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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閉眼在浴盆內泡着葯浴,額頭上一層汗珠有些晶瑩。

紅姑推門進來,到浴盆跟前給姥姥的盆里加了一些熱水。

“最近可有什麼動靜?”姥姥閉着眼懶散詢問,紅姑猶豫了一下,湊到姥姥耳邊嘀咕了幾句,姥姥睜開了眼:“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自以為聰明的人。”

紅姑垂了眼眸:“要除掉嗎?”

姥姥看了一眼紅姑:“除是要除的,不過得做得漂亮點,不要打草驚蛇。”

“明白。”紅姑退了出去,姥姥又閉上了眼睛。

……

“女人?”渝州城的酒店二樓雅間內,彭嵐錯愕地盯着羅誠。

“是的,她是在昨晚藥材行打烊時出現的,進了藥材行之後就沒再出來。今早再看到她時,她就跟在掌柜身邊了。”

彭嵐皺着眉頭:“沒去摸摸底嗎?”

“一個時辰前我得到消息,就故意去藥材行里買了兩根參,那女孩子似乎很懂藥材,掌柜的還拿了不少好葯讓她來辨識。”

“小姐,這女的八成就是藥材行掌柜的親戚,不值得咱們如此在意吧?”胭脂覺得對於一個女子的出現,他們也太過在意了。

彭嵐轉了轉眼珠子:“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

藥材行里,掌柜從柜子里摸出了一塊包着紅布的藥材,放在了桌上:“林姑娘,試試?”

琳琳笑着伸手剛要揭開紅布,卻被掌柜按住,然後掌柜笑着揭開了一個小角。

琳琳湊到跟前近看。

此時,彭嵐和胭脂進了藥材店,小二上前,胭脂當即與小二攀談,彭嵐則裝作好奇環視四周,眼神落在了掌柜和琳琳身上。

琳琳先用手指摸了摸藥材,又湊上前聞了聞:“應該是五十年生的紅參,不過,似乎有一點點不對,但又說不清楚……”

掌柜此時讚許地點頭,將紅布揭開露出了整株紅參:“這是新羅進貢的寶貝,後來輾轉被我們東家……哦,老東家給收了。”

“新羅?”琳琳一臉好奇:“那是什麼地方?”

“不知道,好像是東邊的一個什麼番邦吧。”掌柜說話間,看到靠近的彭嵐立刻招呼:“這位客官……”

“掌柜的還是你啊!”彭嵐一臉熟稔之態:“我還以為這家店更名易主,再也看不到你了呢!”

掌柜一愣,隨即賠笑:“沒換人,只是換了個東家,更了個名罷了,東西還是一如既往。”

“這樣啊!我是來尋山參的,要兩支十年以上的。”

“好說好說,林姑娘,快去給客官挑兩支!”

“好的。”琳琳立刻去挑山參,彭嵐打量着她:“這姑娘瞧着眼生又清秀,掌柜的,這是你親戚?”

“不不不,老夫可沒這麼水靈能幹的親戚,她是店裡的學徒。”

“女學徒?”彭嵐一臉不信地撇撇嘴,退開一步,似笑非笑地將掌柜的上下打量。

這眼神戲謔又帶着一點嘲色,掌柜見狀怕她誤會自己與人不淑,趕緊解釋:“您別這麼看我,我可是正經人。人家是我們新東家安置來的人,叫跟着學手藝的,估摸着將來怕是要掌個店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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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這話兒我可不敢胡說!”

此時,琳琳捧着選好的兩支山參來到二人跟前:“這位小姐,您看這兩支可好?”

彭嵐掃了一眼山參沖琳琳一笑:“我信姑娘的,胭脂,付賬。”

胭脂給了錢,琳琳立刻給包好,並親自捧着送出了藥材行。

羅誠見小姐出來,趕緊駕着馬車到了藥材行跟前,胭脂攙扶着彭嵐登車,琳琳則將參盒遞給了羅誠。

“這是貴府要的山參,請拿好。慢走。”客套了兩句琳琳就準備回藥材行,不料彭嵐上了馬車,回眸看向琳琳:“姑娘怎麼稱呼啊?”

“哦,我姓林”。琳琳有些錯愕。

彭嵐微笑道:“林姑娘,今日多謝了,若日後我家還需山參之類藥材,定會讓胭脂過來找你。”

“好的。”

彭嵐入內坐好,放下了車簾,馬車當即駛離,琳琳看着馬車離開,便不以為意地回了藥材行。

不多時,主僕三人就回到了酒樓雅間內。

胭脂取了彭嵐的披風一邊收掛一邊嘟囔:“小姐啊,這林姑娘瞧着也沒什麼特別的……”

她說話間一回頭看到彭嵐臉色鐵青,登時不敢再說下去了。

羅誠見彭嵐眼神陰鬱,便小聲詢問:“小姐覺得有問題?”

“掌柜說了,這人是新東家安置的。”彭嵐的眉蹙在一起。

“新東家?”胭脂立時也不安起來:“那不就是公子嗎?難道這姑娘是……”

“四郎鮮少管人閑事,何況他現在又是這樣的處境,能安置過來……十有八九,是她。”

“可這女的不過長得清秀罷了,公子怎麼會看上她呢?”胭脂的疑問讓彭嵐更為不悅,忿忿道:“我哪裡能知道!”

胭脂看着彭嵐那一臉怒色,略一猶豫,湊上前去:“小姐,那我們要不要對她動手啊?”

彭嵐眼神落在胭脂身上:“你說呢?”

“小姐放心,我一定讓那位林姑娘看不到明早的太陽。”

彭嵐聞言冷哼一聲,似笑非笑道:“她死了,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胭脂錯愕道:“她死了,不就沒有人敢和小姐搶公子了嗎?”

“愚蠢!”彭嵐登時變得嚴肅起來:“她要是現在死了,四郎第一個就會懷疑到我頭上!”

胭脂愣住,羅誠點頭道:“小姐說得沒錯,這個時候小姐與公子之間的信任極為重要,不能有一點嫌隙。”

“那……就任她這樣?”胭脂已經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怎麼可能呢?只不過是這個時候我得先讓她好好的、安安穩穩地活着罷了。”彭嵐走到窗前:“首先她要死在四郎的面前,其次,死因只能是因為宮裡的那位要害四郎,碰巧讓她給頂了。”

羅誠與胭脂對視一眼,立刻點頭:“小姐此法甚妙。”

“如此一來,不但可以除掉那女的,還能讓公子更加與宮裡那位交惡,與小姐您更加同心!小姐,您真厲害!”

彭嵐看着窗外江上的帆影,陰陰一笑:敢和我搶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