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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志致接著說道:“安馨跟我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她凡事從不瞞我,也不曾給我添過麻煩,我也不曾讓她經歷過險境。這樣看來,你的青梅竹馬不如我的!”

南宮翎詫異地轉過了頭,他從不曾低估羅志致在安馨心目中的地位。

可他仔細留心過了,安馨看向他二哥的眼神,並沒有像湯遂紫看向他那樣的溫度。當然他也並沒有從安馨的眼中,看見他渴望看見的信賴和依戀。

羅志致看向南宮翎,直言不諱地警告道:“這一次是有我和秋敏學在,出手替安馨擋下了無妄之災。下一次,若你的兩小無猜,還沒得到教訓,還敢這般放肆,我不會手軟。”

南宮翎挑起了眉頭,緩緩地笑了起來:“羅師兄,他們倆確實是我的青梅竹馬,可我一直當他們是弟弟和妹妹,這個他們也都很清楚,不會錯認。”

“依我看,你的青梅竹馬也只當你是個二哥,可沒有其他想法,你可別會錯意。”

“還有,我跟安師妹都是天煞孤星,其他人都該要離我們遠點,才能保住性命。”

“噢?”羅志致拖長了聲音問道:“你搞清楚你的身世了?安馨入了清風居就改運換命,不再是天煞孤星。”

“你跟安馨可不同,你那十二個義兄,恐怕會更加坐實你這個名聲。這事,你跟安馨沾不上邊。”

誰說他跟安馨沾不上邊?他跟安馨是盟友!可這話他沒法跟羅志致說,不對,他跟安馨的事都沒法跟他說。

羅志致接著說了下去:“還好,你總算還有青梅竹馬不嫌棄你,你確定不要跟上去,讓你的青梅開心些?”

南宮翎搖了搖頭,“先等她消了氣再說。”

他不想跟羅志致多說這些,可他心中再不情願,也不得不承認,羅志致是守在安馨身邊最強勁對手。好在安馨的年紀還小,他等得起,羅志致就未必了。

羅志致看了眼南宮翎,詫異地問道:“你不擔心湯師妹臉上的印記?”

“我為何要擔心?”南宮翎接過羅志致的目光,淡定地說道:“湯師妹若是能找到不嫌棄她臉上印記的夫君,那才是好事!秋師兄不是說過了么,成婚之夜便會消散,有何可擔心?”

羅志致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不擔心便好!對了,你有沒有問過湯家兄妹,在衛國追繳‘噬人散’的事情?”

南宮翎皺了皺眉頭,他是想過要問,可湯遂紫只願糾纏在眼前的事情上,湯遂甘又由得湯遂紫胡鬧,他們三人根本就沒說幾句正事。

羅志致一見南宮翎的神情便已瞭然,他不免多提醒了一句:“我記得,他們兩人該是從霍迪國過來,‘天人丹’的事情,他們必然清楚。”

“還有他們倆怎麼會追在了百里家人的身後?咱們行走江湖,若是陷於兒女情長,那便註定要走不遠了。”

說完,他也不管南宮翎的反應,徑自跳下樓走了。

他原本以為南宮翎會有更多的一手消息,不曾想,南宮翎和湯家兄妹都是胡鬧之人,連最基本的情報交換都沒做,這等奇葩,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南宮翎看着羅志致的背影,忽然間便汗濕衣背!他在做什麼?

他生怕安馨誤會他,行事間便失去了方寸,這樣下去,他就算是得到了安馨的心,二十歲之前無法成就先天,那也是枉然!

他閉上眼睛,靜靜地思索了片刻,終於打定了主意,他戀戀不捨地豎起耳朵,聽了聽安馨平靜的呼吸,也從屋頂上跳了下去,回到自己的客房中用功去了。

秋敏學一字不漏地聽見了羅志致和南宮翎的說話。他一動不動地盤腿坐在床榻上,睜大眼睛,定定地看着臨近安馨客房的牆壁。

若是安馨真的是聖女,說不得,羅志致也好,南宮翎也罷,他都得要跟他們爭一爭,安馨只能是他的。

這是他的宿命,也是安馨的宿命,由不得其他人來搗亂。

距離小客棧一百二十餘里的金源城,是個南來北往熱鬧非凡的大城。

城中最繁華的金源酒樓中,申國四大江湖門派參加新秀賽的長老和弟子們,正在舉杯痛飲。

明日就是他們將分道揚鑣,各自回歸門派的時候,同行之誼,離別之情當然要盡情的抒發出來。

江湖人豪爽,嫌棄樓上的包間局促,將樓下的席面全都包了下來。好酒好菜通通上來,推杯換盞之間,離別之意都集中在一個酒字上頭。

很快在座之人都有了六七分的醉意,連武功最高的無極門長老江保平,奎山派長老沈成功和明光堂長老趙君毅都徹底地放鬆了下來。

長樂教長老呂松霖,醉醺醺地舉起杯來,向著三位長老感謝道:“此行,若不是哥幾個幫襯,我,呂松霖,中了奸人的算計,只怕一條小命都要丟在飛雲門了!”

“來,我敬各位長老,日後,有事說一聲,我呂松霖絕不推辭,絕無二話!”

呂松霖這是酒後說了真心話。

若不是四派之間早就結成了同盟,光是他服用了‘消功散’這事,他長樂教也休想要拿到武功秘籍,更不用說讓弟子在飛靈峰中歷練,能把無憂花給帶出山來。

憑藉他一人之力,也絕對無法讓他將門中弟子從飛雲門帶回申國來。

無極門長老江保平端起酒杯,哈哈笑了起來,“這可是你說的!你可不許反悔!”

呂松霖高舉酒杯,拍着胸脯,大聲地應承道:“就是我說的,絕不反悔!”

他失去了武功,酒量自然抵不過其他三人。

臨別在即,其他三人也興起了捉弄他的心思,只聽見江保平熟不拘禮地說道:“聽說呂長老最小的侍妾,極為柔順美貌,這就送給哥哥如何?”

“行!”呂松霖滿臉潮紅,大聲呼叫門中弟子:“福佑,趕緊備了紙筆來,我要休書一封,讓人趕快把小六給江長老送去!”

呂福佑答應一聲,醉醺醺地站起身來,吩咐店家備筆墨去了。

呂松霖滿意地轉頭看向江保平,一雙醉眼中,失去了最後的清明,他咧嘴笑道:“如何?兄弟一言九鼎,說到做到!”

他舉着酒杯站了起來:“我跟你說,我那小六一身雪白的皮肉,摸上去柔嫩滑膩……”

‘砰’一身輕響,百里文櫻冷着臉,將手邊的窗戶關好,將樓下的嘈雜關在了窗外。

她轉眼看向身旁板著臉,一副老夫子模樣的百里文華,前所未有地覺得順眼。

她淡聲說道:“明日就對長樂教下手。”

百里文華心事重重地點了點頭,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