只要不鬧咱頭上,就不用管。”王志民不在意的揮揮手。

依着他這個渾勁,除非沒辦法,不然的話,王老太輕易的也不敢算到他頭上。

聽到王志民這樣說,韓芳草稍稍放心。

只要自家男人站在小家這邊,一切都好說。

東姝洗好了碗,收拾好了灶台堂屋,然後便回西屋睡覺去了。

早上起太早,中午不補一點,是有些累。

念書,真難啊。

學費,難賺啊。

東姝中午一覺睡的有些久。

韓芳草知道怎麼回事,所以也不多叫。

倒是王永年悄悄告訴韓芳草,他們上午打回來了一隻狍子。

“四十多斤呢,四十多斤啊媽,我背回來的。”王永年主要想表達的其實還是這個。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