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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翎的英明只怕也維持不了多久,就算他不想要去爭,有心想要搶奪天鷹宗宗主之位的人,也會把當成敵人,對付他的招數,定然不會像是眼前的滑坡這麼簡單粗暴。

她答應過要救他三次,她救過他一次還是兩次了?算上他救過她的次數,加起來一起給他還回去,恐怕在二十歲之前都保不住他的性命。

安馨忽然有點憂心忡忡起來,南宮翎先前跟她說過,他修習仙法不能跟人說,是害怕萬一讓人忌憚,他還活不活了?

南宮翎哪裡想得到安馨在一瞥之間想了這麼,他低頭湊向安馨身旁,低聲玩笑道:“你若是對天鷹宗宗主夫人的位置有興趣,我就去替你爭一爭。”

爭你個頭爭!

安馨順手擰住南宮翎近在眼前的耳朵,用力擰了擰,“胡說什麼呢!這等兇險難道還不能讓人警醒?你能有幾條性命去爭這些?”

南宮翎被安馨擰住了耳朵,先應急反應地往外掙了掙,隨即頓住身體,腦袋往安馨又湊了湊,誇張地低聲叫了起來:“痛痛痛!不爭了,不爭了!”

安馨趕緊放開了手,她失態了!

親眼看見誠王這等意外,讓她感受到了生死無常,安馨惜命的逆鱗被觸動,小心謹慎的念頭超過了一切,但凡是冒險的事情,此時此刻都變得極度危險。

眼見着南宮翎不知會如何藉機調侃她的失態,安馨提起內力,縱身飛躍向著香溪鎮的方向飛掠而去。

南宮翎看着安馨遠去的身影,咧開嘴滿意地笑了。嘿嘿,安馨這是跟他熟不拘禮了,他陪着她來走一趟果然是對的。

不爭就不爭,他根本就沒想要爭。

天鷹宗不過是一個武林門派,等他和安馨踏上了仙途,他們兩人興建一個新的門派,專門把三派修仙的弟子集中到一處。

他身上有問鼎門的藏寶圖,到時候就把新的門派,安置到問鼎門的舊址上,他們兩個帶着一眾徒兒,一起追尋大道逍遙自在。

南宮翎和安馨在南岸的山頂上飛掠,阜河中誠王在刺骨的河水中載浮載沉,頭腦逐漸昏沉起來,他的護衛中善泳之人不在少數,這些人跟着他跳下來,怎麼還沒有人來救他?

在即將昏過去的瞬間,他拚命地往上掙了掙,不管是誰想要要了他的命,等他逃過了這一劫,必要讓他不得好死。

就在誠王好容易從河水中掙出頭來,陳二和周三一左一右,伸手拉住了誠王的左右胳膊,兩人對視一眼,無聲地點了點頭,拉着昏迷過去的誠王順水向著下游游去。

他們兩人的水性最好,激流之中,他們都有心要救人,僥倖碰上了誠王,兩人都明白任誰都無法獨自救下誠王,只能摒棄前嫌,有志一同救下誠王,共同立下大功,成就日後的榮華富貴。

安馨和南宮翎一路飛掠到達香溪鎮的時候,誠王已經被人救了起來,送進了香溪鎮內最好的香溪客棧救治。

等救了誠王的陳二和周三兩人的名字傳出來,獲悉兩人被一同送進了香溪客棧,讓太醫院的御醫救治的時候,安馨和南宮翎沒有再停留,徑直離開了香溪鎮。

沒必要再進去了,周三成了誠王的救命恩人,他們早晚能夠獲悉更多的消息。等這裡的疫病傳開,等他們兩派煉藥堂的弟子前來歷練,幫手救治病人,誠王的作為更逃不過他們兩派的耳目。

藍州和藍州妖紅,落入了他們三大派的眼中,誠王遲早會被他在阜山留下的後手拖累。再往香溪鎮里誠王居住的客棧里,去親眼看見誠王的慘狀,已經沒有了必要。

安馨和南宮翎趕在香溪鎮戒嚴之前轉頭出來,找到了僻靜之處,刷出‘直升機’往暗黑森林的方向飛去。要等遠遠地飛離了地震災區,安馨和南宮翎才找了一個僻靜的河灘在河邊宿營。

兩人都累壞了,各自撐開帳篷,布置好陣法,刷出傀儡武士護衛,昏天黑地地睡了一天,待到第二日黃昏時分,兩人都被餓醒了。

安馨爬起床來,重新洗漱了一番,獨自用過了吃食,見南宮翎在外面的月色下點燃了篝火,披上斗篷走出了防護陣法。

南宮翎聽見安馨的腳步聲,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安馨氣色極好,神情坦然平靜,伸手拍了拍身旁厚厚的黑熊皮,輕聲笑道:“過來坐。”

安馨沒有拒絕他的邀請,大方地坐到了南宮翎的身旁,面前的篝火堆上,烤着兩隻香噴噴的山雞,‘嗞嗞’地向下滴着透明的油滴。

南宮翎轉頭看向安馨,低聲問道:“要不要嘗嘗我的手藝。”

“不要。”安馨迎着南宮翎的目光,輕聲答應道:“我用過吃食了,你還沒有用?”

“咦,”南宮翎牙疼一般地抽了一口氣,一瞬不瞬地看向安馨:“安師妹,我哪裡得罪你了?讓你不肯跟我一起用膳了?”

“虧我還想着你睡了一天一夜,說不定想要吃點特別的,特意提前烤好了這個,你......”

“好吧,”安馨打斷南宮翎的說話,輕緩地點頭道:“不能辜負了你的一番好意,看在你如此辛勞的份上,我嘗嘗你的手藝。”

這麼好說話?

南宮翎的眼光閃了閃,站起身來,伸手從火堆兩旁的支架上,取下穿着山雞樹枝,舉在手上,對着安馨說道:“你拿兩個乾淨的盤子出來接着。”

安馨聽話地刷出兩個甜白瓷的盤子,托舉在兩隻手上,配合著南宮翎用刀子,把烤熟的山雞一一切開放進了盤子里。

南宮翎把手中的樹枝遠遠地扔開,先從儲物袋掏出布巾擦乾淨了雙手和刀子,重新坐在安馨的身旁,接過一個盤子,眼巴巴地看向安馨。

安馨從儲物袋中刷出一把叉子給了南宮翎,南宮翎嘆了一口氣,自己刷出一個矮長几,放在兩人的面前,他伸手把安馨手中的盤子一起放在矮几上,沉沉地嘆了一口氣,低聲問道:“你跟我說,你怎麼變得這麼不講究了?”

安馨無言以對,她哪裡不講究了?她已經吃飽了,又沒有打算再陪他再吃一餐,他的儲物袋裡不是有矮几嗎?非要她拿出來才算是講究了?

南宮翎的眼光落在安馨波瀾不興的臉龐上,簡直有點憤憤不平起來:“你先前跟我說過,紅塵俗世你不會多管,要管也頂多是保全安家人的性命,還算不算數了?”

“自然算數。”安馨難得好奇地問道:“這和我講究不講究有何關聯?”

“那就好。”南宮翎的神情一下子舒緩了下來,“還是講究點好,清風居把你嬌生慣養養大,不要出來歷練幾回就壞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