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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柔與唐簫換了百姓服飾走在渝州街頭的人流中,趕往殺手閣所在之地。

“殺手閣里記載的都是出手所接的任務事宜,應該會有相關線索,不過需要仔細篩查推斷。”

“我明白,可問題是……他們只效忠於姥姥,並未認可我,我就怕看不到。”

“試試吧。”唐簫微微蹙着眉:“我雖然會幫你,但也不好強迫。”

“我明白。”花柔說著往遠處看:“還有多遠啊?”

“前面街上的賭坊就是。”唐簫指了指前方,帶着花柔向前,而街邊幾個小廝卻是將手中畫像一合,幾人嘀咕幾句後,一人逆向離開,餘下四人則尾隨着唐簫花柔沒入人流。

……

“找不到?”彭嵐一拍石桌,雙眼含怒:“一幫廢物!”

“小姐息怒!”羅誠低頭道:“咱們的人遍布渝州各處,只要她出門我保證能找到她,可她若不出門,我們又不能私闖民宅查找,恐還需要一些時日……”

“時日?我已經給你半個多月的時間了。”

“小姐,您說這人會不會壓根就不在渝州啊?”胭脂在旁嘟囔:“要不然怎麼可能半個多月都不在城中露臉?”

彭嵐和羅誠聞言都是一愣,而此時小廝匆匆入內:“大人,畫中女子出現了!”

彭嵐聞言激動起身,羅誠已經奔到小廝面前:“她在何處?可有人跟着?”

“在四望關附近,有個男子與她同行,咱們的人正跟着呢。”

羅誠轉身看向彭嵐:“小姐,我這就過去。”

“等等,我也要去。”

“小姐,您還是別去了!”胭脂趕忙提醒:“這事兒得做得像跟您沒關係啊。”

“可是……”彭嵐眼有妒色:“我想看看她。”

嫉妒令人瘋狂,不甘似貓爪撓着她的心,她自詡天下無人能比,可偏偏四郎就不在意她,居然還有了心上人。

一想到她愛慕的男人抱着那個女子,她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她,看看她是不是和畫上的女子一般,是不是會勾魂。

……

議事殿內的地上,置了兩具屍體。

一具外套常服展開,顯露內里的紫色太監服。

一具身着夜行衣,脖頸處用白布遮蓋了傷口,但白布上滲透着的血跡已經發黑。

除開這兩具屍體,在不遠處還跪着一人,他雙手纏縛,口中塞有布團不說還額外勒了一條繩帶,此刻他用一雙驚恐的帶着求生**的眼正惴惴不安地看着殿內眾人。

屍體總歸不詳,其中一具又因為死得略早,隱隱散着異味,惹得大臣們紛紛掩住口鼻圍觀後退開些許地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起來。

馬希聲可不敢走下高台,就站在高處伸脖看了兩眼:“不是說殺了三個嗎?怎麼就抬了兩具來?”

“大王,左側屍體乃昨日擊殺三人中的一個。”李昌平趕緊解釋:“抬他來,是因為他身着內宦紫袍,而右側的並非是昨日當街擊殺之人。”

“哦?那他是……”

“今晨子時前來企圖殺人滅口之人。”

“什麼?殺人滅口?”馬希聲剛問出話來,就抬手在心口處按了按,不知道是不是先前給嚇得,他這會兒覺得胸口悶悶地不那麼舒服,不過,他到底心虛,生怕大臣們看出他害怕到心慌,又或者不太對,刻意的壓着不舒服強撐在此。

“大王!”崔穎此時上前一步:“細作滲入楚國之事已經敗漏,這背後的人怕被揪出來,為自保要殺人滅口,還請大王嚴查徹查,確保政權清明無憂。”

“臣附議。”

“臣附議。”

幾位大臣嘩啦啦的處理,殿里回蕩着一串的附議。

“查,必須查!”馬希聲趕緊表態,他想速速了了這事兒,回去躺着,順勢指派道:“司空,司徒二位大人,就由你們攜長沙府尹徹查此事吧!”

“大王,此事已牽連內宦,還請大王允許臣等入宮查校。”李鐸出聲請旨,馬希聲不假思索點頭道:“好,孤准了。”

此時彭突然出列:“大王,細作一事關乎國運昌平,不但應當嚴查徹查,還當厲治。”

“愛卿所言厲治是……”

“大王當即刻調派軍隊與楚地各州郡清查,以免細作藏匿清除不凈。”

馬希聲聞言一愣,此時劉彥也出列道:“大王,彭大人所言極是,且臣認為除清查州郡各處外,難民入境一事也需暫緩,否則細作混入難民之中,便可於楚地肆意流竄,難以清查除凈。”

馬希聲的眉立時皺了起來:“抓細作就抓細做,與難民何干?”

難民不入,他怎麼動手?怎麼讓自己王權得保?

“大王,難民……”

“好了!”馬希聲不悅地打斷了劉彥:“孤允許各州郡清查,就這樣吧!”

馬希聲說完擺手,劉彥只得一臉鬱悶地退回隊列。

幾位太監趕緊上前抬屍遣犯,然而屍體剛剛抬起來,一支細小的竹管卻突然從紫衣屍體里掉落下來,滾落於地。

“慢!”許德勛見狀大喊一聲,太監們停止了動作,馬希聲也好奇張望:“何物?”

許德勛上前撿起小竹管,略一觀察,伸手對扯,露出絹布內瓤。

崔穎等人都是發出驚訝之聲。

許德勛抽出絹布內瓤剛要打開,馬希聲已好奇催促道:“什麼東西?呈上來!”

趙福祿聞言立刻下來取內瓤,許德勛不敢打開,自然雙手奉上。

然而就在趙福祿要拿到的時候,彭突然喝道:“慢着!大王,此物乃細作所遺,不知是否已經沾毒,還需小心謹慎,待臣等查驗確保安全再呈上為善。”

馬希聲一聽有毒,怕得立刻點頭:“在理,那你們看看是什麼,可有毒?”

趙福祿聞言當即退開些許,周邊大臣也退開了一些。

可憐許德勛拿着絹書騎虎難下,無奈之中只能小心翼翼地展開堂堂右相居然被拿來測試有毒無毒也真是萬萬沒想到了。

沒有粉塵,也無異物,就只是一張寫滿字跡的絹書而已,但是許德勛在偏頭斜眼地看了幾眼之後,臉色大變地直接抓緊了絹書,瞪視起來。

“怎麼了?”彭看着明顯神情不對的許德勛關切道:“是有什麼不對嗎?”

許德勛沒有作答,反而是抬頭看向了馬希聲,一言不發。

他這詭異的模樣,令馬希聲錯愕不解:“你看着孤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