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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安懷信不願意放棄,“南宮翎救治宇哥兒之前,專程去馨寧院向大妹妹提出了要求,條件是讓大妹妹出發之前,閉關鞏固境界,不理外面閑事。”

“南宮翎還跟大妹妹說了,外面的事情會替大妹妹當著,治病的事情也不會瞞她,他陪大妹妹做晚課的時候都會跟她說清楚。”

“爹,三大仙門的弟子,跟尋常門派間的弟子不同,大妹妹沒有反對,我們為什麼要越俎代庖替她去計較?”

安志堅的臉色冷了下來,他毋庸置疑地說道:“你大妹妹還小。”

安懷信寸步不讓:“大妹妹是天才,這等事情她分辨得清楚。爹,你要是不信,我們一起去馨寧院,找大妹妹問個清楚。”

“不妥。”樊夫人出聲反對道:“馨姐兒沒有反對,且讓南宮翎先治病,我約束下人不讓人傳出去便是,南宮翎受你所託願意救人,我們也不能不讓他救。”

樊夫人憂心忡忡地看向安志堅,“你請動了他,又貿然不讓他救人,他要是心懷不滿,我們也得罪不起。”

安志堅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安懷信贏了這一回,心裡卻並不高興,他低聲強調道:“這些事,我們都不該瞞着大妹妹。”

“安家的左右為難,不該成為借口,讓大妹妹蒙在鼓裡,讓她以為安家對她漠不關心,對她的付出毫不在意。”

這話說得對。

樊夫人站起身來,“這事等你大妹妹出關,我們一起跟她說去,她要走,我們跟她踐行,總不能讓她誤會了我們,再也不回來。”

安懷信的目的達到,他站起身來攙扶樊夫人,把她往外面送:“祖母,你先回去歇着,這裡有我,我等着南宮公子過來給宇哥兒施針。”

安志堅沒有起身,他坐在書案後面,等着樊夫人和安懷信出了書房,異常鬱悶地嘆了一口氣。終於他把該說的話都說了,安家如此縱容安馨,總不該再讓安馨心生不滿。

他們如今惹不起南宮翎,以後只怕也要惹不起安馨,他的傻兒子還以為他們佔據了優勢,唉,以後安家才是在夾縫中動輒得咎,左右為難,讓四方角力的棋子。

萬里之外的衛國魏國公府中,魏國公計朝宗也正在外院的書房中沉思,他等着玄青門最後的殘餘人手,上門來稟報他們的失敗。

玄青門貴為衛國三大門派之一,居然被霍迪國的蠻子給連鍋端了,被人殺上門去滅了門,真是讓他顏面盡失威信掃地。

在衛國誰人不知玄青門是他計朝宗的親信?玄青門的失敗就是他魏國公的失敗。

齊傑,陳柏宇帶着陳子驍和雷炎在管家的帶領下,多少有點膽顫心驚地進了魏國公的書房,拜倒在計朝宗的面前,“玄青門陳柏宇{齊傑}{陳子驍}{雷炎},拜見魏國公。”

他們四人分別是玄青門老一輩的當家人,和小一輩剩餘的精英弟子,

計朝宗冷淡地掃了四人一眼,“起來吧,坐。”

四人起身誠惶誠恐地在計朝宗面前小心地坐下,計朝宗不滿地看着四人猶如喪家之犬的舉止,冷漠地問道:“玄青門怎麼就一夜之間被人燒成了白地?肖大坤不是派了江源去玄青門幫忙?”

陳柏宇臉上的刀削般的法令紋中,立刻便好似流淌出了無數的苦水,他低落而氣憤地說道:“國公爺,若是沒有江供奉前來相助,玄青門還能自保,絕不至於落到如今的境地。”

“玄青門今日之禍,全都是江供奉招來的!”陳柏宇的聲音義憤填膺起來:“若不是他非要逼着掌門,從大年二十八開始,日日半夜起來操練,把玄青門所有人都累得半死,玄青門哪裡會抵擋不住霍迪國蠻子的攻擊?”

“國公爺,肖大供奉派江供奉不是來幫着玄青門禦敵,他是派江供奉來拖累玄青門,藉機想要讓玄青門滅門!”

“我們這一趟進京,就是想要請國公爺為玄青門討回公道。”

計朝宗冷眼掃向陳柏宇,見陳柏宇並沒有呈上什麼確鑿的證據來,不由得在心中冷哼一聲,玄青門真是沒人了,連這樣的蠢材都能來見他。

他們要真能拿出證據來,他倒是能趁機握住江源的把柄,這等空口白話的猜測,半點用處都沒有,說出來又有何用?他們以為他很清閑?

再說了。玄青門都被人給滅了,他替他們討回公道有何好處?為了他的臉面?他的臉面都丟盡了,從眼前這些人的身上可找不回來。

齊傑見魏國公身上冷凜不悅的氣勢散發出來,他生怕計朝宗出聲驅逐他們,趕緊站起身來俯身行禮道:“國公爺,玄青門願意成為國公爺千金買馬骨的馬骨頭。”

計朝宗的眼光轉向其貌不揚的齊傑,眼中閃過一抹隱晦的讚賞,玄青門中到底還是有聰明人,知曉如何才能打動他。

不過,他也想得太美了?玄青門想要他千金買馬骨,除非周供奉和孟長老還活着,他才捨得下本錢。否則,只看面前的四個人,還真不夠他放在眼裡。

以他魏國公的威勢,但凡他肯下顧其他江湖門派一眼,他不用花費一金都能驅使他們,何用玄青門來多此一舉?

齊傑還有話說:“他日待周供奉和孟長老回返之時,國公爺危難之時不離不棄,必會讓玄青門赴湯蹈火,捨生忘死,任由國公爺驅遣。”

他從懷中摸出一張小紙條,站起身來,雙手奉上給計朝宗,“這是剛剛收到的消息,門中弟子已經探查到了周供奉和孟長老的蹤跡,想來再過一段時日,就能有好消息傳來。”

魏國公沒有貿然接過齊傑手中的小紙條,他輕輕地揮了揮手,示意齊傑坐下。這個,他事先也想到了,周孟二人到底是先天二境的高手,說不定還能再回來,看在他們兩人有可能生還的份上,他可以給玄青門留下一線生機。

他冷淡而平靜地說道:“你們且將玄青門當日之事詳細說來,且看這匹駿馬如何變成了馬骨?”

陳柏宇和齊傑大喜,魏國公既然問起,玄青門就還有救,兩人帶着陳子驍和雷炎兩人重新跪倒在計朝宗的面前,兩人一人說前山之事,一人說後山之事,把玄青門元月初三之變,說了個清楚明白。

陳柏宇轉身指着跪在身旁的雷炎說道:“此乃雷松林長老的幼子雷炎,他爹雷松林在霍迪國被人設計慘死,他誓要報仇!”

“我們從玄青門趕來天京城路途上,他發憤圖強,一刻也沒有停下修習武功,短短的半個月之內,武功從先天下五境漲到了先天下六境,實在是可喜可賀。”

雷炎跟隨着陳柏宇的說話,抬起頭來看向計朝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