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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連城這會又覺的不對勁了,具體也說不上來,蕭總兵的眼神瞅着怪怪的,在秦府那會就如此。

現今出了府門仍舊這般,所以,這番神情是針對他的?

他不禁回想,平日里好像沒得罪蕭總兵,非要論事,便是不顧他人意願,非要贈八個美人。

然現在,八個美人並未被接納,還以各種名頭趕了出去。

“楚郡王盛情邀請,蕭某卻之不恭,得空就去叨擾。”

說著,蕭瑾言以軍人之姿勢拱手以禮。

楚連城仔細瞧着他,同樣拱手道,“如此甚好,就等蕭總兵大駕光臨。”

話落,他便要上馬離去,然這時卻又聽——

“楚郡王出入秦府,十分熟絡,和秦太傅攀談,更是自然,可見經常來?”

楚連城上馬動作一頓,為何問他這個?以前不來,也就最近來的比較勤。

先前他還覺的奇怪,這會明白了,蕭總兵在套話,興許呈了皇上意思?

“並非常來,告辭。”

一語落下,楚連城翻身上馬,揚起馬鞭不等蕭瑾言開口詢問,迅速離開。

蕭瑾言望着遠去的楚連城,若回答常來,他不會多想,但言明不常,就是謊言。

不經常走動,怎和秦太傅攀談自然?秦太傅此人,為官幾十年,朝中重臣,雖見人時常一臉笑,但不輕易和人接近,遑論歡喜交談。

思及此,蕭瑾言扭頭瞧了秦府大門一眼,心中默想。

舒兒,你何時親口告訴我這些?

若知她是秦大小姐,那晚皇宮樹林,他怕是不會沒了理智,強吻她去。

然他想到,她並沒有推開他,反而靠在他胸前深深呼吸,當時楚郡王正帶隊從樹林旁經過。

唇角不自覺的勾起,黝黑雙瞳儘是星星點點的亮光。

此時,秦府中,秦太傅端了杯茶,聽着府門管事稟告。

為何蕭瑾言問楚連城,是否經常入秦府?內里的意思到底為何,皇上派人打聽臣子之間走動?

不是他多想,實在蕭總兵今日入府,匪夷所思。

“他走了?”

“是,老爺,楚郡王離開後,蕭總兵又在府門前沉思,之後才走。”

秦太傅低嗯,而後放下茶盞,“都說文臣心思難測,這武將熟讀兵法,講究人心,真論起來,咱們比不過他們。”

話到此,他也不多想,抬腳往書房走。

當蕭瑾言離去後,秦雲舒才得知此事,彼時她正站在庭院中。

“蕭總兵來了,還和父親一道用午膳?”

柳意連連點頭,如小雞啄米般,“是啊,吃半道上,楚郡王也來了,拎了好多耗牛肉。”

這兩人真會趕時辰,前後腳來,楚連城入府,她不奇怪,瑾言為何呢?

武將從不私下和文臣來往,只在朝堂中交談幾句,莫非四皇子授意?

不可能,就連四皇子自個兒都不來,怎會派屬下。

疑惑不已,秀眉漸漸擰起,感覺不是無意。

“大小姐,您說蕭總兵為何來呀?自從洗凈謠言,好多閨秀們重新燃起希望,怕是不久,京城好多媒婆就要打聽了。”

秦雲舒望着小嘴不停開合的柳意,抬手打了下她的額頭,“你這丫頭,平日見你不出府,從哪打探來的?”

“只需認識京中有名的牙婆子,她那的消息可多了。您說,蕭總兵突然入府,是不是相中您了?”

柳意隨口一說,卻令秦雲舒的心猛然一沉。

怎會,他並不知她是誰,那日晚間孟浪的親了她。按照他的性子,不可能朝旁的女子提親,除非……

思及此,她心神一晃。

柳意見自家小姐忽然變了臉色,有些急了,“大小姐,您彆氣,奴婢口不擇言,老爺怎會瞧上一名武將呢?”

“我出去一趟。”

話落,秦雲舒轉身欲回屋子換衣裳,然沒走幾步又停下,他剛離開秦府,她緊接着去找他。

那不是……

罷了,今日不能去。可如果不去,糾纏於心的疑惑,總是放不下。

秦雲舒第一次猶豫不決,久久不能下決定,瞧的身後柳意更急了,定是她說錯話,惹了大小姐不開心。

“柳意。”

忽然,大小姐喚了她。

“你在雲院守着,傍晚前我就回來。”

最終,秦雲舒仍是下了決定,總之要去一趟。真被他發現,她承認即可。這層身份瞞了許久,她自有顧慮,始終是一道隔閡。

只要他當面問,她就立即說。

有了主意後,她迅速往屋裡走,不一會就穿了身尋常的素色衣裙。

從後門而出,未坐秦府馬車,到了隔壁街雇了輛,直朝蕭瑾言京城所在宅子去。

可是,行至半路,車拐角帘子被風帶起的那刻,恰巧看到後頭的車。

有了先前的教訓,秦雲舒留了一個心眼,故意吩咐車夫繞路,沒多久發現,後頭那輛並未一路跟着,但總在不禁意間碰上。

為以防萬一,她索性付了車錢下馬車,扭頭去看,疑似跟隨的馬車,車夫有些面熟。

細細想來,可不就是謝煜的護衛,之前將她攔截關在宅中。

吁——,韁繩剎那間拉住,車穩穩噹噹的停在她面前,一柄竹扇挑起帘子,繼而露出白皙的食指,緊接着一雙笑彎的桃花眼。

“真巧,遇到秦大小姐。”

說出這話,真可謂睜眼瞎。

秦雲舒抬頭望着他,直接戳破他,“謝小公子,跟蹤人很有意思?謝大人不在府中,小輩越發沒了規矩。”

之前謝煜刁難,她還會給幾分顏面,事到如今,這份客套都不需了。

謝煜面上笑意不減,眉眼微挑,“秦大小姐一身常服,又往京城僻靜地帶去,要去哪呢?”

說到這,眼神更加意味深長,“要去見誰,容我猜測一番?四皇子宅院就在安靜地帶,卻非你去的方向,會是誰?”

挑起的眉眼儘是打趣,他越這樣,秦雲舒越鎮定,輕輕一笑。

“我去何處,需向謝小公子報備?若我說,我要去滿園樓拿果酒,見居心叵測的人尾隨,故意繞到這來。”

“居心叵測?在你心中,我是這等人,倒叫人傷心。”

說罷,謝煜手中竹扇一收,片刻後掀了前簾,“害你下車,我這輛便讓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