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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正,安馨帶着人出了天客來甲字十五號院子,一行人速度極快地出了天涯峰。

臨行前,她派出了一個少年護衛,拎着兩個碩大的提籃,先行去天涯峰事務堂求見白穎。

少年護衛在事務堂大殿門口等了足足有半個時辰,將守衛大殿的護衛的行走步伐都數清楚了,才被人引到白穎的茶室,見到了白穎。

讓他意外的是,白穎身旁居然還有一名笑盈盈的女子。

他放下手中的提籃,目不斜視地行過禮,見白穎並沒有向他引薦那個女子的意思,便也不多問。

他將安馨臨別前送給白穎的一提籃美食提起來,低聲歉意地說道:“我家姑娘走得匆促,好在答應給白師姐的清風居吃食都已經得了,特意留下我代為送上,以表謝意!”

白穎輕笑出聲:“你趕緊提過來,就放在我這案頭上,等我忙完了,一定仔細品嘗。”

她伸手撫向提籃上封口的符紙,滿意地嘆息道:“安師妹是個信人,明白我就饞這一口吃食。臨走了,還記得給我送來,免得我一直惦記着她!”

那弟子也笑着說道:“誰說不是呢!我家姑娘還惦記着甘長老。這次求見不得,還想要找時機再來求上一回。特意也備下了清風居的美食,叮囑我一定要送到甘長老的手中。”

“我家姑娘說了,若是能讓甘長老吃得滿意了,真能惦記上這口吃食了,下一次來求見,甘長老或許就願意見她了。”

白穎哈哈大笑了起來:“虧得你家姑娘想得出這等主意來!她就不怕甘長老用過了,口味不合,反倒不想要見她了?!”

那護衛也笑了起來,“徐媽媽也這樣勸過姑娘。姑娘反倒給我多添了一項任務,要我等着看甘長老的反應如何?真要是不合口味了,她也好改改,務必要讓甘長老滿意了。”

白穎聞言,拍着桌子大笑了起來,連眼淚都笑了出來。安馨明明知曉天鷹宗巨變在即,還專門派人來給她出難題!她此刻自身難保,還怎麼罩住她?

這護衛也好沒眼色,她這房中都有人在監看她的一舉一動了,還這般傻乎乎地將請求說了出來。他怎麼就不明白,安馨這般的舉動,很容易就會被人當成是要趁機給甘興師徒送信!

她趁機上下掃視了眼前的少年護衛一眼。從他尋常的面目,微黑的肌膚,單薄的身材,到手上用符紙封好的提籃,到腳上的輕靴,樣樣都沒有放過。

她記得很清楚,安馨帶來的護衛中,這等樣貌和身材的護衛有好幾個。從後面看,都和安馨的身材有幾分相似。

面前的這個,她先前倒未曾特意留心過。

她笑罷了,才對着護衛直接拒絕道:“這事我沒法幫你,甘長老在天行峰閉關,你家姑娘就算有這個心,我也沒有權利將你送到天行峰去。”

少年護衛連忙點點頭,他乾脆地伸手,從胸前內袋中掏出一個金光閃閃的令牌,遞到了白穎面前。

他輕快地笑着問道:“姑娘不敢讓白師姐為難!臨走前,特意給了我這個!姑娘讓我問一句,用這枚令牌可以去往天命峰么?”

白穎定睛細看,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安馨手裡居然有這個!於堂主居然連‘金字令牌’都給了安馨!

她輕輕地掃了一眼身旁的少女,滿意地瞧見了她猛然睜大的眼睛。

她心情極其愉悅地答應道:“可以!安師妹既然給了你這塊金字令牌,天鷹宗內除了天機殿和靜思堂,你拿着它,便哪裡都去得。”

白穎笑盈盈地補充道:“我恍惚聽過一耳朵,甘長老好似在天命峰西坡天啟洞中閉關,我若是記錯了,你到了天行峰一問便知。還有,你拿着這塊令牌坐纜車去天行峰自然最快。”

“不過,你若是不着急,也可以下到天涯峰山腳,從山腳下先過到天命峰,借道再去到天行峰西坡。這樣走,慢是慢點,可是沿途的風光極好,也耽誤不了你家姑娘派給你的差事。”

白穎的聲音在‘耽誤’兩個字上低了低,護衛立即會意地俯身行禮道:“多謝白管事指點,在下這就下山辦差去了。”

護衛拎着提盒,轉身出了茶室,白穎凝視着他的背影有些恍惚。

太像了!這個背影太像安馨了。飛雲門為了護住安馨,也真是煞費苦心!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閃爍起來。

白穎沒有看錯,那護衛正是安馨易容而成,她單獨留了下來。

這是因為她身上有儲物袋,行事比其他人更方便。也是因為她不甘心,她還想要試一試,見一見甘心。

她想要藉機去到天命峰,若是真能見到甘興,送上師父的醫案,能不能治總要先給個準話!若是甘興也束手無策,她也好早些另做打算。

安馨出了白穎的茶室,一待房門關上,便放慢的腳步。

她伸手撫向腮邊的頭髮,將手中細小的陣盤,夾在手指之間貼近耳朵,意料之中的聲音,輕微地響了起來。

白穎懶洋洋的聲音中透着滿滿的嘲諷,“肖師妹,人家手中有金字令牌,你能奈他何?談堂主就算是一手遮天,難不成還能不認天鷹宗的金字招牌了?”

“哈哈哈,我這一提藍吃食,你要不要也看看?你要不要趕緊派人去截住他?”

那個姓談的女子輕笑起來:“不必了,無論他走那一條路,只要無法說出今夜的口令來,任他手中拿的是不是金字招牌,都休想通過重重關口!”

“倒是白師妹你,你怎麼不問一聲,那護衛叫什麼名字?”

白穎懶洋洋地不答反問道:“今夜的口令只怕會有點多。你們各路人馬封鎖來封鎖去,到時候哪方人馬都去不到天命峰。天命峰中,二公子的人手可不算多。”

那肖師妹‘噗嗤’一聲輕聲笑道:“都說白師姐心最寬,如今我倒是真信了。”

“你倒跟我說說,就如今天命峰中的那些人,今夜大公子的‘金戈’,對上二公子的‘鐵馬’,那一方人馬會獲勝?”

白穎哪裡會不明白肖師妹這話中炫耀的意味,她這是篤定她就算是曉得了今夜的口令,也無法跟她爹通風報信!

白穎的笑聲大了起來:“肖師妹,看來三公子的口令,你們還沒打聽到呢?你怎麼篤定三公子就一定不會贏?”

“若是於堂主跟三公子聯手,大公子也好,二公子也罷,誰能幹得過他們倆?”

那肖師妹得意洋洋的聲音響了起來:“誰說我們沒有打聽到!三公子的口令是‘止戈’!我娘早就安排好了人手,我大姐夫今夜一定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