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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衝出密道,進了靜思堂,正好瞧見大哥偷襲義父,他冒險替義父擋了一掌,把‘紫靈丹’給了義父,然後他便失去了記憶。

他趕緊查探了一下體內的動靜,真氣運行無礙,內力還在,先天下八境的境界已經穩固,他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他定睛看向床前的侍女,平靜地問道:“這裡是哪裡?”

侍女稍稍一頓,方才回答道:“天雲閣。”

南宮翎緩緩地眯縫起了眼睛,不對,這個女子不太對!她這是被人操控?

他笑着問道:“你是誰?叫什麼名字?”

侍女這一次回答的稍微快速了一點,“我是天雲閣的侍女,我叫小雲。”

南宮翎提起了內力,全身關注地看着小云:“你被誰人操控,意欲何為?”

小雲睜大眼睛看向南宮翎,忽然間就就不動了。

南宮翎從床上跳了起來,他光着腳,一個箭步飛身向前,伸手探向小雲的脖子,小雲氣息全無,他沒想到一個試探的問題,就讓她送了命!

他鬆開小雲,搶出門外,全神戒備地看向外面的房間。

外面有兩個老者正在下棋,聽見他的動靜,身高體健,滿面紅光,正對着他坐着的老者,抬起頭來,笑呵呵地向他招了招手:“南宮小子,你過來。”

背對他的稍矮一些的老者,卻頭也不轉地低聲斥責道:“衣冠不整,成何體統?回去!穿好衣裳,整飭乾淨,再出來見人。”

那小雲的聲音也重新響了起來,“公子,請跟小雲來洗漱乾淨。”

南宮翎的眼光閃了閃,他拱了拱手,行了一個禮,一言不發地退了回去。

他看清楚了,外面兩個人氣息悠長,面對他的老者神光內斂,顯然武功境界,遠在他之上。他們若是想要對他不利,十個他也休想從他們手中逃掉。

既然逃不掉,就不必做無謂的掙扎,先靜觀其變再說。

他任由小雲帶着他沐浴洗漱,重新換上天鷹宗弟子的天青色的袍服,穿上了軟底靴子,挽好了道髻,帶上了身份令牌,這才重新出來見人。

外面的兩人換到了茶桌旁,南宮翎目不斜視在兩人面前站定,俯身行禮相拜:“南宮翎見過兩位前輩。”

祁賢轉頭看向南宮翎,不由得心中一聲喝彩,好一個一表人才的俊朗男兒!

只見南宮翎面如冠玉,鼻樑挺直,嘴唇飽滿,修長的劍眉下,一雙眼睛明亮如星辰,舉止間從容不迫,神色中不卑不亢,渾身上下煥發著自信的勃勃生機。

這般俊逸非凡的英俊少年,實在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翟永祥哈哈笑了起來:“不錯!把你搶過來做個徒弟,實在不錯!你趕緊跪下拜師吧,不必等你義父出關,他那些繁文縟節,改日做給外人看便是。”

南宮翎穩穩地抬起了頭,鎮定地打量面前的兩位老者。

說話的這一位身材高大,白髮白眉白須,滿面紅光,雙眼神光湛然,舉止豪放,不拘小節前輩,他先前已經見過了。

另一位中等身材,白髮童顏,眉目舒朗,神情平靜,氣度從容,看上去跟神仙中人,沒什麼兩樣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見過了兩人的相貌,南宮翎心中的疑問總算輕輕地放下了。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他面前的這兩位就是傳說中的藏書閣和藏寶閣的閣主了。

不過,他們想要他拜師?他已經有過了師父,何來拜師之說,莫非是師父出了意外?

他再次拱手為禮,朗聲說道:“稟報前輩,晚輩已經拜過師了,晚輩的師父是長老堂外門長老甘興。前輩要讓晚輩再次拜師,我師父可曾同意?”

“咦?”翟永祥伸手指向自己的鼻子,“你可知曉我是誰?”

南宮翎俯身低頭,恭敬地答應道:“若是晚輩猜想得不多,前輩是藏寶閣閣主翟前輩。”

翟永祥吃驚了,“你既知曉我是何人,為何不肯拜師?”

南宮翎的頭,再往下低了低:“禮不可廢!”

“嘶!”翟永祥倒吸一口冷氣,不滿地說道:“修仙兒女不拘小節!你師父若是曉得你能拜我們為師,只會替你高興。”

他這話也對,三大派尊崇的都是修仙門派的規矩。弟子的修為若是提升到和師父的修為相當,除了師父之外,其他的師伯師叔都能成為平輩。

南宮翎不急不緩地說道:“師父或許會高興,可師父尚在,晚輩不好妄加揣測師父的心思。”

翟永祥的臉色沉了下來,他沉聲威脅道:“你不怕你這句話,斷送了你師父的性命?”

“不怕!”南宮翎平靜地說道:“兩位前輩是想要收徒,又不是想要結仇,沒問過我師父之前,想來不會貿然動手。”

翟永祥臉色更加難看起來,身上的氣勢也向著南宮翎威壓了過去:“若是你師父不同意,我非要搶呢?”

南宮翎反倒笑了起來:“前輩是何等高人,哪裡會收不到徒弟!若是我師父不同意,便是前輩跟晚輩的緣分不到,緣分不到何必強求。因果得失,想必前輩比晚輩更是明了。”

翟永祥眼中暴起了精光,“你小小年紀,敢跟我說因果得失?”

“正是。”南宮翎徐徐抬起頭,兩眼鎮定地看向翟永祥,“晚輩被宗主收為義子,已經四年有餘。”

“昨夜,晚輩昏迷在靜思堂,今日在這天雲閣醒來,兩位前輩便要收晚輩為徒。晚輩肯請前輩說說其中的因果緣由,也好讓晚輩明白緣從何起。”

翟永祥瞪起了雙眼,聲若洪鐘地喝道:“你不怕我!也不怕我不收你為徒弟?”

“為何要怕?”南宮翎露出雪白的牙齒,會心地笑了起來:“前輩若是想要人害怕,早已動手,不會讓晚輩聒噪這麼久。”

這一次,不待翟永祥說話,祁賢便淡然地開了口:“你不必再問什麼緣由因果了,我們自會讓人去問你師父。想必他不會反對,你再多我們兩個師父。”

南宮翎的眼睛眨了下,到底沒有再多說。

他低頭拜謝道:“多謝兩位前輩!晚輩身體無恙,可否先去天啟洞拜見師父,親口給他說拜師之事。”

“不妥!”祁賢直接拒絕道:“你師父要閉關煉藥驅毒,你去也見不到人,等他出關,再說此事不遲。”

翟永祥留意到南宮翎神色中一閃而過的遲疑,不滿地提醒道:“有話直說,不必遮遮掩掩。”

南宮翎抬眼掃視兩人,極其光棍地說道:“晚輩一心向道,無心宗門宗主之位,兩位閣主收徒之前,可要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