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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歡提聲叫人進來換上熱茶,先喝了一杯,用傳音入密,跟其他三人說道:“我們先前也想辦法偷藏過,用陣法隱藏,挖陷阱掩藏,好容易把野人分成了幾塊,想要留下其中的一塊,都沒能成功。”

“野人好似天生能夠感應同伴存在,有一個缺失全都能發覺,發瘋一樣的圍攏過來,把殘肢斷臂連同內臟全都搶走了。”

“這一次有童堂主和婁堂主在,你們一個能煉符,一個能煉器,或許有機會成功。”

“咦?”童悅吃驚了,她也用傳音入密問道:“它們會在這裡吞食同類?你先前不是說它們把死傷的野人都丟下深淵?”

奚歡心有餘悸地點了點頭,“吃,什麼都吃!進攻的時候不吃,撤退的時候,但凡是帶不走的它們都給吃了。”

南宮翎的眼睛亮了,“那若是野人炸開變成了肉碎,會怎麼樣?它們總不會把四周的冰雪都給吃了?”

奚歡不敢肯定,她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嘆息道:“說不定真會撲上幾個野人來,把肉碎都吃了。”

南宮翎咧開笑臉,露出了滿口的白牙,“它們最好能有好胃口,我有一個主意,看三位堂主能不能幫忙......”

窗外的天色逐漸暗淡下來,於廉進來請他們用晚膳,見四人坐在軟墊上,聚精會神有靜默無聲地商議着,沒有打擾他們,他輕手輕腳點亮燈火,輕緩地退了出去。

先天上下有着天然的鴻溝,這個鴻溝橫亘在了他和南宮翎的面前,他渴望儘快越過鴻溝,跟南宮翎並肩而立,站到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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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雲門飛來峰下的清和院,是一棟二進的院子,這裡是安平和米媽媽的家,安平帶着安文,安武和安秀三人平日里便住在這裡。

安文迎着安馨進了門,送她到二門上,錦和接着安馨往內院走去。

夏夜,天氣悶熱得很。

錦和手中握着一把團扇,便走便給安馨打扇,一邊低聲稟報道:“姑娘,馮三公子身體已無大礙,我猜他對姑娘的身份心中有數,每人跟着安文打兩趟拳腳,強身健體。”

“今日知曉有人來探他,換洗一新,早早等在了書房裡。”

安馨笑了,‘她’印象中的馮三公子體弱多病,精於算計,為人倨傲得很,她讓人救了他,到底跟他先前要走的路子有了不同。

她轉眼看向落後半步的錦和,“你的武功恢復了多少了?”

錦和低了低身子,恭敬地答應道:“托姑娘的福,奴婢前兩日剛剛升到先天下四境,勉強可以護住馮三公子了。”

安馨臉上的笑意加深,加快腳步進了內院,穿過正房通往後罩房的通道,推開右側的小門,過到隔壁的院子里。

隔壁是個相同格局的院子,從外面看,平常都關門閉戶無人居住,安馨熟門熟路地反向穿過後罩房通往正房的通道,停在了書房的門口。

錦和會意,輕輕咳嗽一聲,提聲提醒道:“馮三公子,我家姑娘來了。”

書房裡響起輕微的腳步聲,一隻枯瘦的手撩開門帘,一雙犀利的眼睛看向站在門外的安馨,飛快地從頭掃視到腳,再從腳下掃回來,忽然柔和了眼光,舉手把門帘掛好,端正地在門內站好,緩聲說道:

“姑娘的救命大恩,馮三沒齒難忘,請姑娘受我一拜。”說罷,他大禮跪拜在安馨面前,一絲不苟地行禮。

安馨靜了靜,向前一步,冷靜地向上抬了抬手,“馮三公子請起。我雖救了你,卻是另有所圖,等你聽過了我的企圖,再謝不遲。”

錦和趕緊上前兩步,伸手想要把馮三公子扶起來,馮三公子避開了她,俯身在地沉聲說道:“若我所料不差,姑娘是想要報仇,馮三甘為馬前卒,死而後已,只願姑娘能信我。”

這麼容易。

安馨深深吸了一口氣,難怪在‘她’的記憶中,馮三對辛嘯天始終無比忠誠,原來他報仇的心思,比她更為強烈。

“我自是信你。”安馨輕緩地答應道:“你若是能答應我兩個條件,我自會讓你得償心愿,手刃仇人。”

馮三的額頭重重地磕在了地上,“別說兩個條件,二十個條件姑娘也儘管說來,只要能報仇,馮三萬死不悔!”

“好!”安馨滿意了,“你起來說話,我有話要跟你說。”

馮三公子站起了身來,他讓開門口,把安馨讓進了書房,在南窗下的書案前坐下。

安馨掃視書房,東西兩面牆邊的書架上,藏書不算多,向北有一個兩個桌椅的茶座,南窗下的書案是馮三讀書的地方。

很顯然,馮三公子不打算跟她喝茶閑談,他急不可待地想要跟她談報仇的事情。

安馨沒打算拿捏馮三,跟聰明人說話,她索性打開了天窗,開門見山,“我是申國安國公府二房唯一嫡女安馨,我跟你有共同的仇人,我想要報仇。”

安馨強調:“是我想要報仇。”

馮三乾瘦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眼睛灼亮了起來。這樣的開場白,他太喜歡了,他跟她有相同的仇人,她限於身份無法動手,他甘願成為她手中最鋒利的刀。

馮三飛快地點頭:“鏟草除根,姑娘是想要滅了計家三族,五族,還是九族?”

安馨毫不猶豫,“最少三族。”

馮三公子滿意了,他拱了拱手,“姑娘請吩咐。”

安馨的手從儲物袋上滑過,從裡面拿出一枚細長的雞血石印章,遞給馮三公子,“這枚印章,在星辰閣錢莊中可以提取銀兩,需要多少你自取便是,不超過十萬銀兩無需向我報備。”

“隔壁安平曾是我父親的小廝,先前由他總管報仇之事。”

“另外還有周武,和趙帥兩人,也曾是我父親的小廝,他們一個武功不俗,手下有人馬;一個專事經營,把人手布進了權貴人家的後院。這三人連同錦和,我都交給你,供你驅遣。

“尋常每半月一報。”安馨從儲物袋中刷出一本《說文解字》,和一張寫滿字跡的紙箋,“這是寫密信的方法,看過了就燒了。”

“我只給你五年時日,五年之後,你若是不能得手,我會親自動手,去天京城取了計家滿門的性命。”

馮三公子藉著日漸稀薄的日光,一目十行地看過了紙箋上的文字,臉上的神情越發警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