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華按照記憶飛到了那處別墅。由於已經是深夜，整片區域靜悄悄的，沒有燈光，也沒有人活動的動靜。

這也不算很奇怪，之前她見過的、疑似這裡主人的男子未必住在這個地方，整棟房子平時完全有可能是閑置的。

實話說，她不覺得自己這一次來能找到什麼線索。

畢竟，她擁有的信息實在太少了——她只是發現那隻貓身上的靈氣痕迹和她見過的有點像而已。這雖然有可能是她見過的那個人做的，但也不能排除是有人獲得了類似的傳承。

而且，就算真的是那個人做的，他也未必還待在這個地方。

但不管怎麼說，這真的是她手頭上唯一的線索了，不來查看一下，總覺得有些不安心。

她先去那座曾經關着動物的房屋看了一眼。她上次來的時候，這裡還貼着封條，現在則是大門敞開，一眼就可以看清內部的狀況。

房屋內部可以說是空無一物，所有的籠子都空蕩蕩地敞開着，分外空曠，顯得相當缺乏生氣。

雖然因為是別墅的一部分，這棟房屋看起來有着打掃的痕迹，但還是有些角落不可避免地落上了灰塵，側面反映出這裡已經廢棄，再無人使用的現實。

小心地飛進去看了一圈，鴻華確定了，這棟房子裡面是真的沒有生物活動的跡象。

就在她準備離開時，卻微妙地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

這裡的空氣中，好像有……動物的氣味？

鴻華自己店裡的寵物幾乎天天洗澡，這些寵物又都是有修為的，所以整個店裡都沒什麼味道。但普通來說，哪怕只是養一兩隻小型寵物，即使精心照顧了，它們還是會帶有一些味道。

如果是養殖場或者是動物園之類的地方就更明顯了，一聞就會知道那個地方是有動物活動的。

按理說，這裡的動物都被送走好幾個月了，又被仔細打掃過，當初味道再重，現在也該都散掉了。

有問題。

空氣中的味道很淡，哪怕對感覺靈敏的鴻華來說，這都是必須仔細感知才能察覺到的氣味。對普通人來說，估計就要當錯覺忽略過去了。

這個氣味說明着一個問題：這裡還有動物活動着。至少，在近期內，這棟建築里有動物存在過。

可是，會在哪裡呢？

鴻華可不想跟着氣味去搜尋來源，不說這個舉動傻不傻，她這樣做，多半是找不到氣味的來源的。

鳥類不以嗅覺聞名，即使是鳳族，雖然在感官上更加敏銳一些，但也不一定比得過普通的狗。

還是用思考的方式來解決吧。

在這棟房屋中，她能夠想到的飼養動物的地點只有兩種可能：暗室，或者地下室。

暗室的可能性不大，畢竟空間不可能憑空多出來一截。在所有的籠子都是敞開、一目了然的情況下，她大概可以推算出，這些籠子所佔的面積和整個建築物的面積差異不大，根本沒地方在這一層修出大面積的暗室來。

地下室倒是很有可能，這種只要藏一個入口就可以了，可操作空間很大。

但她可沒有足夠的知識去尋找這種藏起來的入口。要是在遊戲里就簡單了，開個特殊視角，或者直接來個任務指引。但在現實中，對不起，要找一個藏起來的門真的太難了，她做不到。

不過，說到遊戲……

鴻華的目光飄向了天花板，陷入沉默。

不！她不想鑽管子啊！

——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鴻華一臉辛酸地鑽入了通風管道中，尋找着向下的通路。

因為體型相比上一次變大了，她還專門把身體縮小了一些，這才順利鑽進管道之中。雖然是正常操作，但總讓她有一種自己變胖了的錯覺……

在地下室，特別是養了動物的地下室，肯定是需要通風的。在考慮成本的基礎上，這個通風管道很可能和樓上是相連的。

她之前聞到的味道，很大的可能也是從通風管道中散出來的。

但她真的討厭鑽管子啊！裡面還一堆灰！出門時變成了灰色真是太好了，至少身上落了灰也不明顯……

腦海中飄着這樣本末倒置的思緒，她很快找到了通向下方的管道，張開翅膀，輕鬆地滑翔、下落，盡量不發出任何的聲音。

下到這一層管道中之後，裡面的動物氣味更加濃了，側面驗證了她的猜測的正確性。

鑽管子這種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她很快找到了一處帶鐵柵欄的開口，從那裡向外打量着。

通風口外部是一處藍白色調為主的房間，從過於簡單裝修的風格，以及沒有任何桌椅等傢具這點上看，這裡很像是一個倉庫。

房間的牆邊堆放着許多巨大的鐵籠子，裡面偶爾會傳出來幾聲貓狗的叫聲。由於視角的問題，鴻華看不清裡面具體都有什麼，只能從聲音進行大致的判斷。

正在她思考要不要拆開通風口下去看看的時候，房間里傳來了門打開的聲音，這讓她趕緊側身到一邊，將自己隱藏好。

走進來的是兩名穿着白大褂，帶着口罩的人員。他們手上提着一個籠子，裡面裝着一隻安靜的、一動不動趴在籠子里的貓。

兩人走到一個大鐵籠邊，把兩個籠子都打開，命令道：“進去。”

聽了他們的話，那個手提小籠子裡面的貓居然真的乖乖起身，一步步自己走到了大籠子之中。

那兩人又把籠子鎖好，卻沒立刻離開，而是聊起了天。

其中一個人指了指剛剛鎖上的大籠子，吩咐到：“就是這個籠子的，全部拿去當寵物賣掉，別弄錯了，上次有人弄錯了籠子，把還沒訓練完的給拿去賣了，結果老闆發了好大的火。”

“知道啦知道啦。我說老闆也不缺錢吧，怎麼摳到賣這些流浪貓狗的地步，價錢還定得那麼高，有人買嗎？”

“行了，少在背後說人壞話。老闆說這些貓狗訓練過，好賣，你知道這一批能賣出多少錢嗎？就別替老闆瞎操心了。”

“真搞不懂，一群撿來的貓狗，賣那個價居然有人買，真是……”

那兩人一邊聊着天，一邊出了門。等確定聽不到人聲了，鴻華才探出頭，小心地打量起了這間房間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