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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秦雲舒所乘馬車前往京城僻靜地帶,不是朝着四皇子宅院,若論官員,那個方向僅有蕭總兵。

依秦蟬比劃,她和蕭瑾言關係甚秘?如此,和他得到的消息大不相同,先前明說和四皇子。

“你所言,句句屬實?舌頭也是被蕭瑾言下令割的?”

謝煜眼中儘是肅穆,話音也很沉。

她都這麼痛苦了,怎可能有假?立即連連點頭,嗚咽自喉間溢出,而後又比劃一個字,救。

最後一筆落下,手就被謝煜甩了去,當即起身,“謝府已放出風聲,秦府三小姐突染疾病,不幸身亡,賜你銀兩夠你們母女一輩子。現下遭此大難,自派人送你去醫院,此後兩不相干。”

話落,衣擺微拂,秦蟬只覺的面上吹過一陣風,而後便瞧不到身影,唯有最後一句話盤旋於耳。

此後兩不相干……,之前她還想着握有謝煜的把柄,畢竟殺害秦太傅獨女,這等罪名擔不起。

一旦落下,整個謝府都要倒霉。誰曾想半路殺出蕭總兵,叫她今生無法言語。

出了草叢後,謝煜瞧着遠處空置的馬車,滴滴鮮血流淌。

“來人,將她送去醫館,命她母親前來,守住不得外出,病情穩定送去偏遠鄉縣,一輩子不能踏入京城。”

消息已經放出去,所有人都知曉秦三小姐暴斃,忽然再冒出來,一切泄露。

沒有對她下殺手,僅僅送去遠縣罷了。

“去秦府探聽,秦大小姐有無回來。”

話落,謝煜眸色越發深邃,望着前往軍營的路,都這般了還是叫她跑了,這條命真夠硬。

若要真正打探虛實,潛入軍營即可,但那是兵家重地,輕易不能入。

待秦雲舒醒了,勢必對付他,今後可要小心了。

“回府!”

簡單兩字,謝煜上了馬車,屬下立即而上,不一會郊外一片寂靜。

此時軍營中,正處校場練兵時刻,蕭瑾言從後門入,往來士兵很少,他又將外衫長衣褪下整個蓋在秦雲舒身上。

這些個士兵都是二愣子,也不知蕭總兵抱了什麼回來,只知道好大一個。

“朝官送了很多禮物,也沒見蕭總兵多看一眼。今兒得了什麼寶貝呀?如此稀罕,抱的緊緊的,大衣蓋上不漏一絲縫隙呢!”

“不曉得,等小八過來,咱偷摸打聽下唄!”

誰都沒往女子身上去想,只以為天大的寶貝。他們說的也不錯,對蕭瑾言而言,卻是寶貝。

而這塊寶,現下的狀況很不好,當放在床上等軍醫的片刻,全身越來越燙,扯住他的手不斷的磨蹭。

好像身上很癢,若如此,必有紅疹。

蕭瑾言探出右手,欲扒開她的領子查看,然剛伸出去又停住了,是否小人之行?

念頭一閃而過,又想到,無論如何,舒兒早晚是他的人。何況,如今非一般時刻。

於是,僵住的右手直伸而出,順着衣領子扒開一點點,入目一片白皙,哪來的紅點?

瞧着仍在他手背蹭着的秦雲舒,眸色瞬間深沉,沒有紅點卻很癢,沒有外顯癥狀。

“蕭總兵。”

這時候,恭敬的聲音從外響起,蕭瑾言立即收手,被子蓋在秦雲舒身上。

欲離開時卻被一把拽住,剎那,他停了腳步,只輕輕的道了聲,“進。”

召來的軍醫是整個軍營最有資質的,行醫十幾年,從前是遊歷的江湖郎中,見過不少奇難病症。

進入後,僅僅透過床簾瞥了一眼,他便知是個女子,再看她不斷蹭着蕭總兵的手,約莫知道哪種類型了。

因是女子,又在蕭總兵帳中,他不喜八卦,只道治病救人。

“身子處可有紅點?”

一語中的問到關鍵處,蕭瑾言立即道,“未曾,但看似很癢,燙的厲害。”

話音落下,他便見軍醫面色沉了。

“面色紅潤還是蒼白,舌苔呢?”

聽聞所言,蕭瑾言立即細細查看,“蒼白,舌苔卻很紅潤。”

“老夫還需把脈。”

說著,軍醫上前一步,蕭瑾言側身,但手依舊被秦雲舒拉住。

“脈象時而平穩時而迅疾,若沒猜錯,經由口鼻,被人下了一種藥粉。依照脈象時辰,此刻理應……”

早該渾身難受,恨不得尋死解脫,還能撐到現在,委實非一般意志力。

正思慮時,軍醫恰巧發現她手臂上的傷口,原來如此,她放血了,以痛麻痹自己清醒一些,無意中自救。

“可有解?”

“無需擔心,已經確定何種而為,藥草極其普遍,漫山遍野都是,老夫這就搗碎,點燃藥味飄出即可。”

不要口服,也不要敷藥,聞聞就行。

蕭瑾言懸着的心當即放下,軍醫很快步出取草藥,沒多久呈上,整個營帳儘是草藥香。

“蕭總兵,此乃塗抹傷口的一般藥膏,到底是女子,恐傷口留疤。後宮中倒有一種娘娘們常用的,生肌膏。”

說罷,軍醫遞上普通抹傷痕的葯,隨即拎着藥箱退出營帳。

淡淡熏香飄散,秦雲舒安分下來,不再磨蹭他的手,面頰漸漸有了一絲絲血色,呼吸也平穩許多。

蕭瑾言端了盆溫水,仔細的替她清理傷口,許是扯到痛處,秀眉時不時皺起。

動作越發小心,卻仍撫不平她的不適。

“舒兒,馬上就好,忍耐一些。”

說罷,透着淡淡羊脂奶香的藥膏塗抹其上,不但治傷還有止痛功效。

疾行的馬車跳下摔傷,緊接着從斜坡滾下被小石子再次碾傷,又用手就扒傷口,如此便深了,內里的肉都翻了出來。

這一刻,蕭瑾言心思沉重,只恨自個兒為何去的這麼遲?

一介女子,與世無爭,不知何人對她下手?

蕭瑾言抿了唇,眸色泛出道道冷厲,他定會追查而出,絕不放過。否則,下一次舒兒仍有危險。

他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蕭總兵。”

恭敬的士兵聲從帳外傳來,蕭瑾言知道是誰,迅速用紗布包紮,小心翼翼為秦雲舒蓋好被子,而後才出去。

掀簾而出的那刻,神色肅穆不已,眸中剛毅又冰沉,將領風範顯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