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說過沒有，做人要坦坦蕩蕩、光明磊落的，我就是這麼教你的么？

你今天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也不管你是不是女孩子，看我不抽你。”

許虹也是真氣急了，一邊說，一邊直接從門後面抄起雞毛撣子來。

“我沒有，都是沈……”

張蒙還想狡辯。

“你給我閉嘴，還沒夠了是吧？是你瞎還是我瞎？沈安筠那作文寫的怎麼樣，你自己心裡沒數么？

你沒看，你老娘我看了，別說你，就是我都未必有那水平。

你還敢說！還敢說！看我不抽你！”

許虹從來沒打過孩子，實在是氣的不行了，直接上去就是一下，這一下抽在了張蒙的胳膊上。

“哇”！

張蒙一下子就扯開嗓子哭開了。這一下是真疼。

“你快說，你這舉報人是從哪兒學的，還敢說越級舉報，咱們家裡從來沒有人說這種話，學校里更不會有，你到底哪兒學來的？”

許虹看着女兒哭，心疼了一下，一瞬間就清醒過來，這會兒不能心疼她，必須問出來，不然這以後還不知道禍根在那兒呢。

“媽，媽！別打了，我說我說，就是隔壁趙嬸說的。

她以前就經常說，校長拿人賄賂才給一些老師升職評職的，他們家劉老師就是因為人老實不會說話，也不會送禮才一直評不上職稱的。

還說當初分房的時候那個樓下分到房子的李美麗老師，是去校長哪兒搞破鞋了，才分上大房的，那個房子本來應該是她們家的，她還說……”

張蒙一邊抽噎一邊說。

“還說什麼？”

許虹這會兒感覺自己腦仁都快炸了，這些話女兒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聽的？

“還說，要是今年再不給劉老師憑高級職稱，她就去教育局，去市裡舉報校長，舉報主任，反正領導們統統都舉報一遍。”

張蒙現在知道再不甩鍋，她媽一定不會手下留情，何況這話確實是隔壁趙嬸經常說的。

張蒙的房間就和隔壁的房間是挨着的，有時候隔音不好，她就能聽見趙嬸自己在家罵罵咧咧的，其實還有一些她沒敢告訴她媽媽。

“趙翠花你個天殺的，居然每天讓我女兒聽這些，我說我好好的女兒，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許虹這會兒也顧不上別的了，她聽了女兒的後半句直接衝到隔壁去着趙翠花算賬了。

“趙翠花你給我開門，你個天殺的整天在家瞎叨叨什麼……”

許虹從來都沒有這麼大喊大叫的和別人吵過架，大概這是她這輩子最瘋狂的一次。

張蒙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媽媽，她都不敢跟過去勸架，縮在家裡聽着似乎是隔壁趙嬸開門應戰了，兩人的嗓門都不小。

“你說誰瞎叨叨呢，我礙着你什麼了？見面叫你一聲許老師是給你臉，許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什麼貨色……”

都被罵上門了，趙翠花的戰鬥力飆升，本來就是她們這家屬樓有名的潑婦，許虹根本不是她的對手，還堵上門來吵架簡直就是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