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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嘯天害怕安馨跟金燕子和盤托出,為了說服安馨,他說得太多了,他需要師父回來補救保命。

這等危機不解除,不管是在門中還是山外,他都放不下心來。

師父好不容易把袁家籠絡到手中,躲過了門中的懷疑,形勢一片大好,他若是一招出錯,壞了師父的大事,斷送了自己的前程,如何能夠甘心?

馮三公子面前厚厚的紙箋,剛看過了四分之一,他便興奮地站起身來,在書房中慢慢地踱起步來。

難怪姑娘不讓他們在外面承認是她的人,她把飛雲門的這些消息給了他,自然要避嫌。

他伸手捂在胸前,內袋中細長的印章,讓他的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和感激:他活過來了,他真的有機會報了家仇,告慰家人的冤魂。

他端起桌上的冷茶喝了一口,重新在書案前坐下來,這次他開始看完一張紙箋燒一張,他要讓姑娘放心,他不能給姑娘留下後患。

錦和在暗處看着馮三的動作,滿意地笑了起來,姑娘沒有看錯人,馮三值得信賴,確實沒有異心。

兩天之後,凌晨時分,極北殿中響起了‘咣咣咣’的警報聲響了起來。

預料中的野人來襲來了。

南宮翎和衣而睡,翻身而起,精神抖擻出了房門。

他們今日獵殺野人的計劃極其精密複雜,要根據瞬息變化的戰局,即刻做出不同的應對,這讓他興奮之中略微有點忐忑。

他從七樓下到五樓的膳堂中,天鷹宗的弟子比他速度更快,已然在開始用早膳。

他們擠擠挨挨站在一處,每人端着一個湯碗,舉着三四根長筷子,筷子上穿着三四個拳頭大小的肉包子,一邊喝湯,一邊大嚼筷子上包子。

南宮翎咧開嘴笑了,他也從偌大的裝着包子的竹筐中,伸手拿起三根穿着包子的筷子,端起一隻湯碗,張口大吃了起來。

他年輕,穿着長老的袍服,舉着筷子站着吃包子,立即就引來了周圍弟子的鬨笑聲。

於廉搶上前去,站在他的面前,團團指着眾人,“還有不認識南宮十二長老的沒有?不認識的趕緊來看清楚了,這是咱天鷹宗最年輕的先天高手。”

“我提議,今日誰立功最大,獵殺野人最多,誰就能讓南宮長老指點武功,如何?”

“好!”眾人歡呼起來。

不停地有人玩笑地用肩膀頂撞身旁的同伴,“你不是正要晉級,趕緊抓住機會了!”

“我倒是想有機會請教武功,你看見了沒有,說話的是於師兄,你比得過他?”

“於師兄再厲害,也才剛來不久,咱們未必不能拼一拼!”

“咱們?說的是誰立功最大,誰就能請教武功,可沒說咱們一個一隊人,你先聽清楚了!”

“除了於師兄,還有湯師弟,參加過新秀賽的弟子,都不能小瞧......”

“......”

都是好武之人,都垂涎指點武功的機會,氣氛一下子熱烈了起來。

南宮翎笑嘻嘻地點了點頭,伸出右腿,把於廉往後撥了撥,一邊大口咀嚼,一邊答應道:“你們當心了,於師兄這是想要拔得頭籌!不行,我要把他帶在身邊,不讓他跟你們爭搶機會。”

於廉哈哈笑了起來,他退後一步,舉起湯碗先喝了一口湯,又搶上前去,一把從人群中把湯遂甘也用腳踹了出來,“湯師弟你躲在這裡做什麼?我不能搶,你也不能跟大家一起搶!”

“好!”鬨笑聲又起,明顯比剛才更為熱烈。

沒有了這兩個勁敵,他們爭搶起來才有更大的機會。

南宮翎滿意了,他舉起手中的湯碗:“咱們一言為定!今日以誰功勞最大,我會指點武功一二,今日哪個小隊功勞最大,我便去請翟閣主,跟這個小隊一起喝一壺茶。”

膳堂里沸騰了,能跟先天四境閣主喝一壺茶,這等獎賞可遇而不可求。

“我去傳信給大家!”

“哎呀,今日輪值南線的人要後悔了,千萬別把野人漏給了他們。”

“哈哈哈,趕緊傳信給南線的人,讓他們羨慕一會。”

“別說了,快吃完了,咱們好生商量一下。”

“......”

幾乎是轉眼之間,膳堂的弟子就zǒuguāng了,全都趕去提前做準備去了。

湯遂甘用肩膀撞了下於廉,邊吃邊感嘆道:“於師兄,你這個法子好,比戰前動員還要管用。”

於廉一點都不居功,“那是南宮長老名聲在外。話說,我們也能算是一個小隊吧,我們能不能贏了跟翟閣主喝茶的彩頭。”

湯遂甘驚呆了,下巴都差點要掉了,於廉武功晉級都住到天問峰天雲閣去了,還稀罕跟翟閣主喝一壺茶?

南宮翎用胳膊拐了拐湯遂甘,“於師兄這是替你爭取呢!”

“啊?”湯遂甘反應了過來,揮舞着筷子上最後一個肉包子,連忙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要儘快晉陞先天八境,去天雲閣跟你們作伴。”

南宮翎吞下最後一口包子,放下手中的湯碗,“走,我們去跟其他人匯合。”

今日,南宮翎的任務是駕駛‘直升機’,跟童悅堂主一起掠陣。他要跟童悅一起,不斷地根據情勢的變化,及時給極北殿通報消息,傳達極北殿發出指令,掌控進攻的節奏。

直升機上能夠容納三個人,他挑中了於廉和湯遂甘跟他一起行動。

童悅帶着羅志超,龐平建兩人等在了外面,見着他們三人出來,童悅一眼掃向三人,嚴肅地叮囑道:“我們從極北殿出發,你們向東,我們向西,轉頭回來再來這裡匯合,注意及時支援。”

“你們的疾風符都準備好了嗎?

於廉和湯遂甘老實地點了點頭,南宮翎出人意料地搖了搖頭,“童師叔,疾風符永遠都不夠用啊!”

童悅稍微愣了愣,從儲物袋中刷出一疊‘疾風符’遞給南宮翎,簡短地說道:“等今日這事了了,你來找我,我教你畫疾風符。”

於廉和湯遂甘對視一眼,沒想到童堂主這麼大方,願意交南宮翎這個!

南宮翎接過‘疾風符’,規矩地答應道:“是。”

童悅一聲令下:“出發吧。”

南宮翎率先從儲物袋中刷出‘直升機’帶着於廉和湯遂甘升上天空,沿着臨淵大陣,向著東邊飛去。

於廉和湯遂甘沒有多問,南宮翎為何要多拿童悅的疾風符,他們已經聽見了從深淵之中傳來的轟鳴聲。

於廉心有餘悸地低聲提醒道:“那是野人的爪子刺穿冰壁,往上攀爬的聲音,等它們下去的時候,那個聲音才真是瘮人,它們用爪子劃啦着下去,第一次聽見,實在是忍不住要反嘔。”

於廉聲音一落,身披雪白毛髮的野人爬上了深淵,出現在三人下方,若不是他們三人全神貫注,它們和冰雪同樣的顏色,極難用肉眼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