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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的是刺客住手,他什麼時候讓他們倆住手過?

安志堅用力勒住了坐騎,安馨警惕的神情,讓他心生警覺,他剛才的喝令分明是想要讓圍攻他們的人住手,他怎麼可能讓安馨停止反擊!

莫非安馨以為是他指使人偷襲她?

安馨和南宮翎緊繃警惕的神情,讓安志堅心中苦澀一片,是他素行不良,咎由自取,安馨根本不信他!

他後背的汗毛豎了起來,但凡他行事有半點不妥當,讓安馨察覺到了危險,她會不會一言不合,殺他像殺那些刺客一般,絕不手軟?!

他騎馬到了近處,看得一清二楚,那些軟倒在地的刺客,已然沒有了生機,這些人都是安馨殺死的?先前他分明沒有瞧見南宮翎有大的動作。

安馨那樣舞動一下,就能遠距離殺人?

大庭廣眾之下,他不好跟安馨多說,他趕緊提聲說道:“剛才的截殺,我都看見了,這些人死有餘辜,你們為民除害,值得嘉獎。”

“來人。”安志堅提聲對隨從喝令道:“即刻去報官,將你們所聞所見,向官差如實稟報,讓他們來處置。”

“去府中,讓世子帶人來看守這裡。”

兩個隨從答應一聲,調轉馬頭,分頭抄小路去官府報官,去府中報信去了。

安志堅伸手向後一招,對其餘的隨從說道:“你們守在這裡,不許閑人靠近,但凡靠近者就是這些人的同夥,格殺勿論。”

其他隨從聽令而行,驅馬上前,守住了現場。

正是晚膳時分,路上的行人並不算多,倒是兩旁的酒樓上,食客眾多。

眾人驚險地看了一場刺殺,瞧見安家人出來主事,倒也並無異議。

這裡距離安國公府一條街,街坊們對新任安國公熟口熟面,自然信的過。

連屋頂被人撞了一口大窟窿的掌柜,出來瞧見了新任安國公,一顆提起的心都放了下來。有安國公世子,不,有安國公在,他的損失,日後可以找這些殺千刀的刺客要回來了。

安志堅做完了這些,重新抬頭看向樓上,提聲對安馨和南宮翎說道:“我這就進宮去稟報皇上。天子腳下,出現這等禍患,絕不能容忍,定要想方設法清剿乾淨。”

“你們先回府去,官差若有不明之處,自會去府中問詢。”

安志堅這話當眾說出來,大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刺客對付的就是安國公府的人,難怪一下子就沒了性命,身上連半點血跡都沒有看見。

安國公府有神仙門派的弟子往來,說不定他們瞧見的就是神仙手段。

這邊廂,一眾食客發揮想象力,邊吃邊聊。

那邊廂,南宮翎低聲對安馨說道:“應該不是他,就算是他也不怕,還有我在你不會孤立無援。”

安馨一言不發轉身就走,申國的水太深了,不停的算計和刺殺,讓她摸不準風究竟是從哪裡吹來?

她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說不定四面八方的風都在吹,才吹出了如此亂象。

申皇治理下的盛京城,人心浮動,手段狠辣,出手就是性命相搏,實在不是個太平的地方。

安馨和南宮翎一起回了安國公府,無聲地跟南宮翎揮了揮手,直接回了馨寧院。

她不覺得她需要跟其他人稟報行蹤,她今日遭遇的事情極多,說不定牽連極廣,安家人為了自保,說不定就要把她推出去,跟她劃清界限。

她不說,他們不問,他們的皇帝追究起來,他們還有一線生機。

香蓮已經回來了,安馨用過了晚膳,照舊去做晚課,等她做了晚課出來,飛雲門和安家的消息都來了。

安馨先看飛雲門的消息,今日送來的消息極其簡單,只有短短的四條。

第一條是,豐饒山莊刺殺乃平安侯程越澤設計,嫁禍給定遠侯府。

第二條是,元宵夜刺殺來定遠侯汪銘設計,嫁禍給平安侯府。

第三條是,今日的兩場當街刺殺,矛頭都指向申國三流江湖門派,先一次乃平安侯府所為,後一次是定遠侯府指使。

第四條是,尚未發現慶國公府,護國公府,寧國公府,安國公府和勇毅侯府參與刺殺之事。

安馨的臉色沉了下去,這麼說來,申皇的皇子中明王和誠王兩派都對她動了手,顯然他們兩派都把她當成了是英王和五皇子一派,想要趁早殺了她,免得她日後礙手礙腳。

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他們三派想要爭奪皇位,自去爭奪好了,設計到她的頭上,這是看安家軟糯,看她年幼好欺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安馨咬緊了牙關,握緊了拳頭,她忽然湧上極其猛烈的報仇之心,恨不得即刻出門殺去平安侯程家和定遠侯汪家,讓這兩家雞犬不留。

她有這個本事。

今日她試過了,只要她鎖定了目標,她就能得手,她誰也不用怕。

安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悻悻地閉上了眼睛,她不能動手,為了安家,為了飛雲門,她得要忍下這口氣。

忍字頭上一把刀,刀刀割向自己的心頭,安馨的心中難受極了。

忍耐的痛楚讓安馨沒有多想,為何飛雲門的消息中,沒有了其他的內容?

安馨下意識地覺得,查清這四條消息,耗費的人手絕對不會少,飛雲門在盛京城中的人手能有多少?實在不能苛求太多。

安馨收起飛雲門的消息,抬頭看向了身旁的香蓮,香蓮伸手給安馨斟了一杯蜜水,站在羅漢床前低聲稟報道:“姑娘練功的時候,老夫人使了人過來稟報。”

“安國公面聖回來了,說是皇上盛怒,給寧平候宋承平添加人手,把盛京城中襲殺案都交給他一併辦理。京兆尹諸葛正祥被皇上責令清查閑雜人等。”

“宋大小姐讓人來傳話,那十四個襲擊我們的人,五皇子親自督查,已經被官差查出來,是江湖門派的人,是哪個江湖門派沒說,說是怕泄露了消息要保密。”

“世子也讓人過來傳話,襲擊姑娘和南宮公子的人,也是江湖人士,不過還沒查出是那個門派,倒是他們的死因,世子很是好奇,仵作說他們的身上都沒有傷痕,不知是被何所傷?”

安馨靜了靜,她可不想跟他們答疑解惑,她對着香蓮吩咐道:“日後有人再問,只管說是神仙手段就是。”

香蓮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安馨從起居間回到寢房,刷出傀儡武士,用‘靈血’撐開防護陣法,坐到床上,心無旁騖開始調息。她武功剛剛晉級,很應該閉關鞏固境界,府中沒有條件給她閉關,半夜的打坐聊勝於無。

安馨提起內力,全力催動真氣,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奔騰的真氣,在經脈中順暢地運行。與晉級前相比,她的經脈更加粗大柔韌強健,真氣增多了將近五成,真氣運轉的速度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這是意外之喜。

猶如滿天的烏雲之中出現的陽光,極其清楚地為她指明了方向。

俗世紅塵不值得她留戀,她很該專心一意回門中修行,儘快晉陞先天,踏入仙門,讓一眾算計她的人高山仰止,一想到曾經襲殺過她便膽顫心驚,生怕她秋後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