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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先生還挺關心這個店啊?是不是看上這地界了,想把它盤下來?”異域měinǚ臉上忽然雲開天晴,爽朗地笑了起來。

常山也連忙陪着老闆大笑,我也尷尬地乾笑兩聲。

“正式認識一下,我姓聶,聶晴。”她大大方方地再次朝我伸出手,我只好也伸手相握。

但奇怪的是,這次她的指尖卻燙燙的——或許,只是我的錯覺。

“言樁。”我說。

“這是?……”聶晴看着沈喻,手並沒有收回去。

沈喻也終於走到前面,和聶晴握着手搖了搖,報出自己姓名。

“聶xiaojie不是本地人吧?”

“啊——是長得有點怪吧?不過我可有地地道道的魏陽血統,我爸爸就是魏陽人,是八十年代公派去國外的留學生,媽媽是亞美尼亞人,我算混血。”

“原來如此。”我不禁隨口脫出這句話,“聶xiaojie認識聞廷緒吧?”

“當然,我們在國外認識,一打聽居然是老鄉,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所以就成朋友。”聶晴答道,“難道言先生也認識他?”

“我是他大學同學。今天貿然前來,也是發現他竟然投資了這家酒吧,所以趁着路過,想打聽一下。”

“啊!想起來了!聞廷緒經常說,自己平時孤僻,但在大學裡有個摯友,莫非就是言先生嗎?幸會幸會!”

聶晴第三次朝我伸出手來,這次握的時間有點長,因為她的手居然又冰冷起來,我想摸一會兒,看看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結果沈喻明顯不高興起來,她在旁邊咳嗽一聲,嚇得我趕緊把聶晴的手放開。

“說起來,我之所以盤下這家酒吧,還跟言先生有關呢。”聶晴笑着拉我們坐下,常山趕緊遞上三杯水來。

“跟我有關?”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是啊。我當時回到故鄉,一時不知道做什麼,後來想開個悠閑的小酒吧,於是找廷緒去諮詢。廷緒忽然想起來,他說剛回國的時候,曾經和這輩子唯一的摯友在一間酒吧喝了個爛醉,他建議我來看看。結果正好,這間酒吧老闆有轉讓的心思,價格也合適,我就買了下來,交給常山打理。”

聶晴的一番話讓我想起了往事。

的確,聞廷緒回國的時候,我倆就來到這裡喝了半宿,他心情激動,說了許多豪言壯語。看來他投資紅蓮,只是友情入股罷了。

“言先生既是廷緒的朋友,那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常山,以後言先生和沈xiaojie來,一切都按成本價結賬。”

“估計有時候成本價他也結不起……”常山小聲嘟囔一句。

“聶xiaojie,這個酒吧取名‘紅蓮’,請問有什麼深意嗎?”

“哈哈,毫無深意,紅蓮是父親給母親取的中國名字。”

聶晴這時站起身來,對我們說自己有事要走,讓我們在這裡多坐會兒避避暑熱。我們同她告別,等她開着那輛炫目汽車離開之後,才跟常山告辭出來。

“廷緒,她叫得還挺親熱的,我都沒這麼叫過……”我搖搖頭說。

“你是不是吃醋了?”沈喻使勁踹我一腳,氣呼呼朝停車場走去。

“我、我……。”我趕緊追上她解釋着。

“喲喲,不吃醋結巴什麼啊?”

“沒、沒結巴。”

“你看又結巴!我還納悶呢,這些年你死乞白賴地追我,對別的女人毫無心思,這分明違反客觀規律啊——鬧了半天,你不是對別的女人沒有心思,敢情是對女人都沒心思啊!我就是你彎彎曲曲的擋箭牌啊!”

“我不彎,我真的是直男!”

“得了吧,你把‘真的’倆字去了,倒顯得更‘真’一點兒。”她揶揄着鑽進車廂,用手使勁扇着風說,“快開空調,都要熱暈過去了。”

她又翻我一眼,不知道是因為太熱還是生氣,她的臉紅撲撲的。

看着她那半慪火半刻薄的表情,我倏爾之間覺得這個女人原來如此可愛。

“愣什麼啊!”她拍着車身說,“趕緊開空調!想基友想傻了……”

她還沒說完,我忽然伸出胳膊,一把將她摟過來,使勁把自己的嘴唇印到她的嘴上。

“轟了!你早屎啊……”她嗚嗚噥噥地喊着,一隻拳頭使勁捶着我的後背,然後另一隻手拗過來,以某種難以名狀的角度的掐住了我的下巴。

她常年練習柔術瑜伽,所以肢體特別柔軟,好在我“早有防備”,趁她想使勁擰我下巴之前,飛快捉住了她的手腕。

“你敢親我!敢耍流氓?!”她抽出另一隻手,開始使勁推我。

我緊緊抱着她不動,耍流氓?——老子連阿修羅都敢親,更別說你啦——雖然親的是同一張嘴……

天氣熱得出奇,汽車在太陽下放了半天,裡面更是悶得透不過氣來。

透不過氣也沒事,反正我倆的嘴都擠在了一起,我感覺她那古典美的鼻子都快被蹭歪了……

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我心裡正在得了便宜賣乖,沒想到突然不知何處冒出一隻腳,朝着我臉就踹了過來,我這次躲閃不及,被結結實實踹在了左臉上。

這一腳力道十足,加上我被踹了個措手不及,只好一下子鬆開手,“嗷”的一聲歪倒在座椅上。

我捂着金星直冒的左眼,只見沈喻的右腿已經盤到肩膀那裡,一隻腳正對着我的臉。

沈喻穿了一條裙子,因為右腿抬得過高,所以形成一種朝我劈叉的滑稽姿態,連打底短褲都露了出來。想起她平時的冷淡端莊的樣子,我差點兒驚掉下巴。

天啊,這是什麼姿勢,柔術這東西簡直太厲害了。這要結了婚解個鎖啥的……

她大概意識到了姿勢的不雅,急忙把腿放了下來,這下子臉更紅了。

這女人真是,太可愛了。我傻愣愣地盯着她。

啪!

她一巴掌又補在我的右臉上,然後翻轉下汽車上面遮光鏡,使勁打理着自己凌亂汗膩的頭髮。

“你活煩了吧!”她朝我吼着。

“誰叫你亂講!下次再質疑我對你的感情,我就讓你看看是直還是彎!”

“膽兒肥了啊!敢跟姑奶奶叫板了!”

“幹嘛,反正剛才我親到你舌頭了。”

“我看你是越老越不要臉了!”

我摸了一下被她踹到的左臉,然後故意湊在鼻子前聞聞說:“汗腳。”

“你胡說八道!我下車,自己回家!”她暴怒地揮拳,再次朝我打來,邊打邊拉開車門。

但就在這時,我忽然覺得車窗前好像有人影一晃而過。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