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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筆輝可不相信這等謙辭,一次獵殺二十萬頭的靈獸,簡直就是天勝境歷史上,絕無僅有的奇蹟!滕家部落可沒有這等實力,秋家人的手段非同尋常。

他哈哈大笑道:“你就別推辭了,趕緊讓我們開開眼界,趁機偷學兩招。這幾年藍家部落獵獲的靈獸,一直在四個部落中墊底,我可着急得很!”

秋卓越哈哈大笑了起來:“走走走,趕緊走,你隨便看,想學什麼隨便學,一定讓你如願了。”

他調轉馬頭,有說有笑地帶着藍筆輝一行,往鐵桶陣飛馳而去。

安馨忐忑不安地睡了一個囫圇覺。

一早起來,在一樓的練功房裡做過了早課,獨自用過了早膳,耐心地等着秋敏思出門,去接手大帳四周的防務,這才找到了跟南宮翎獨處的機會。

南宮翎看上去比昨夜好多了,他重新換上了天勝境天青色的袍服,用武士冠高高束起了頭髮,重新變成了那個長手長腳,面如冠玉,英氣逼人的英俊少年。

他們倆一起上了三樓,站在三樓東南角的欄杆旁,向下俯視着二十丈開外的廣場,留意着大帳附近的動靜。

滕盛武死了,這事絕對小不了。

滕家部落的人全都聽見了他要自罰,帶着滕家人遁入暗黑森林求生。他死了,昨夜之事,秋家的長輩至少也要給眾人一個交代。

安馨不想錯過這個熱鬧,又有心要找南宮翎問話,三樓的這個地方,夠清靜,也夠避嫌,更能夠將大帳附近的動靜看個一清二楚。

安馨冷眼看着樓下,大帳內外,僵直在地上,斷手斷腳,血流滿地的屍體,低聲嘆息道:“怎麼就沒有人替他們遮掩一下?這些人就這樣攤手攤腳擺在地上,就不怕其他人,兔死狐悲物傷其類嗎?”

南宮翎緩緩地笑了起來:“這是故意殺雞給猴看。你這麼聰明,難不成還沒猜到,那些人昨夜肯定是逃跑不成,重傷不治,才會被人這般對待。”

安馨默了默,她昨夜睡得太沉了,她什麼也沒有聽見。

南宮翎倒是聽見了,他運氣好,武功晉級成功了才聽見示警聲。這些人,若是早些行動,就要壞了他的大事,他可沒有閑工夫去同情他們。

安馨轉頭看向南宮翎,看着他略顯蒼白的臉色,低聲問道:“你也這麼聰明,你不知我想要問你什麼嗎?”

南宮翎聞言,立即俯身靠在了身前的欄杆上,一雙長長的劍眉緊緊地皺了起來,他轉頭哭喪了一張臉給安馨看。

警覺地壓低了聲音抱怨道:“我頭痛得厲害!你可沒跟我說,這個功法會反噬自身,讓我差點喪了命。”

安馨狠狠地瞪了南宮翎一眼。她若是不問,他就一直繃著,她要是問了,他就趕緊跟她示弱?!

南宮翎可憐兮兮地看着安馨,額頭上忽然就飆出了冷汗,“你不問,我都不敢叫疼,就怕你覺得我是沒事找事。”

安馨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到底是他冒險救了她。事情因她而起,她很應該為他排憂解難。她的嘴角緊緊地抿了起來,擔心地問道:“現在呢?現在還痛嗎?”

“還在痛。”南宮翎壓低了聲音:“你這功法太邪乎了,我要一刻不停地運行真氣,不斷地運行周天,才能稍微減緩疼痛。”

南宮翎疑惑地看着安馨,“你怎麼會沒事?”

她當然會沒事!她苦心研習《千機策》,又修習了《煉神訣》,其他的不說,神魂之力,只怕比他更強。

只可惜,這兩門功法都是不傳之密,她沒法教他。

安馨想了想,她從儲物袋中摸出一瓶‘清玉丸’,一邊遞給南宮翎,一邊輕聲叮囑道:“這是‘清玉丸’,最是提神醒腦,或許能替你緩解一二。”

“你先服下一枚試試。”

安馨等南宮翎服下了藥丸,才輕聲解釋道:“我學過的功法,都是飛雲門和天勝境的不傳之秘。你半路偷學,一知半解,自然會與我不同。”

“我不能為了你觸犯門規,還請你多包涵。你若是真的好不了,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你冒險救了我,我自然感恩不盡。這功法想來絕非人人可學,你以後等閑也不要再用此術。”

安馨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連我也不敢多用,這麼逆天的殺人秘技,誰曉得會不會觸犯了禁忌,日後要付出額外的代價。”

南宮翎連連點頭,這些都是肺腑之言。

這是安馨第一次主動關心他,跟他說這麼多話!他就算是頭痛欲裂,心中也十分受用。

他低聲安撫安馨道:“無妨,等我們回了天勝境,有我師父在,不會有事。”

聽他這麼輕描淡寫,又這般篤定,安馨暫時放下了心來,“要是‘清玉丸’管用,你只管跟我說,我還有兩枚,都給你便是。”

說話間,兩人都有些憂心忡忡,那手印真的能殺人!安馨豈不是一次就可以殺成千上百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不用多想,他們都能確定,天勝境絕不可能輕易放任安馨擁有這等秘技。

幸虧昨日南宮翎找對了理由,讓她跟着一起否認了她還記得那些手印。否則,天勝境不知會如何提防她?或者,他們會用手段挾制她,趁機利用她的這等能力,去威懾眾人?

不待他們多說多想,樓下大帳旁,秋卓越帶着人縱馬而來。跟在他後面的兩個人,飛快地翻身下馬,圍着大帳轉了一圈,對着秋卓越說起話來。

安馨輕聲嘆息,“真可惜,我們離得太遠了,一場好戲看不了。”

南宮翎卻輕‘咦’一聲,“那不是藍家部落的族長嗎?他旁邊的那人是藍羽。”

安馨定睛細看,可不就是藍羽,他正轉頭看向坐在地上的滕家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安馨暗忖,他倒是個痴情的人,滕芳菲死都死了,還對滕家念念不忘,真是愛屋及烏。

兩人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待他們回頭望去,一名天勝境的守衛走上前來,雙手呈上一個陣盤,朗聲稟報道:“這是祭祀堂秋師兄,特意讓我送過來的。”

南宮翎伸手接過陣盤,等着來人退下,才劃開左手激發陣盤,連聲感嘆道:“又要沾你的光了,你大表哥真是體貼,還讓你名正言順地偷聽。”

他話音一落,只聽陣盤中忽然傳來秋卓越的聲音:“滕盛放和藤盛威當著祭祀堂長老,和各堂堂主之面,畏罪自殺。”

“藍長老和藍堂主先襲殺他們兩人未果,又轉而攻擊我,被我制服之後,藍長老已經當眾交代。”

“他用靈獸肉交換奇珍玩物,供藍羽所需,被滕盛威拿住了把柄,被迫用藍家部落一成的收成,換取滕盛威網開一面。”

“藍族長,藍家部落每年的收成有多少,你不會不知曉?短缺的一成數目,讓你麾下的部落,接連三年墊底,你就沒有懷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