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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晨陽極其難過地說道:“它中了毒,快要死了。我沒有急着出山,就是想要在這裡找一處好地方,將它埋了。”

他沒敢找單福鋒求解藥。

他沒有的馴獸,失去了臂膀,對方才能放心留下他一條性命。

單福鋒確實放心了,他點頭笑了起來,“如此,我成全你們。”

單福鋒慢慢地向季晨陽伸出了右手,半途中,突然變掌為拳,他輕聲低喝道:“你和你的馴獸,都去死吧!”

季晨陽飛快地閉上了眼睛,雙手決絕地拍向胸口,張嘴噴出一大口鮮血,落在身前三尺距離之內。

一個血色陣法驟然顯現,他惡狠狠地張開眼睛,從胸前掏出一把烈火符,形如厲鬼般喝道:“我要跟你同歸於盡!”

他自知絕難倖免,手中的獸皮和田黃石脫手而出,投入了眼前的火團中。

單福鋒的拳頭依然向前,擊中了季晨陽,‘咯嘣’一聲響,季晨陽胸前的骨頭碎裂,再無活路。

季晨陽用盡最後的力氣,拉開身上的長鞭,他的身體失去平衡,烈火符讓他瞬間變成了一個火人,從他跨坐的樹枝上掉落下去,落在樹下白熊的身上。

白熊輕輕地哼了一聲,一人一熊同時斃命,火光在他們身上升騰了起來。

樹上的單福鋒伸長左臂,去撈已經被點燃的獸皮,右手飛快地刷過腰間的儲物袋,掏出冰裂符滅火。

奈何季晨陽的絕殺烈火陣另有玄機,冰裂符無功而返,藏寶圖被點燃了。

他再也顧不上其他,飛身而起,抓住燃燒起來的藏寶圖,一頭一臉直接被陣法里的火焰燎傷。

他痛叫出聲,一邊趕緊用冰裂符開路滅火,一邊抽出長鞭卷上旁邊的枝幹,勉強用境界壓制,從火圈中逃了出來。

他鐵青着臉,用凈水符撲滅了身上的火苗。冷眼看着眼前已經熊熊燃燒起來的大樹,和樹下燒成一團的一人一熊,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

這麼大的動靜,定然會引來護着南宮翎的人馬,他來不及搜尋季晨陽想要奉送給他的印章,斷然離開了他引發的這一團混亂。

就算這一場大火把天勝境都燒了,又跟他何干?天勝境又不是他的!

他襲殺同門奪寶,戒律堂自然不會放過他,他留下來就是送死,送死的事情,他怎麼會做?

急於逃遁的單福鋒,匆忙中沒有留意到,樹林中有一抹淡綠色的影子,遠遠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南宮翎和單福鋒背道而馳,遠遠地就見到了坐在血泊中的安馨,和守在她身旁的吊睛白額白虎。

大虎見有人靠近,警覺地向他咆哮起來。

安馨轉頭看見是南宮翎終於來了,連忙低聲安撫大虎:“喝喝喝,他是來幫忙的。”

那大虎極通人性,見安馨對南宮翎沒有警惕之意,壓低了咆哮聲,虎視眈眈地盯着他落到了近旁。

南宮翎一眼看見躺在血泊中的羅志致,急聲問道:“怎麼回事?”

安馨灰敗着臉,嘶啞着聲音說道:“我二哥右胸中箭,傷了肺部,我給他服下了‘無息草’煉製的保命丹藥。我想要送他去天勝境救治,就等清除上面的枝丫,讓‘直升機’起飛。”

南宮翎明白了,他轉頭掃向四周,看見傀儡武士已經清理了一大半樹枝,露出的六七丈方圓的灰暗天空。

他飛身掠起,遙聲叮囑道:“你稍等片刻,頂多一炷香,便能成事!”

安馨的眼睛濕潤了。

南宮翎一句話都沒有多問,沒問偷襲羅志致的是誰?也沒問偷襲羅志致的人在哪?更沒問偷襲羅志致的人是不是正等他們三人聚齊,好一網打盡!

他只管搶先要救人!就為了這個,她先前就沒有救錯了他!

南宮翎沒想太多,羅志致跟他的武功相差無幾,甚至比他還要更高些,羅志致若是逃不過,他和安馨早晚也逃不過。

既然都逃不過,還是先救人要緊。

有了他加入,沒用到一炷香,他和傀儡就清出了十丈方圓的天空。

南宮翎跳下枝頭,重新掠近安馨,安馨急聲吩咐道:“二哥傷了肺部,我的手不能放開二哥的前胸後背,你要先抱着他過去,才能將直升機刷出來。”

“還有,你能不能換一身乾淨的衣裳,再把傀儡武士和白虎都洗乾淨了。不,傀儡武士不用管了,你可以先替我收起來,把白虎洗乾淨了就行。”

面對着南宮翎愕然的眼神,安馨漲紅了臉,急聲解釋道:“我擔心你們身上不幹凈,會加重二哥的傷勢!”

南宮翎輕笑了起來,“何須如此麻煩,我記得你身上還有一個馴獸袋,就用你的那個暫時收起這頭馴獸便是。”

安馨恍然。

她低頭側過身子,看向腰間。

那隻綉着大鵬鳥的馴獸袋,她一直沒捨得收起來。如今,就像往常一樣還在掛在她的腰間。

南宮翎走近她,沒有聞到熟悉的臘梅花香,他不着痕迹地皺了皺眉頭,安馨的潔癖好了?

師父特意叮囑過他,要當心安馨被湯家雙胞胎驚嚇得失去了害怕的能力,此刻看來,師父的擔心,真不是多餘的。

南宮翎伸手從安馨的腰畔摘下馴獸袋,飛身掠向大虎,點向大虎的額頭,白虎只來得及短促地驚吼一聲,便被收進了馴獸袋,不見了身影。

南宮翎將馴獸袋重新掛好在安馨的腰間,安馨對着面前的傀儡武士下令道:“你站到他身邊去。”

傀儡武士聽令,提步站定在南宮翎身旁,站到了安馨的背後,讓他伸手點在身上,將‘他’收進了儲物袋。

南宮翎乾脆地就在安馨身後,徑直退後十尺,便開始寬衣解帶,更換外裳。

片刻之後,等他簡單洗漱,換好衣裳,重新站到安馨面前的時候,安馨滿意了。

南宮翎從頭到腳都乾乾淨淨,雖然不像她剛剛沐浴過,卻跟剛才的一身狼藉,不可同日而語。

南宮翎俯身打量羅志致,羅志致傷口的血已經止住了。

他伸手抱起羅志致,低頭看向羅志致沒有血色的臉,擔心地說道:“他這是驅獸過度,失血過多,還要趕緊給他補血。”

安馨點頭,這個她早看出來了,可她不會這個。她期待地看向南宮翎,南宮翎頓了頓,有些狼狽地說道:“我只知道食補,其他的法子,只怕你……”

安馨的臉火燒火燎了起來,南宮翎的意思她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只怕她會覺得臟,看不上!

南宮翎笑了起來:“無妨,他既然服用了‘無息草’,我們趕緊去天勝境求救便是。術業有專攻,別讓我們耽誤了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