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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啟光極其不悅地垂下了眼帘,都是這兩個老不死的造的孽!什麼事情都不跟他交底,非要等到今日,才將這等秘聞說給他們聽!

他們兩個懶怠解釋!就讓他飽受眾人的質疑這麼多年!讓他不得不處心積慮,收了十二義子擋在前面!

靜思堂的密室中,他眼睜睜瞧着宗主令牌選中了南宮翎,是他心有不甘,是他為了遮掩宗主令牌選中南宮翎做下一任宗主,特意給他服下‘清靈丹’,以為能夠趁機遮掩一二。

他也是為了天鷹宗!南宮翎一介毛頭小子,如何能接掌宗門!等他想辦法除了他,便能讓宗主令牌重新回到他手中,讓他繼續做宗主!

人算不如天算!

現如今,宗主令牌無論如何也回不到他手中了,這事要如何收場?莫非真要便宜了飛雲門安馨那個小丫頭片子?

烏啟光當機立斷,他沉聲說道:“事已至此,不管有沒有一線生機,都要想辦法先解毒,不僅是南宮小子,宗中這許多先天高手的毒,也得要一起解了!”

“既然霍迪國的‘陽極花’作為難得,若是避無可避,還得派人走一趟,務必給搶回來。”

湯濟源聽到這裡,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宗主,不可!若是派人去搶去奪,天鷹宗靜思堂諸位中毒之事就再也隱瞞不住,施毒之人定然會有所……”

他剛說到這裡,窗外飛來一封飛信,落在了他的身旁,打斷了他的說話。

緊接着丁冰玉的身旁也飛來了一封飛信,兩人對視一眼,飛雲門龔闕長老,同時給他們倆發飛信,所為何事?

丁冰玉眼疾手快,直接點開了飛信,龔闕的聲音響了起來:“丁堂主,還請代為轉告甘興甘長老,我跟天勝境秋卓爾商議過了。”

“天勝境同意甘興師徒,跟着安馨一起去做客。安馨急着動身,三日之內務必答覆。”

湯濟源趕緊也點開了飛信,龔闕給他傳信的內容跟丁冰玉的一模一樣。

翟永祥哈哈笑了起來:“徒兒,你運氣着實不錯!這一趟跟着你甘興師父去天勝境,正好把毒給解了!”

他竟然其他的都不問,直接把解毒的事情着落到了天勝境。

湯濟源的眼光也亮了起來,天勝境那一張清單上的藥材要是都能找齊全了,要解毒,一個月之內要解毒,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趕緊趁機提議道:“那解藥中既然需要‘陽極花’,邢風和談笑顏的毒藥來源都指向了霍迪國,霍迪國不得不防。”

“不如趁此機會能跟天勝境長久地交換藥材,以絕後患!”

在場之人,除了南宮翎,都是老狐狸,眾人對視一眼,趁機商議起細節來。

南宮翎看向甘興,甘興接過他的目光,輕微地左右晃動了一下眼光,南宮翎隨即低下了頭,到底沒有提出他無心接掌宗門之事。

倒是祁賢送烏啟光出門之時,特意提點了一句:“天鷹宗向來沒有先天之下的宗主。南宮翎拜師前,也特意跟我們兩個說過,他無心宗主之位,想必是靜思堂之事,讓他心有餘悸!”

“宗主之位由不得他推辭!”

“我跟翟閣主商議過了,他既有心習武,無心宗門事務,年紀也還小,若沒有意外,此事待他成就了先天三境,再議不遲。”

“你安心掌管宗門。飛雲門一心向道,天鷹宗不該落後於人,辱沒了先祖的英明才是。”

烏啟光聽了這話,一顆心總算落到了實處。

這是兩個老怪向他交底了。

他們若是早有這話,他何必多此一舉去算計南宮翎。好在,若是能趁機在一個月之內替南宮翎解了毒,也算他對得起他這個義子拱手送上的‘紫靈丹’。

他低聲答應道:“諾。”

翟永祥等着所有人都走了,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他轉身對南宮翎說道:“徒兒,‘清靈丹’除了能夠將毒素控制在體內,等閑讓人無法察覺之外,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好處。”

“那就是,待你身上的毒解了,它的藥效才會爆發出來,到時候,或許能夠助你武功再上一個境界。”

南宮翎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天底下還有這等奇葯!

翟永祥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南宮翎小子表情豐富,對着他這個師父,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很好,他很喜歡,也很滿意!

“這等奇葯便是利用自身的藥力跟毒藥對抗,要對抗成功了,藥力方才釋放出來。”

“也是你境界差些,若是你能有先天之上的修為,服藥之時能有人相助,將所中之毒,收縮到‘清靈丹’中,支撐個三五個月不成問題。”

“如今其他先天長輩服下的丹藥,藥效跟‘清靈丹’相似,卻沒有這般神效,只能延緩毒性的發作,與功力的增長卻是無關。”

“這也是你義父閉關,帶進密室的丹藥,都是門中藥效最好的,你才能因此獲益。你可別忘記了你義父,不問青紅皂白先想要護住你的一片苦心。”

南宮翎點頭,乾脆地答應道:“是。”

他不是傻瓜,師父的這番話說得這般明白,他還能有什麼不清楚的。

他武功不濟,不管義父是何心思,他都無可奈何!只能感激義父的相護之情。

他不願意成為宗主接掌宗門,也是因為這個,這些勾心鬥角的算計太浪費時日,與其花時辰去揣摩人的心思,不如閉關去練功。

只有武功比別人更強了,拳頭比別人的更大了,別人才聽得見你的聲音。

就像是今日來觀禮的上官耀,從頭至尾,有人提起過他么?他若不是宗主令牌恰巧落到了他的頭上,這些人會想起他來么?

南宮翎對兩位師父俯身行禮道:“夜深了,請兩位師父先歇息,徒兒先去做晚課了。”

祁賢笑了起來,“你去吧,用功是好事,你還在長身體,練功也不能太過了。”

南宮翎鄭重地答應道:“諾。”

他退回二樓的寢房,靜靜地開始打坐起來。

祁賢和翟永祥留意着他的氣息,待到他行功完畢,氣息深長起來,才有相互看了一眼,用傳音入密說起話來。

翟永祥輕聲問道:“跟烏小子說過了?”

“說過了!”祁賢也低聲說道:“他心思太重,又貪戀權位,先天四境已然到頭了!他自己恐怕已然知曉,今生今世武功再難寸進。此路斷絕,端看他心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