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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硯很快返回,手中拿着紙筆,顧誠玉問了郭時幾個問題。郭時將他投靠了大皇子後,大皇子讓他拿着模仿筆跡的書信,上朝誣告萬雪年和宋書菁,還許諾到時候定讓他陞官。

“那你的意思是說,舞弊案根本就是子虛烏有?那私章又是如何得到的?為何又要陷害宋書菁?宋書菁雖然算不得他的正經岳丈,可也是他側妃的爹,且官職不低,他為何要自斷手臂?你所謂的大人又是何人?”

顧誠玉一臉問了幾個問題,郭時斟酌了一番,才一一回答。

“萬府自然有大皇子安插的內應,取了私章蓋印不難,至於是哪個內應,這我就不清楚了。說起宋書菁,就要說到那位大人了,他使了計謀,讓宋府的庶女成了二皇子的妾室。大皇子生性多疑,懷疑宋書菁暗地裡投靠了二皇子。後來又發生了兩件事,大皇子更是肯定宋書菁已經往二皇子處倒戈,這才順手解決了他。”

顧誠玉聞言點了點頭,使了什麼計謀,這他也能想到,男女之間,最容易出事,這他不感興趣。

至於另外兩件事,讓他想到上次尹坤說起,大皇子想將自己的人安chā妓n戶部,卻被二皇子的人截了胡。

大皇子十分生氣,說不定就以為宋書菁背着他,在皇上面前提了什麼。

大皇子生性多疑,會這麼懷疑也不奇怪。只是心也太狠了些,宋書菁可是為大皇子籌謀了不少事。

“你說到現在,也沒提出那大人是誰?”對比起大皇子,他更好奇那個大人是誰。此人謀略不低,竟然將皇子們都玩弄於鼓掌之中。

郭時搖了搖頭,“我也不知,每次見面都是不同的地方,他都站在帘子後面,我只聽到了聲音,沒見過人。”

顧誠玉感到不可思議,連人都沒見到,郭時就能替他做事?他都不知說什麼好了,這怕是腦子有坑吧?

“他給許了什麼好處?讓你陞官?可是我看你如今還是個四品官,並沒有陞官,你們又是如何聯繫的?”

“他先給了點好處,給我那嫡長子謀了個鴻臚寺左少卿的官職,並許諾我,以後只要好好為他辦事,能得到不少好處。”

郭時的嫡長子文不成武不就,能謀得正五品的官職,實屬不易。

顧誠玉思量了一番,這個大人不是朝中某位高官,就是他身後的人官職不低。朝中能有這能力的,無非就是那幾人。

顧誠玉將茗硯記錄的供詞拿過來看了一遍,發現沒什麼遺漏之處。只是,光有這些還不夠。

“郭大人,你不會以為就憑這些供詞,就能讓皇上和朝中大臣相信你吧?你還得拿出些誠意來才是。”

顧誠玉可不認為一個翻供的人,會被大家輕易相信。當然得拿出證據來,就像萬府和宋府,那也是搜出了所謂的罪證。

郭時想了想,大皇子十分小心,並沒有對他透露了多少。他有些急了,之前他還沾沾自喜,以為大皇子對他已經十分信任,原來他不過是一顆微不足道的小棋子。

顧誠玉沉思片刻,既然是翻案,那就需要人證和物證。

“那些信上的字跡是誰模仿的,你知道嗎?你與大皇子來往,可有書信?你們在萬府中,送出的書信可有關於招兵買馬的內容?此事對三皇子可有牽連?”

顧誠玉回憶了一下,既然大皇子還想栽贓給三皇子,一是在那些信件中提及此事,這就需要有銀子的動向,可是二百萬兩銀子,那都是編造的。

所以大皇子可能會在萬雪年身上做文章,想讓萬雪年承認,自然不可能,這就需要抓住萬雪年的痛腳。能拿捏住萬雪年的是什麼?當然是萬氏的子嗣啊!

看來今晚必須入一趟大理寺了,萬雪年的供詞十分重要。

郭時忽然想到,“這倒是知道,大皇子身邊有個幕僚,模仿別人的字跡十分相像。我與大皇子從不書信來往,不過他為了此事,給過我幾筆銀子,共計五萬兩。我給他記了賬,在外書房,我父親知道在什麼地方。”

看來,在郭時身上是問不出什麼了,這次的供詞他很不滿意。大皇子做事十分小心,那些臟銀從何而來,並沒有對郭時提過,只叫郭時將這些事嫁禍在萬雪年身上。

不過,大皇子既然能拿得出二十萬兩栽贓,手腳肯定不幹凈。只要胡茂深跟着這些查下去,總能找到線索。

再說,這事兒也算給胡茂深送政績,他想胡茂深並不會拒絕。

了結了此事,顧誠玉命李壯他們繼續看管郭時,他還得在和胡茂深談好之後,才能將郭時交出來。

走前讓給郭時鬆了綁,將那幕僚的畫像畫了出來。此人也是個關鍵人物,也許此人知道的比郭時要多。

顧誠玉拿着胡茂深簽字畫押的供詞和那封送往萬府的書信出了暗室,準備去天香閣。

茗墨已經讓人去夕顏那送了信兒,約胡茂清在天香閣見,夕顏會替他打掩護。

此時已經過了約莫一個多時辰,顧誠玉約定的是午時,胡茂清應該要到了。

顧誠玉突然想到,這郭時的爹還不知道會不會相信此事,他得找郭時要個信物才是。

他回了暗室,在郭時身上打量一圈,發現他此時身着官府,身上只佩戴了個雙魚玉佩。

“你得摘下你的玉佩,我要將他帶給你父親。不然,他可能不會相信我的屬下。若是不配合,豈不是耽誤了事?”

郭時一聽,覺得言之有理。看着腰上掛着的玉佩,眼眶有些濕潤。這玉佩是他父親前幾日才給他的,說是當年他家老太爺留下來的物件兒。

“這玉佩他一看便知是我的,你儘管將信送去,希望你說話算話!”郭時心頭悲痛欲絕,其實不將玉佩送過去,他父親也會相信。

他父親原本就不同意他這麼做,說他是殘害忠良,且此事風險極大。是他一意孤行,才釀製今日的慘禍,連累了一家老小,連累了無辜的族人。

顧誠玉看了他一眼,隨後扯下玉佩,轉身離開。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出了暗室,顧誠玉吩咐茗墨帶上幾人,去郭府送信。

並請郭老太爺快些做決定,讓茗墨將他要保下的人,買個宅子,先妥善安置好。暫時還不能送走,他不能確定郭時會不會反悔。

至於那個幕僚,他讓茗墨派人去大皇子處盯着,就算夜闖大皇子府,也要將這人找出來,並抓過來。8