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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有人算計你和五皇子的婚事,這事都還沒有平息下來……”

安馨有點不耐煩了,“祖母以為昨夜的襲殺是因為五皇子來見了我一面?若是這樣,葉夫人的喪禮已畢,二哥哥自然要守孝三年,二哥哥的婚禮不成,我自當早日回飛雲門。”

安馨微微沉吟:“半個月有點短,一個月有點長,二十天後,我啟程回飛雲門。”

她飛快地打定了主意,一邊穿上鞋子站起身來,一邊接著說道:“時辰不早了,祖母早些歇息,我出去等南宮師兄,順便想一想回程的事情。”

“馨姐兒,”樊夫人心念急轉,她急聲叫住安馨:“你急什麼?外面冷,多陪祖母說說話,等着南宮公子便是。”

安馨笑了:“不用了。”

她伸手拿起門邊衣架上的斗篷,轉過頭,意味深長地答應道:“祖母忘記了,我修習過武功,外面的這點寒涼,對我而言,正好是練功的好時機。今日,我還沒有做晚課,正好補上。”

說罷,她穿上斗篷撩開門帘,一步踏出溫暖宜人的起居間,站到了寒冷的廊檐上,深深地吐出了一口長氣。

真是憋屈啊!

安馨再一次確定她不適合呆在後院。

一個葉夫人,一個沒影的婚事,就讓安家如臨大敵!為了成全葉芳華和郭尚德苟且的心思,安志堅招來了昨夜的襲殺,安家無人責備他,反倒怪罪到了她沒影的親事上。

算計她親事的不是葉芳華嗎?葉芳華膽敢算計她,不是安志堅和安國公和樊夫人的縱容嗎?他們害怕她和秋敏學,南宮翎的身份,他們就不怕欺瞞世人,讓葉芳華和郭尚德死遁,給安家帶來滅頂之災嗎?

一群自說自話,不知反省,只想要欺瞞她的人,她懶怠跟他們浪費時間。

安馨決絕地出了門,樊夫人的臉色難看了下來,馨姐兒怎麼忽然之間變得這麼難說話?

昨夜之前,馨姐兒對他們言聽計從,規行矩步,從來沒有違逆過他們的心思。莫非是南宮翎來了,馨姐兒自覺有人撐腰了,翅膀就硬了起來?

樊夫人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馨姐兒想要回飛雲門去。臨出門前,還要向她示威。也是,安馨的武功在安家已經最高,他們處處壓制她,她怎麼會甘願?

她頭痛地用手撐住了額頭。

想當初,她的國哥兒要娶天勝境的秋依依,她就不同意。他們倆沒了,留下個安馨,如今也不聽話了。罷了,內院關不住安馨,讓她自去外院折騰吧,

起居間里,樊夫人乾脆地認了輸。

書房裡,安國公讓兩個小輩在茶座旁落座,秋敏學主動接手燒水沏茶,安國公看向英姿勃發的南宮翎,和藹地笑道:“昨夜也真是巧了,南宮公子怎麼就恰好趕到了?”

南宮翎咧開嘴,露出滿口的白牙,不遮不掩地說道:“晚輩早有打算來陪安師妹過元宵節,正好跟安師妹還有些其他事情,提前一日趕到正好合適。”

“也是巧了,還沒到盛京城,正好瞧見了飛雲門的示警煙花,晚輩認識的飛雲門弟子,又恰好在盛京城的,只有安師妹,看示警的方位,恰好是安家的山莊,趕緊趕過去,幸好能夠救急。”

南宮翎半點都沒有隱瞞,他知曉安家山莊位置,他轉頭看了眼秋敏學,從容地說了下去:“幸虧安師妹及時認出了晚輩,暗夜中沒有誤會誤傷,才有機會聯手殺敵救人。”

秋敏學咬緊牙關,輕輕地錯了錯牙。

幼稚!不過是比他多了一個‘竹蜻蜓’,有什麼好顯擺的?表妹跟誰親近,祖父還能分辨不出來?安家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人,南宮翎一個信口胡謅的生死之交算得了什麼?

南宮翎的坦誠勾起了安國公的好奇心,“聽說,你是從天上飛來的?”

“是。”南宮翎臉上的笑容加深,與有榮焉地讚歎道:“正是安師妹設計的飛行器。可惜,為了保護安師妹,三大派都沒有對外宣稱此事,安師妹的天才才不為人所知。”

“要我說,以安師妹如今的功勞,一等她及笄或者是成就先天,一個飛雲門長老的身份定然是跑不掉的。”

安國公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安馨已經夠資格成為飛雲門的長老?秋家和秋敏學從來沒有跟他說起過這個,南宮翎開門見山提起這個,是怕他被蒙在鼓裡?

他直言不諱地繼續問了下去:“南宮翎公子隨行還帶了幫手?”

南宮翎伸手刷過儲物袋,一個傀儡武士突然出現在書房中,“國公爺說的是這個吧,這是可以隨身攜帶的傀儡武士。此乃天鷹宗宗門之密,護身之寶。”

他坦率地笑道:“安師妹機緣巧合,她的身上也有,才能在我趕到之前,護住她的兩個哥哥。”

安國公的滿眼驚嘆地在全副武裝的傀儡武士身上掃過,安馨身上有天鷹宗的護身之寶,南宮翎身上有安馨設計的飛行器,南宮翎說他跟安馨是生死之交,他信了。

真是可惜了,先前他還跟安馨說過,要好生聽她說話,年前事趕事給耽誤了,年後他忙着處置葉芳華惹下的禍事,為了堅兒的顏面,一直把安馨冷落在了一旁,倒錯過了太多重要的事情。

南宮翎毫不避諱秋敏學跟他說這個,看來這些事情秋敏學事先都曉得,秋敏學先前隻字不提這些,讓他誤會安馨一個未曾及笄的女子,單單是學會了一身武藝回來,這是還有其他打算不成?

南宮翎伸手把傀儡武士收回了儲物袋,他確定了,安馨已經把她的儲物袋在安國公的面前過了明路。

南宮翎主動解釋道:“昨夜,我急着把安馨拉走是正好有點急事,我恰巧往豐饒山莊飛去也正是因為這個。”

“門派之事我不好跟安二哥多說,這才含糊其辭,只說有事拉走了安師妹。”南宮翎三言兩語,用春秋筆法說完了今日的事情。

安國公識趣地沒有再多問,轉頭看向秋敏學,低聲問道:“學哥兒,昨夜之事,真的是定遠侯府所為?”

秋敏學斟茶的手頓了頓,一時間心中飛過無數個念頭。

安國公當著南宮翎的面問他這個?南宮翎寥寥幾句就獲得了安國公的信任,連這等事情都不避開他?還是他沒跟安國公交代安馨的大才,安國公要藉機敲打他?

秋敏學伸手斟好了三杯茶,分別遞了一杯給安國公和南宮翎,穩住心神平穩地說道:“我用秘技追蹤了下去,追到了平安侯府上。”

平安侯府?請輸入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