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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賀添喜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麥供奉,你不會以為我會像初出江湖的小毛頭,單槍匹馬闖入威風鏢局,半點消息也沒留給我的徒兒?”

麥青輝沒有做聲,他靜靜地等着賀添喜的笑聲停了下來,才淡定地說道:“你若是給苗供奉留下了消息,一個半月過去了,他怎麼還沒來救你?”

“楓刀門不比其他門派,人人皆知,楓刀門三個先天二境高手,全都是皇家供奉,都在皇宮中當值,你別跟我說他是不敢來?”

“哦?”賀添喜半點也不驚訝地反問道:“麥供奉莫非還以為我不知此處是楓刀門的凌霄閣?我那徒兒就算是有心救我,也沒法飛到此處來。”

“依我看,我們倆也不必相互試探浪費時辰了。我想要‘無憂花’,你也想要‘無憂花’,不若我們聯手起來,一起找尋‘無憂花’,找到了二一添作五,均分了如何?”

麥青輝難以置信的挑起了眉頭,清瘦的臉龐上閃過一抹錯愕。

賀添喜武功被封,對人情的洞察力依舊在,他從容溫和地笑了起來:“麥供奉很吃驚?我們兩派聯手找尋‘無憂花’,真有那麼不可思議嗎?”

“神行宗想要成為衛國第一大門派,楓刀門想要保住霍迪國第一大門派的地位,我們兩派聯手各取所需,有何不妥?”

“身為先天二境高手,誰人不渴望再進一步?我等對‘無憂花’趨之如騖,不就是想要再更進一步?”

“說句不中聽的實話,在武功境界提升的面前,兩國朝廷和江湖的紛爭,都該放到後面去。說得再實誠再難聽一點,成就了先天三境的境界,皇位換個人坐,又有何不可?”

麥青輝的臉色未變,眼神卻鋒利起來,整個人都成了一柄已然出鞘的劍。賀添喜滿意地看着麥青輝的變化,不疾不徐地勸說了下去:

“我志不在皇位。‘無憂花’對其他人而言,都不過是看一場熱鬧的遊戲,唯有對我等先天二境之人,才是利害攸關的大事。”

“你楓刀門與其跟霍迪國的其他門派合作,不若跟我神行宗聯手。拿到了‘無憂花’,我們各自修鍊,隔着偌大的兩個國家,想必比卧榻之側,隨時都有可能冒出來的危險要更安全些。”

“這一個半月我也沒有閑着。”

“依我看,無憂花最有可能,就是在迷雪宗長老顧國勝和弟子魯勁松的手中。他們倆人恰好逃脫了,顧國勝擅毒,沒有了武功,對付威風鏢局的鏢師也綽綽有餘。”

“他們兩人搶走了‘無憂花’,定然不敢在外面晃蕩,自然會找僻靜的小地方藏匿起來,靜等風聲過去。”

“顧國勝擅長煉藥,手中拿着‘無憂花’定然會手癢,說不定正躲在哪裡,用‘無憂花’替他自己煉製解藥,替魯勁松煉製靈藥。他們兩人穩坐diàoyútái,等得起耗得住,我們可不行。”

“要是‘無憂花’全都被顧國勝給糟蹋了,快要到手的先天三境,和隨之而來的種種好處,眼睜睜就要飛走。”

“這等機遇實在是可遇而不可求,我之所以提出我們合作,也是想着可以利用我被囚禁的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這事給辦妥了。”

“我那徒弟自然聽我號令,他會來楓刀門要人,吸引住眾人的目光,方便我暗中行事。這裡既然是凌霄閣,萬一露餡,我縱身一躍跳下去,也能順便遮人耳目。”

麥青輝心中驚嘆,都說衛國的兔崽子們最擅狡辯,看樣子衛國詭辯的祖宗正坐在他的面前。

賀添喜沒有遮掩他chìluǒ裸的利益,甚至連他會遭遇到的困難,都體貼地替他想好了對策,說不定,他連要去哪裡找顧國勝和魯長興都有了主意。

哼,賀添喜這是篤定他一定要賭這一把?

麥青輝瘦削的臉龐上浮現起淡淡的笑意:“賀長老,你說得都對。”

“霍迪國就這麼大,顧國勝和魯勁松還能藏到哪裡?我不用你照樣能夠找到他們。”

最重要的是:他不敢,也不想將背叛霍迪國江湖的把柄,就這樣交到賀添喜的手上。這樣的事情一旦為人所知,楓刀門霍迪國第一大門派的地位必將不保。

賀添喜確實擅長洞悉人心,可惜他被關在了這裡,收不到最新的消息,對形勢的估量,到底差錯太多。

他要是知曉天刀宗的蔡天源、宋耀庭連同迷雪宗的魯長興都中了毒。除了迷雪宗的伍克己,沒有受傷的其他三個先天二境高手,全都在他楓刀門。

楓刀門從來沒有那一刻,像今日這般在霍迪國穩如磐石,無人能擋。他想要什麼拿不到手中,何必跟衛國人聯手,自毀門派前程。

“你確實能夠找到他們。”賀添喜溫和地點了點頭,絲毫也不打算詆毀麥青輝的能力,“可若是你去找尋他們,你猜他們會不會主動回去迷雪宗,把戰火燒向你們兩派?”

“換做是我去找他們,你猜他們又會作何反應?這兩者的區別,麥供奉不會不明白吧?”

麥青輝當然明白,不過他並不在意這個,他寧肯跟伍克己交易,也不肯便宜了賀添喜。

賀添喜敏感地察覺了麥青輝神情中淺淡的一抹不以為然,他鎮定自如地結束了談話:“我跟你推心置腹,是想要讓我們兩派聯手,有個相互坦誠的基礎。”

“你若是不願意,只當我今日這番話,從來沒有說過。我便安心等着我那徒兒,帶着衛國的先天高手前來救我便是。”

“我身上沒有無憂花,跟霍迪國的門派也沒有仇怨,楓刀門這麼對付我,毫無理由,你若是不放了我,早晚會給楓刀門招來禍患。”

“言盡於此,麥供奉好走不送。”

賀添喜伸手替自己添了一杯茶水,端起來喝了一杯,轉眼看向窗外,不再開口說話。他該說的說完了,其他的多說無益。

拿不到‘無憂花’他們早晚都會死。

拿到了‘無憂花’,有機會多活幾十年,有機會再往上掙扎,或許也能像三大仙門同道一樣,找到打開仙門的法子。

唯一的區別在於,他還有沒有機會,跟其他人一樣去掙扎。

麥青輝明顯地察覺到了賀添喜神態的變化。

他很明白他拒絕了聯手的提議,賀添喜半點真話也不會再跟他說。至於賀添喜有沒有出手殺了門中弟子,殺了他的子侄,賀添喜根本不在乎。

不管是誰擋在了賀添喜奪取‘無憂花’的路上,甚至換成是他,賀添喜跟他協商不成,也不會跟他客氣,照樣要拔劍相向,爭搶個你死我活。

麥青輝站起身來,一聲不響轉身就走,他沒有放話威脅賀添喜。

沒有那個必要,賀添喜早就做好了準備,只要他不殺了他,所有的折騰折磨賀添喜都會受着。

他看出來了,賀添喜不打算zìshā。

哼,不肯自戕最好,且看他軟刀子如何慢慢地讓他生不如死,出了心中這一口惡氣。請輸入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