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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翎聽見安馨的哭聲,心痛得無以復加!她這是受過了多少苦楚,壓抑了多久才會這樣?

他的右手輕拍安馨的背脊,低聲安慰道:“人都說,聽人許下相知相守的諾言是件高興的事情,怎麼到了你這裡,反倒如此痛哭流涕?”

“該哭的人是我好吧?我求了你這麼久?你才終於答應了我!”

他不說這個還好,他一說這個,安馨反倒哭得更是不能自已。

哪裡有多久了?她認識他不過才兩個多月!不對,她答應他什麼了?她不過是答應他,三十歲之前等着他!怎麼聽上去,像是她對他許下了終生似的?

安馨還想垂死掙扎,她從南宮翎的懷中掙脫出來,抬手擦乾淚水,重新板起臉來,抬起頭,認真地看着南宮翎的眼睛,對他說道:“我們要把話說清楚了。”

南宮翎寵溺地點點頭,一言不發專註地看着安馨,聽她往下說。

安馨強調點了點頭,帶着點鼻音沉聲說道:“我們的約定是:在三十歲之前,彼此等候對方踏上仙途。等我們都能修仙了,也好有個伴!”

“我想,除了這個之外,還應該在加上,若是有任何一方訂婚成親,這個約定自動作廢!此事不得讓第三人知曉,若是被人泄露出去,約定自動作廢!”

安馨越說越順口,“你若是再對我胡說八道……”

“不行!”南宮翎聽不下去了,趕緊出聲打斷安馨。

不行?!不行正好,她正覺得答應了他心中過意不去,他不同意正好,她也不會耽誤了他。

南宮翎好笑地看着安馨滿是糾結的眉頭,“安馨,我從來沒有胡說八道過!你這麼糾結,是我哪裡還不入你的眼?你說給我聽,我改便是了!可你不能把我的真心話,當成了胡說八道!”

“若是有人要跟你訂婚成親,你總要跟我說一聲,我也好想法子,把那登徒子連同他的家人給打發掉!”

“還有,我們倆人訂立鴛盟的事情,若是被你泄露出去了,可不能作廢了!你若是說漏了嘴,可不能怪到我的頭上!不過,你也別怕,你真要是不小心被人知曉了,我讓師父提前去提親便是了。”

安馨恨恨地閉緊了嘴巴!

她再一次確定了,她就不該跟他說這事,一說起這事,她從來沒有贏過!

安馨堅決不肯承認失敗,她無比糾結地看着南宮翎:“我就是不想聽你的真心話,”安馨漲紅了臉,不管不顧地說了下去:“我會尷尬!我會不好意思!你若是再不收斂,我們的約定,不管你願意不願意,都要作廢!”

安馨眼睛極其難堪地伸手捂住了眼睛,她不敢看南宮翎的表情。

太丟臉了!她一個現代人,她聽不了這個!那種臉紅心跳心慌慌的感覺,真的跟中毒沒什麼兩樣!實在是太難受了,也太讓她尷尬了!

她居然被一個小帥哥,給撩撥得認輸討饒了!

意料中的笑聲並沒有傳來,安馨豎起耳朵聽了聽,怎麼會沒有反應?他不是該很得意地嘲笑她么?

她慢慢地張開手指,一雙小鹿般濕漉漉的眼睛微微晃了晃,對上了南宮翎一瞬不瞬看着她的眼睛。

安馨長長的眼睫毛飛快地閃了閃,忽然定住了,她看見了什麼?南宮翎的眼中有黯然,有疼惜,還有滿滿的她不熟悉的情緒,在不停地漾動,暖暖地向著她包圍了過來。

安馨不解地緊盯着南宮翎眼中自己的身影,後知後覺地發覺,那種暖洋洋的感覺,那是,那是傳說中的寵溺的眼神?

南宮翎面對着安馨撲閃地探究眼神,忍不住低聲嘆息道:“清風居什麼都好,就是把你養成了一個小大人的性子,樣樣都一絲不苟,從來不曾鬆快過,連真心稱讚你的話,你也聽不下去。”

“你這樣的若是遇上了一個擅長甜言蜜語的登徒子,要怎麼辦啊?”

安馨眨了眨眼睛,不以為然地嘟了嘟嘴,她要不是對他先入為主,以為他是解除她噩夢的關鍵人物,她才不會誤入歧途,沾染上他這樣的大好少年人,甩都甩不掉了。

南宮翎從容地從儲物袋中拿出疾風符,飛向了‘直升機’的機翼,一邊淡定地說道:“我們要去的藍家部落,藍家二師兄藍羽就是這樣的人!”

“他今年十八歲,武功不弱,最擅長討女子的歡心。傳說中,正是因為他太會籠絡女子的心思,天勝境各家的女子都防備着他。”

“安馨,你若不是先跟我有了這個約定,定下了鴛盟,這一趟,我可要擔心死了!”

鴛盟,他們什麼時候訂立了鴛盟,他們不是剛剛說好了,三十歲之前等待對方踏上仙途,日後修仙路上有個伴,三十歲之後,要是有人無法踏上仙途,自然是各奔前程,哪裡說過他們會成親,許下了鴛盟?

不過,安馨不打算再跟南宮翎爭執這個,該說的她都說了,他聽沒聽見是他的事。況且,距離三十歲還早,人心更是易變,這等遙遠的事情,以後再說不遲。她關心的是藍家的二公子是何等人物?

南宮翎卻不肯多說了,他對安馨說道:“你先睡會兒,離藍家部落還遠。這一次,我們要換着休息,等落了地,一定要保持最好的狀態。我們爭取早點回去,別讓童堂主和你二哥太擔心了。”

安馨靜了靜,南宮翎說的有理。

她果然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床厚被子,裹在了身上,蜷縮着躺到了掛籃的底部,閉上眼睛之前,她多叮囑了南宮翎一句,“一個時辰後叫醒我,換我來駕駛‘直升機’。”

南宮翎答應了一聲,他想了想,到底多說了一句:“安馨,你把危家師兄給你的符陣,先給我瞧瞧。”

安馨沒有多問,她閉着眼睛,從儲物袋中拿出了危光熠給她的小包袱,伸手遞給了南宮翎。

南宮翎見安馨如此放心,一點都沒有多想,包袱里會不會有危家師兄夾帶的示好的私貨,他臉上的笑容深濃起來,安馨如此單純,他都不曉得要怎樣對她才好了。

安馨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睡著了。

要等安馨熟睡了,南宮翎才滿足地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安馨有事瞞着他。

他看得出來,只要他不向安馨示好,安馨對他坦然自然得很。只要他稍稍露出想要跟她天長地久在一起的意思,安馨便像一隻刺蝟一般炸了起來,時刻防範他。

他看清楚了,她勉強同意等他,不過安撫他的權宜之計。他想要讓她全心全意地相信他,還不知曉要待到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