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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心中一緊,更狠的主兒?

綦雪拿了白鷺獎的視帝,同期拿視帝的就只有時欽,難道時欽也想演趙明誠?

這不是亂彈琴么!

趙明誠是個高官之子,但說到底是一個讀書人,頗具文藝氣質,而且骨子裡有些怯懦感。

綦雪本身是文藝青年,擅長演年齡跨度大的戲份,經歷了話劇舞台的洗禮,完全可以把握好趙明誠性格中人性的那一面。

前世,綦雪就演活樂趙明誠的壯志難酬和書生意氣,這不光是綦雪在06年推了片約後進入東戲,跟何笙在幾部話劇中磨了底子,更因為綦雪在《斗雪令》一炮而紅後幾年都無法翻紅,趙明誠在官場的困惑,綦雪也有,所以他飾演的男主才更渾然天成。

而時欽,他就是個天之驕子,時代寵兒,娛樂圈的親兒子,他跟着起什麼哄?

陳於是看到宋星面沉如水,知道宋星想錯了。

他低聲道:“還真不是時欽,我媽投的那個公關公司有個客戶是《李清照》的投資商,時欽也暗戳戳地去聯繫景明了,但是聽說景明已經相中了綦雪,就躍躍欲試也要試鏡,一副非要把綦雪擠下來的勁頭兒。“

宋星忍不住扶額,這是看到劇本上有吻戲才這麼積極吧。

可是這絕對是個昏招,綦雪是電視圈鐵打的一線,這幾年,要不是因為沈堯的出現創造了“南綦雪北沈堯”的格局,綦雪仍舊是業內導演拍攝電視劇的首選一哥。

時欽和他在白鷺獎已經平分秋色,甚至壓過了綦雪的風頭,再出手搶資源,鐵定會令綦雪忌憚,甚至會招致打擊報復。

綦雪是個什麼樣的人宋星不了解,但是她的經紀人鐵定不是軟柿子。

能一手將綦雪扶到一線,又在沈堯的強勢走紅下勇奪視帝,現在又慧眼識珠看出《李清照》可以大紅,這個女人手腕一定不一般。

普通女人,以中人之姿能嫁給一線男星,就已經是個奇蹟了。

看到宋星眉頭緊皺,陳於是也不說破,笑道:

”時欽這個人你是知道的,要搞誰第一件事就是去搜集情報,研究了沒幾天,就甩開手不去競爭男主了,你說這個人,想一出是一出,跟個孩子似的。”

宋星思索片刻,大概知道了是因為什麼。

按照前世的脈絡,到今年《李清照》剪輯完成,準備上星時,綦雪隱婚一事應該就會被爆出,這也是為什麼綦雪特別看重白鷺獎,急流隱退去磨鍊演技的原因。

他知道娛樂圈中紙包不住火,所以希望迅速從流量偶像轉為實力演員,這樣就算粉絲大批量脫粉,未來至少還能以演員的姿態謀生。

這個套路,宋星會知道是因為她是重生者,但是時欽如果想查也不會很難。

宋星不禁為綦雪捏一把汗,假如他將來真的和時欽爭奪什麼,恐怕他從流量偶像轉為實力派的進程,會被時欽人為加速。

只是他能不能維持現在的咖位和人氣,那就看時欽想不想讓他維持了。

陳於是額頭都沁出了汗珠:

“時欽這個人,人美心狠,耳目眾多,執行力也強,這樣的人為什麼一定要當明星呢,要是生在戰爭年代搞情報,能頂半個錦衣衛用啊。”

宋星嘆了聲氣,怪不得裴洛總是要踹自己男朋友,陳於是太愛說實話了。

兩人正聊着,門鈴響了幾聲,蘭姨走了很久才到門邊,把榮震和展拓請了進來。

陳於是笑咧咧地去迎:“你怎麼這麼晚,裱個畫兒比我榮阿姨畫畫都慢。”

原來榮美嘉聽說宋星在後海的四合院開工作室,特意畫了一幅《泰山春景》讓榮震送過來做賀禮。

榮震又拿了筆錢給展拓,訂了一批家用電器,他到榮寶齋裱完了畫,展拓又得等家電裝車,二人這才到了紅糖胡同。

時欽事無巨細地打聽紅糖胡同時,榮震就有預感時欽一定會去看這個院子,聽陳於是說時欽將四合院買下來後,榮震幾乎驚掉了下巴。

這才是財大氣粗。

他一早就知道這個四合院寬闊,沒想到,從正門到宋星所住的正房,得走這麼老遠。

三進小院,前有座房後有圍廊,正房三間兩側還有耳房,東西廂房加上抄手圍廊,地方大得令榮震有些後悔。

“早知道,一模一樣的電器應該再買幾套,這麼大個屋子,東西廂房都空着,宋星一個人住不得害怕?擺幾個冰箱也壯膽啊。”

有了電器,蘭姨趕緊去燒水沖茶,鯉茶室有帝都最好的鐵觀音和老君眉,榮震才拿出來,屋內就滿是香氣。

宋星就帶着榮震幾個人挨個屋子走了一遍,逛了一圈回來,正房的茶都涼了。

等榮震雇的家政進來收拾屋子,宋星要求他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這幅在拍賣行賣了還能再買個院子的《泰山春景》,掛在了正房太師椅後。

榮震喜上眉梢:

“母親說你是演員,大概早已經有了喜歡的攝影作品或電影海報,不好意思讓你把這幅圖掛在正屋,我就說,你看見了肯定捨不得放在別的地方。”

宋星莞爾一笑。

“要不是庭院深深,我也不敢掛這幅畫,幸好時欽是按照博物館的保安系統裝的紅外線和監控,否則,有人來偷的話,又有一個人去給董如意作伴了。”

榮震和展拓忍不住笑了,陳於是沒聽懂,低聲問展拓:

“啥意思?”

展拓嘆了一聲,還說我是木頭。

“宋星是說,榮阿姨這幅畫是國寶,誰來偷,就得和同樣搞了國寶的董如意關在一起。”

陳於是不合時宜地笑起來時,榮震早就收住了笑,坐在正房偏間窗下的黃梨木獸爪抓球榻上,一臉嚴肅。

“說起來,董大事兒這個事兒,有點難辦。”

宋星知道榮震和時欽肯定已經深入地談過收購萬隆的事兒了,不然,時欽又從何時套出自己喜歡後海四合院的事兒呢。

宋星心中為時欽捏了一把汗,為了解約和救盧遲,他許諾給金英姬這塊地實在是太草率了。

剛這樣想,卻突然推翻了這個結論。

因為她看到蘭姨正往榮震送來的電水壺裡加水,而這水壺電線,就插在這黃花梨木榻所靠的牆角的插座上。

多一分則長,少一點又短了。電線從塌桌上到插座上,距離剛剛好。

他知道自己喜歡四合院很正常,可他怎麼知道自己會在這兒加個塌,留給電線的距離又剛剛正好呢?

是了,四合院肯定要用中式裝修,這個位置靠窗,正適合待客,誰買了木榻都是要放在這的,既然要木榻待客,怎能不放榻桌呢,有榻桌就有茶,想燒水,必然是要在這裡放插座的。

宋星被時欽的細心和未雨綢繆給嚇到了。她還沒搬進來,他就猜到她的布置了。

這樣一個細心的人,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怎麼會輕易許諾呢?

他心裡一定知道,就算一時半會兒拿不下這塊地,金英姬也會放了盧遲的。

可是,金英姬在辰國待得好好的,幹嘛要在國內拿地呢?

宋星覺得自己的心眼兒不夠用了。

陳於是又突然拍了腦門子:“對了,剛才沒說完,和綦雪爭趙明誠的,是沈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