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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雲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他說他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話,還說如果他出事,別深究,幫他照顧家中的弟妹。”

“你沒問他到底聽到了什麼”

“問了,他說我若知道了,也就活不成了,我當時還想細問,結果他就被人喊走了隨後就”

慕君吾看着飛雲,眼有思忖道“德妃或是二哥身邊,可有人能探問舊事”

“德妃素來跋扈狠戾,但凡一點小錯都能致人死地,她身邊除了丹青就沒人能在近前打理,至於太子身邊”

“有嗎”

“原先有幾個兄弟在旁服侍,後來都被換調去了外地,若要聯繫,可能需要一些時日。”

“馬上去聯繫。”

“好,公子找他們,是要問什麼”

慕君吾面色陰沉“事關宮闈。”

飛雲眉眼一轉“公子不妨從彭太保處入手,興許能更快一些。”

“他”慕君吾轉頭看着飛雲,飛雲忙解釋道“彭太保在宮中耳目眾多,據屬下所知,宮中不少人都曾得過他的好處”

飛雲話未說完,那彭嵐已皺着眉帶着胭脂匆匆入院,不過她的眉在看到慕君吾的一瞬,不再緊皺,而是舒緩開來,人也陡然放慢了步調。

慕君吾自然也看到了彭嵐,他略一抬手,飛雲退開。

彭嵐上前,胭脂也自覺地遠遠退開。

“想不到四郎這麼能掐會算,我父親今夜便到,您這就出現了呢”彭嵐巧笑着站定在慕君吾的面前。

慕君吾輕笑“湊巧。”

“不”彭嵐目光犀利“這是四郎與我彭家的緣分,您少不了彭家這個臂膀。”

“或許吧”慕君吾本不想搭理她,但飛雲剛才提到了宮中耳目,多多少少他算是給了一點點面子。

彭嵐欲再言,卻被慕君吾搶先道“我還有事,不便久留,今夜子時,我會來這裡見令尊的。”說完人沖彭嵐略一點頭,就準備離開了。

“四郎”彭嵐見他要走,急忙喚他,眼見他駐足,深吸了一口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道“還望今夜四郎以大局為重。”

她怕

她怕他還不醒悟,她怕他還要拒婚,她怕他的執意會毀掉她的未來。

慕君吾此時轉頭看向彭嵐,沉默幾秒後沉聲道“你就那麼渴求這個後位”

彭嵐臉色微僵,隨即鎮定的點頭道“是的,與其追求虛無縹緲的東西,倒不如這個後位來得實在。”

慕君吾點點頭,轉身走了。

他走後,飛雲轉身回屋,關上了房門,胭脂則快步湊到彭嵐身邊,擔憂道“我的小姐呀,您這麼和公子說話,就不怕”

“我當然怕”彭嵐苦笑道“可是,假話是斷斷瞞不了他的。”

說謊,這不是什麼難事,難得是你要怎麼騙過一個生了玲瓏心的人

她選擇實話實說,反正瞞也是瞞不住的,而且她的話何嘗不是在提醒他呢

虛無縹緲的事與實在的事,他自己也該拎清了。

長沙府楚王宮的德妃殿內,袁德妃在書案前專註地執筆作畫,一匹高頭大馬在她的筆鋒勾勒下,躍然紙上。

窗外,隱隱有雷聲悶響。

袁德妃瞥了一眼窗外,此時丹青匆匆入內“娘娘,趙吉昌求見。”

袁德妃一愣“讓他進來。”

丹青退下傳話去了,袁德妃低下頭想要繼續作畫,可是她抓着筆,卻像是找不到落點似得停在了那裡,幾秒後,乾脆將筆放下了。

“趙吉昌給娘娘問安”趙吉昌一入內立刻折身行禮。

“免禮”袁德妃繞到桌前“趙公公可是大忙人,今個兒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了”

趙吉昌笑了一下“自是有要事要叨擾娘娘您”說完他偏頭看向丹青,這意思再明白不過。

袁德妃衝著丹青略使個眼色,丹青會意地低頭施禮退了出去。

她一走,趙吉昌從袖袋裡摸出一個摺疊着的絹帕,單手遞給袁德妃,低聲道“這是剛收到的。”

袁德妃看了眼絹帕,伸手接過,打開,就見那上面是一片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

她看越往下看,臉色就越難看,看到最後,竟猛然將絹帕往桌上一拍,怒不可遏又壓着聲音“這是在威脅我嗎”

趙吉昌微微一欠身“娘娘這話可不對,這怎麼能叫威脅呢這明明是主人疼惜公子,想要為他開枝散葉啊”

“開枝散葉”袁德妃大怒“這分明是在拿他的未來逼迫我”

趙吉昌聞言一陣哂笑,挺直了身子,並不說話。

袁德妃氣呼呼地瞪着趙吉昌,好半天才壓住了怒火,擠出一句話來“他到底又要怎樣”

趙吉昌立時上前一步,幾乎貼近了袁德妃的耳“兵權。”

“哼”袁德妃冷哼一聲“大王自掘墳墓,我一聲不吭,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主人覺得如此發展,終究是太慢了,他希望您能插手,在兩個月內全部拿下。”

“兩個月”袁德妃驚詫不安“莫非他”

“主人的意圖,我們猜不得,您要在乎公子的未來,就請好生出力吧”趙吉昌說完後退兩步,朝着袁德妃一躬身高呼道“謝娘娘解惑,老奴告退。”

趙吉昌走了,還是大步離開,份外瀟洒。

袁德妃偏頭看了眼桌上的絹帕,伸手一把抓起,臉色鐵青。

此時,窗外一聲炸雷轟響,傾盆大雨落下。

她覺得自己的心,一片蕭瑟。

玉兒給花柔把身子里里外外擦抹完畢後,端着水盆剛走出屋外,就看到院里竟然站着唐寂。

她一愣,隨即就地放下水盆疾步奔到唐寂身前“你回來了”

“嗯,昨夜回來的。”

“昨夜”玉兒的眉一蹙,唐寂已道“我太累了,回來就歇下了,方才睡醒,看到毒主在姥姥那裡,就趕緊過來看你。”他說著捧起玉兒的手“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玉兒的臉上升起一絲害羞與欣喜“還好,都是些皮外傷,不礙事的。倒是你,傷沒好就出去做事你去做什麼了”

“姥姥命我去殺了合州守將。”

“那你的傷”

“還好,只是來回奔波有些撕裂,已經處理了。”他說著臉上浮現一抹讚揚之色“你不錯啊,我不在,你都把事辦成了”

“什麼”玉兒不解。

“裝什麼傻呀姥姥的腿。”

玉兒當即低頭,而後聲音悶悶的“那不是我做的,只是湊了巧。”

唐寂並不在意“是不是你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如同我們計劃的一樣廢了。”

玉兒此時抬起頭看着唐寂“我在想,我是不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