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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三日,一切正常,安馨只覺得每日的長進,至少能夠比得上往常一個月,甚至三個月的修習,對幾門功法的掌控也越來越瞭然於心,越來越接近於隨心所欲。

到了第四日,安馨發現了不妥。

她修習《煉神訣》最多,一次次筋疲力盡的滅殺之後,終於她頭痛欲裂,不得不減少修習《煉神訣》的次數,以至於最後停下手來。

神妙境雖然神妙,能夠把黑風獸的威脅惟妙惟肖地仿造出來,讓人猶如身臨其境。但假的便是假的,安馨再也沒有體會到,在舒家部落滅殺大陣外的靈獸之後,神識增長的舒暢和喜悅。

反倒是輪番的練習《煉神訣》之後,她的頭痛已經到了用真氣不斷地運行周天都無法遏制的地步。安馨果斷地放棄了《煉神訣》,轉而修習其他功法。

兩日過去,她的頭痛略微好轉,總算能夠勉強地忍受下來。安馨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進來神妙境之前,秋敏學要跟她說三五日之後便才會出來。

以她晝夜不舍,除了必要的休整,不肯休憩的修鍊,三日,三日就是修習《煉神訣》的極限。或許等她的武功境界再高一些,可以撐得更久些?

安馨多少有些可惜。

這麼好的的機會,她不該太過急功近利,用力過猛,反倒傷了自己,白白錯過了更多修鍊《煉神訣》的機會。她忍不住猜想,若是她徐徐圖之,五日之內的效果或許比她先前三日的效果更好?

可惜她不敢造次,頭痛如影隨形,時刻都在提醒她,她需要休息,徹底的放鬆的休息。

習武之人的耐受力非同尋常,連她都不能夠忍受的頭痛,尋常人只怕要痛得死去活來,她還能正常地站在這裡,全憑不停的運行功法,真氣一刻不停地運行周天,才能勉強做到。

好消息是,如此這般,她的武功每日都能有點滴的增長,壞消息是,她只要一停止運功,就算在睡夢中,她都會被疼痛驚醒過來。

實在是太痛苦了!甚至跟先前的夢魘一般,讓人難受得想要抓狂!

安馨深深嘆息:她閉關的經驗太少,進來之前對神妙境也一無所知,什麼都沒有準備好,再停留在神妙境中毫無意義。

她甚至期待,頭痛不過是她在神妙境練功中練功過度的應激反應,等她出了神妙境,不再身處其中,她的頭痛能夠不藥而癒。

安馨重新在竹林瓦舍的附近轉了一圈,在小安馨偷窺娘親的地方多停留了一回,多少有些遺憾,她進來了五日,一次也沒有做過夢,再也沒有夢見過那般溫馨喜樂的日子。

終於,出關的時間到了。

安馨從儲物袋中刷出秋卓爾給她的令牌,撫摸着上面的小凹洞,令牌先前吸了她的血,論理她以後從神妙境出去,都應該不用這塊令牌了。

為了保險起見,她站到了記憶中安馨娘親站定的地方,心神一動,想起進來之前秋意院中的練功房。

她心念一起,眼前飛快地閃過一道白光,轉瞬之間,她便從神妙境的前院中,出現在了秋家老宅秋意院中的練功房裡。

安馨微笑了起來,成了!她手中的令牌果真沒用了。日後,她若是再去神妙境,真的可以心念一動就能出來,多了一重保障。

手中的異樣,讓安馨舉起右手的令牌細看,就這麼出來一瞬間,她手中的令牌恢復了正常,那一塊小凹洞神奇的消失了。安馨心中暗自驚詫,莫非這塊令牌,只要吸了人血,就能給人發放通行證?

隨即她心中一沉,她的頭痛並沒有因為出了神妙境而有所緩解!她的太陽穴突突地挑動着,一下下猛烈的頭痛,如同拳頭襲擊一般撞向了她的腦袋。

安馨的臉色慘白了下來,神妙境真的讓她受了傷,她的頭痛並不是虛幻!她提起內力一刻不停地運轉起來。

不待她多想,秋卓爾聞聲推門進來,一眼看見安馨,輕笑了起來:“我掐算着時辰,正等着你出來呢?如何?”

安馨行禮如儀,她不想讓秋卓爾察覺了異樣,神妙境又不妥,她不想再給他們留住她的理由。

她聞聲輕笑道:“挺好的,我這會兒……”

安馨的眉頭皺了起來,轉眼之間,她的頭痛怎麼更厲害了?

秋卓爾見了面露異色,沒等她繼續說下去,便急聲提醒道:“不要多想!出了神妙境,就不要再多想功法和招式!”

安馨驚詫了!她抬起一雙清凌凌的眼睛看向秋卓爾,她神態有異,二舅舅怎麼會這般緊張?

秋卓爾在安馨的眼光中,盡量輕描淡寫地安慰道:“出來了就不要再多想,你信我,等到你想用的時候,自然就會想起來!”

二舅舅這是怕她忘記了《煉神訣》?她這才剛剛出來,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忘記?

安馨按下心中的驚訝,緩緩地舒展了眉頭,極其冷靜地點了點頭。

看來,大表哥沒有騙她,對天勝境而言,《煉神訣》可能真是很難學會。艱難到了二舅舅一見她不適,就不敢再多問半句的地步!

他這是害怕他一句不慎,就讓她全都忘記前功盡廢。也是,如此這般的頭痛,想來也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能承受下來。

果然,秋卓爾直接轉了話頭:“你二堂哥接你來了,一個時辰前剛到,你阿爺等着你回去呢。”

二堂哥?安懷德?

安馨吃了一驚:二堂哥來接她,事先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

秋卓爾密切留意着安馨的神情變化,見她痛苦的神情慢慢地舒緩了下來,便接著說了下去:“你二堂哥想要儘快出發回安家。”

“看來,他是等不及你親自挑選明衛暗衛了。你若是信得過二舅舅的眼光,這事就交給我如何?”

安馨又輕輕地點了點頭,緩聲多謝道:“如此,要辛苦二舅舅了。”

秋卓爾留意着安馨的神情,見她逐漸地鎮定下來,便試探着問了下去:“你在天勝境還有沒有什麼事情,想要二舅舅替你做?”

“有。”安馨不假思索地答應道:“若是可以,離開天勝境之前,我想要跟表哥表姐討教武功。”安馨飛快地閉緊了嘴巴,討教武功這事,用不着跟二舅舅說,她只要找上表哥表姐便是。

她不得不多加了一句:“這次來天勝境,都沒向天勝境的師兄師姐們討教武功,等回了飛雲門,師父若是問起來,怕是要沒法交代了。”

秋卓爾的眼光毫不掩飾地亮了起來。

他清楚地記得,小妹第一次從神妙境出來,也提出了同樣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