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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永祥隨性地站起身來:“我走了,你不用送我了。”

說罷,也不見他如何作勢,他的身形一閃,便不見了身影。一直全神貫注留意着他的霍迪國皇家大供奉方南平,只覺得眼前一花,便再也無法察覺翟永祥的氣息。仰明德的臉色沉了下來,他沉聲說道:“出來吧。”

方南平從殿內的陰影中顯出身形來,仰明德低聲問道:“如何?”

方南平俯身抱拳行禮,極其慚愧地說道:“卑職無能,一轉眼的功夫,已經無法察覺他的蹤影。”

霍迪國的皇宮大內,翟永祥的高手來無影去無蹤,實在是一件讓人寢食難安的事情。可是,不僅是他霍迪國,其他兩國的皇帝,對此也同樣地無可奈何。

仰明德悻悻地閉上了眼睛。

半晌,他睜開一雙細長的丹鳳眼,低聲吩咐道:“查。查出‘天人丹’是何人所為?功效如何?”

“是。”方南平見仰明德再無其他吩咐,他緩步退後兩步,身影閃動,轉眼間也不見了人影。

仰明德的眼光陰沉地閃了閃,若不是三大仙門每五年一次的新秀賽,恐怕三國江湖都不會有先天高手存在。三大仙門的弟子,只怕要視他的皇宮如自家的後花園,想來就來想去就去。

三大仙門就是禍害!

想要安心做個皇帝,非但三大仙門不能有,甚至連先天高手都是多餘。要沒有了這兩樣,他這個皇帝才能高枕無憂,誰人的臉色都不用看。

萬里之外的天鷹宗天問峰天啟洞中,南宮翎剛剛收到了安馨的密信,若不是有仙家的手段,這等夜色之下,馴鷹根本找不到他。

他先餵飽了馴鷹,將它收進馴獸袋,這才打開先前從馴鷹腿上取下的密信,仔細地破譯起來。

等他破譯完畢,反覆讀了兩遍之後,臉上的喜色再也藏不住。

安馨真是太厲害了,回去申國的路上,也能冒險找到解除頭痛的法子傳信給他。他回了天鷹宗反倒是按部就班,三個時辰運功一次,壓制頭痛發作,沒有竭盡全力地找尋解決的辦法。

就此一點,他便不如她。

南宮翎將已經破譯的密信收入儲物袋中,又從儲物袋中刷出,早已裁好的的紙箋,回身坐到書桌前,給安馨寫了一份密信,從儲物袋中放出另一隻馴鷹,將密信綁好,連夜放飛了出去。

他望着暗沉的黑夜,徑直打開了樓中的防護陣法,從今日起,他要閉關一月,好生穩固武功境界,趁機嘗試修習仙法。

他先前以為頭痛會讓他和安馨更緊密,沒想到安馨這麼快便找打的法子,解決了這個麻煩。以安馨的性子,必不肯再多跟她往來通信。

他定要儘快成就先天,才能去飛雲門提親。大師父既然已經跟他交了底,有了長輩的支持,他務必要把安馨給娶回來。

安馨一夜好眠。

第二日,還沒等她起身,安國公和世子已經起身去早朝去了。

安馨起身做早課,聽見紅玉低聲稟報這個真是驚訝,原來入朝為官,有資格早朝便要這麼早起身進宮,真是辛苦。

她徑直去了內院的練功房。

練功房中早就點上了燈火,專門等在此地的僕婦見安馨過來,頂着清早的寒風,趕緊過來請安:“給大小姐請安,這是老夫人昨日吩咐提前準備好的。”

安馨沒有多話,只對紅玉輕聲說道:“賞。”

紅玉答應一聲,等着安馨進了門,關上門之後,方才拿出一個沉甸甸的荷包,對領賞的婆子吩咐道:“把這些銀子給大家分了吧。以後沒有姑娘的吩咐,不要讓人靠近這裡。”

婆子領命退下,紅玉並沒有在外面等安馨,她提着燈籠回去了晴朗居。那些婆子見着紅玉回去,都有些吃驚,大小姐不要人伺候?

安馨練功向來不要人伺候。

她進了練功房,見裡面十分寬敞,四面靠牆的兵器架上,十八武器都有,樣樣都光可鑒人,顯然是經常有人使用。

這個練功房是祖父的,看來祖父朝事繁忙之餘,武功也一直都沒有拉下。

安馨從儲物袋中刷出隔音和防護陣法,用‘靈血’撐開來,護住了整個練功房,方才開始練功。

外院中,幾乎是同一時刻,秋敏學和安懷德也開始了練功。

秋敏學並沒有避開安懷德,他們修習的內功不同,安懷德看見了他練功,也極難偷師。安懷德果然認真地看過了一回,無奈地摸了摸鼻子放棄了,也自顧自地修習武功去了。

一個時辰後,安馨從練功房出來,跟進去的時候相比,半點不同都沒有,連身上的衣裙都沒有半點褶皺。

落在安家僕婦的眼中,多少有些疑惑,練功房中半點聲響也沒有,大小姐出了練功房,照舊是一副嬌滴滴,弱不禁風的樣子。

她真的在練功房裡練功了?

安馨回了朗晴院,換洗之後,用過了早膳,這才去起坐間給樊夫人請安,見葉夫人和大嫂穆燕飛也在,正好一併見過了禮。

樊夫人的起坐間中雖然寬敞,可裡面除了樊夫人,葉夫人和穆燕飛三個主子之外,照例站了一圈隨侍的丫頭僕婦,滿滿當當的都是人。

樊夫人等安馨見過了禮,又招呼安馨坐在了羅漢床上。

安馨心中嘆息,她晃眼看過了,屋中的情形,除了沒有秋敏學和安懷德兩人,其他人坐的位置,丫頭站立的地方,一眾人等的表情都跟上一次相差彷彿,這些丫頭可都是換過人了。

若不是她回來了,多了個新鮮面孔,晴朗居中的日子,只怕就這般平靜地,日復一日地過了下去。

安馨定睛細看,變化的真不算多,老夫人,夫人和少夫人身上的衣裙,頭上的飾物都換過了,要是算上每日的膳食定然有所不同,再加上偶爾的宴請和出門赴宴,安家後院的日子,真是平靜安寧得有些無聊吧。

安家的男子都沒有小妾,剛才她還聽徐媽媽說了一嘴,府中的男人們連通房都沒有,這般乾淨的後院,只怕女人們的日子也無趣得緊。

今日,葉夫人身着一水兒湖藍色綉着蝶戀花的衣裙,頭飾換成了一整套的藍寶石頭面,手上的鐲子和腰間的玉佩都換成了白玉,映襯得她膚光勝雪,看上去年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